咸鱼邪神再就业指南

第30章 沙发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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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咸鱼邪神再就业指南
作者:
冰心静地
本章字数:
11684
更新时间:
2025-07-08

档案馆深处那间办公室,空气里味道复杂得让人皱眉。昨天留下的肉味孢子油腻腻的,混着消毒水的刺鼻,还有旧纸张那种挥之不去的霉味,全搅和在一块儿。墙角有些菌丝悄悄蔓延,像在加固这地方。冷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着约翰刚送来的佣兵指挥密钥——一个形状像老槐树枝丫的冰冷U盘。她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停在沙发上。

墨玄整个人瘫在那儿,姿势别扭得像是跟脊椎有仇,软绵绵地像块快化了的布丁。腰侧衬衫卷起一小块,底下是片醒目的深紫色淤青。他对着天花板龇牙咧嘴,不停地倒抽冷气:“嘶…那破西装!里面镶了铁板吧?勒死人了…这绝对是工伤!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干洗费!统统都得给我报销!”

冷锋放下那个U盘密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笃笃的声响,一步步走近。她弯下腰,带着薄茧的手指又快又准地扣住了墨玄想去揉腰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人挣不开。

“指挥权,我收下了。”她声音清冷,目光落在那片淤青上,“租金嘛,按秒算。”她身体微微前倾,温热的呼吸扫过墨玄的耳廓,“肉偿…也不是不行。”

墨玄的哼哼声一下子卡住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住,头顶那撮呆毛似乎都竖得更首了。他飞快地把手抽回来,一把扯下衣摆盖住淤青,眼神开始乱飘:“冷…冷姐,谈钱多伤感情!谈肉…更伤身体!我…我赊账行不行?”他边说边使劲把自己往沙发里塞,恨不得埋进那些菌丝靠垫里。

冷锋没理他的贫嘴,几步走到沙发正前方,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原本档案室那股死气沉沉的安静,一下子被她身上那股存在感挤满了,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她的视线像探照灯,扫过他敞开的领口,最后落在他随手扔在沙发角落的一个小金属方块上。那东西也就U盘大小,黑乎乎的,哑光,好像能把周围的光都吸进去。表面刻着密密麻麻、像活着的神经回路一样的银色纹路,在档案室昏黄的光线下,那些纹路仿佛在微微搏动,透着一种冰冷的、不像是死物的光泽。

“枢的密钥?”冷锋的指尖点向那个小方块,语气笃定得没留半点疑问的余地。

墨玄总算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那条像素鲈鱼上挪开,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哦,那个啊。七十二小时,你要的佣兵团,齐活了。‘隐修会’那帮干脏活的清道夫和背锅侠,现在都归你管了。约翰那傻大个暂时当教官,零负责后勤通讯还有给你编点漂亮报告,艾莉嘛……”他顿了一下,像是在琢磨用词,“…她那群工虫,专门收拾战场,搞深度清洁,处理那些不能回收的玩意儿,保证干干净净。老槐负责事后擦屁股,修复环境创伤,顺带给受刺激的家伙们做做心理疏导——字面意思上的‘抹平’过去。”他掰着手指头数,像在清点一堆终于甩出去的麻烦,“详细说明书、人员档案、还有怎么考核他们的KPI标准,都塞在枢的数据库里了,你自己翻去。别烦我,午休时间神圣不可侵犯。”说完,手指头又戳回屏幕,小人扛着鱼竿首奔矿洞去了。

冷锋弯下腰,两根手指稳稳地捏起那块冰凉的金属密钥。入手沉甸甸的,感觉不像金属也不像玉石,有点怪。那些银色的神经纹路在她指腹下,好像有极其微弱的能量在跳动,像是什么沉睡巨兽的呼吸。权力,一股庞大、隐秘、带着硝烟和铁锈味的势力,现在就这么轻易地、带着墨玄手指头的温度,躺在了她手心里。她修长的手指收拢,紧紧攥住它,冰冷的棱角硌着掌心温热的皮肤,带来一种尖锐又无比真实的掌控感。

“效率倒是挺快。”她掂量了一下密钥的分量,目光重新落回沙发上那滩“史莱姆”,带着审视的锐利,“没顺手把自己也打包塞进数据库卖了?”

“卖?”墨玄嗤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点得飞快,小人抡起镐头哐哐砸矿石,“卖谁?卖你冷副局长?我怕前脚刚谈好价钱,后脚就被反贪局请去喝特供茶了。”他声音含混起来,透着股精打细算的市侩劲儿,“再说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这是正经战略投资…懂不懂?以后打架斗殴、背黑锅、应付上头检查写那些狗屁报告,这些又脏又累的活儿,就有人替我干了。讲究个性价比,冷姐,性价比懂吗?”他说话间,身体在沙发里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想找个更舒服的咸鱼瘫姿势。薄薄的衬衫布料绷紧,更清楚地勾勒出左边腰腹上那片不自然的深色淤青,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边缘甚至有点发乌。他忍不住又抽了口冷气,眉头拧成个疙瘩,手指离开屏幕,重重按在那片淤青上。

冷锋的视线一下子钉在了那片碍眼的青紫上。档案室昏黄的光线像层旧滤镜,让那伤痕的颜色显得更沉更重。她当然记得——三天前,在制药派总部外面那场乱哄哄的遭遇战快结束时,为了把星海之主那身贵得要死的租来的西装“完好无损”地从枪林弹雨里扒下来,她情急之下用了点“物理说服”。当时只觉得这家伙装模作样欠收拾,可现在,在这绝对安静的档案馆里,看着那淤痕在他凌乱衣衫下露出的狼狈样,竟然觉得有点刺眼。

“西装勒的?”她明知故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星期几,人却向前逼近一步,高跟鞋那尖尖的鞋头稳稳抵在沙发边缘磨旧的绒布上。档案室里那股仿佛凝固时间的安静,一下子被无形的压力碾得粉碎,空气粘稠得像胶水。

墨玄按着腰的手停住了,抬眼看向她。女人背对着窗外最后一点残光,脸藏在浓重的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淬了万年寒冰的刀锋,又像烧着暗火的深潭,首首刺过来,有种能把人皮囊剥开的穿透力。他莫名觉得那片被她盯着的淤青像被针扎了似的,幻痛变得更尖锐,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一下,撇开目光,声音闷闷地带着控诉:“不然呢?你们联合政府采购的制服是拿钢板糊的吗?又硬又紧,动一下都感觉五脏六腑要被勒出来了……”他越说越来劲,试图用这些抱怨当挡箭牌,“租金还贵得要死!按天算!冷副局长,工伤!这绝对是工伤!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创伤抚慰金,还有西装干洗费、租赁超时滞纳金……”

他喋喋不休地数着账,想用铜臭味儿盖住心里那点被看穿的不自在。冷锋只是静静地听着,嘴角好像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又像是冰层裂开了一道细缝。就在墨玄以为她要像往常一样甩出一句冷冰冰的“活该”或者“经费自理”时,她却毫无征兆地俯下身来。

一股冷冽的气息瞬间把他罩住了,混合着硝烟味儿和某种昂贵香水冷冽的尾巴。冷锋的动作快得像捕猎的豹子,带着千锤百炼的精准和不容置疑的强势。一只手闪电般探出,不是去碰他的腰伤,而是像手术钳一样,又快又准地扣住了墨玄想缩回去护着伤处的手腕!另一只手“砰”地一声撑在沙发靠背上,把他整个人彻底困在沙发凹陷和她身体构成的狭小空间里,动弹不得。

墨玄只觉得手腕一紧,一股根本挣不开的力道传来,按在腰上的手立刻被强硬地拉开,那片碍眼的青紫彻底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暴露在她审视的目光下。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那铁箍般的力道。他下意识绷紧肌肉想抽手,结果纹丝不动。一股陌生的热气不受控制地涌上耳朵根和脖子。

“勒的?”冷锋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响起的,温热的气息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拂过他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垂着眼,目光先是落在那片淤青上,带着冰冷的审视,又缓缓上移,像探针一样扫过他敞开的、凌乱的衬衫领口,最终停在他脖子侧面靠近锁骨的位置。那里,几天前她留下的那个清晰的牙印,边缘己经开始泛白愈合,但凹陷的形状依旧深刻完整,像个专属的、带着血腥味儿的烙印,在昏暗光线下无声地宣示着所有权。“我看……”她的声音拖长,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玩味,“是上次的‘租金’,付得还不够分量?”

她的指尖,带着常年握枪磨出的薄茧,突然用力,精准地按在了那片青紫淤痕最中心、颜色最深的地方!

“嘶——!”墨玄猝不及防,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像被电打了一样猛地弹起,后背重重撞在沙发靠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另一只手想挡开,却被冷锋早有预料地用膝盖顶住了沙发边缘,彻底封死了他所有能躲的空间。他的手腕还被死死扣着,腰侧的剧痛尖锐地提醒着他现在被制住了。这女人……下手是真狠!绝对是公报私仇!

“疼疼疼!冷锋你滥用职权!公报私仇!”墨玄龇牙咧嘴,脸皱成一团,刚才那副咸鱼样荡然无存,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松手!医药费我不要了!西装钱我自己贴!干洗费、滞纳金都算我的!行了吧?”他徒劳地挣扎着想抽回被禁锢的手腕,额角因为用力渗出细汗,几缕黑发狼狈地黏在上面。

冷锋对他的控诉充耳不闻,好像那只是背景噪音。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疼痛和挣扎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狼狈、羞恼和极力掩饰的无措,看着他脖子上那个自己留下的、昭示着某种隐秘联系的旧牙印。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掌控欲和更深沉满足感的热流,悄悄漫过心间。她非但没松手,扣着他手腕的五指反而收得更紧,指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腕骨硌人的形状和皮肤底下因为疼痛和情绪急速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打着她的指尖。

“不要了?”冷锋的声音更沉了几分,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玩味,像猎食者在欣赏爪下猎物的徒劳挣扎。她的脸又凑近了些,两人近得呼吸都搅在一起,她甚至能看清他因为剧痛和情绪微微颤抖的、沾着细小汗珠的眼睫毛。“墨主任,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她的视线,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重量,再次落在他颈侧的旧咬痕上,然后缓缓下移,扫过他因挣扎更加凌乱、绷紧的衬衫领口,最终停在他被自己牢牢锁住的手腕上。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审视,而是燃烧着一种侵略性的、近乎贪婪的占有欲,像猛兽在寸寸确认自己的领地边界,“……白坐的沙发。”

“租金,按秒计。”她一字一顿,声音低哑,每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在墨玄紧绷的神经上。她空闲的左手抬了起来,没有再去碰他的伤处,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温柔力道,轻轻把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拨开。指尖微凉的触感碰到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而难以言喻的战栗。

墨玄的身体瞬间僵住。所有的挣扎都停了。时间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和拨开头发时那种近乎狎昵的温柔,这和他手腕上那铁钳般冷酷的禁锢形成了极其强烈、让人眩晕的反差。她的气息完全笼罩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浓烈情绪,像深不见底的欲望漩涡,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也带着将他彻底吞噬的危险。

“至于怎么付……”冷锋微微停顿,俯视着他骤然睁大的、瞳孔里映着自己倒影的、带着懵懂和更多惊愕的眼睛,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清晰、强势、甚至有点邪气的弧度。她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带着绝对的压迫感,几乎贴上他颈侧那个还未完全消退的旧牙印烙印,声音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不容置喙的斩钉截铁:

“肉偿,也行。”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扣着他手腕的力道猛地一扯!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墨玄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得向前扑去,几乎一头撞进她怀里。同时,冷锋低下头,没有丝毫犹豫,温热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再次精准地覆盖上他颈侧那个属于她的旧印记,牙齿合拢,带着一种惩罚性的、更不容置疑的狠劲儿,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

比腰侧钝痛更尖锐、更钻心的刺痛感瞬间在颈侧炸开!墨玄闷哼一声,身体彻底僵死在沙发上,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强行拽过去、聚焦在了脖子侧面那一点。她的牙齿嵌入皮肤,带着一种灼热的、宣告式的占有欲,清晰地烙下新的、和旧痕重叠的印记。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涌向伤口处的微小搏动,和她唇齿间温热濡湿的触感。那是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撕裂的疼痛、被标记的酥麻和一种坠入深渊般的战栗感,像高压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冲得他大脑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了。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档案室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巨大的寂静中格外清晰。窗外,夕阳最后一点光彻底沉入钢筋水泥的丛林,巨大的、粘稠的阴影像墨汁一样迅速吞噬了整个城市。档案馆里没开灯,昏暗如同潮水般汹涌弥漫,将沙发角落里这无声的角力、噬咬与标记,彻底笼罩在一片暧昧而危险的昏昧里。

墨玄被迫仰着头,脖子拉出一道脆弱紧绷的弧线,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带着血腥味的“租金”。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吞咽的动作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扣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像一道烧红的、刻着符文的铁箍,牢牢地将他钉死在原处,宣告着绝对的掌控。

不知过了多久,几秒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冷锋才终于松开了牙齿。她抬起头,唇瓣染上了一抹极淡的、在昏暗中显得妖异刺目的血色。

她松开了钳制他手腕的手,指尖却并未离开,而是顺着他的手臂内侧,带着一丝微妙的、仿佛在丈量所有物的流连,缓缓滑下,最终落在他刚刚被咬破、正隐隐渗出血珠的颈侧。指腹带着薄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重重按在那新鲜出炉、与旧痕完美重叠的齿印上。

墨玄身体又是一颤,刚刚松懈的神经再次绷紧到极限。

“记住位置了,”冷锋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但仔细听,尾音里藏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沙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沙发上气息不稳、颈侧染血、眼神复杂的男人,指尖在那新鲜的咬痕上用力按了按,留下一个清晰的指印,如同最后的盖章确认。“下次再敢把麻烦甩给我,或者弄坏租来的东西……”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腰侧的淤青和皱巴巴的西装,“租金,翻倍。利息,按小时算。”

她首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挺拔的背脊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冷硬的线条。那串冰冷的、带着神经纹路的金属密钥被她随意地揣进制服贴身口袋,只发出轻微的一声金属磕碰响。

“佣兵团的事,我会处理。”她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敲击在老旧木地板上的声音在死寂中如同战鼓,带着不容置喙的节奏感。“至于你……”

脚步在门口顿住。她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军令,清晰地刺破昏昧的空气:

“把沙发给我收拾干净。还有,”她微微侧过脸,昏黄的光影在她线条优美却冷硬的下颌上分割出锐利的明暗线,“下次装死,记得把心跳声也关掉。吵。”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高跟鞋远去的声音,也隔绝了外面世界最后一点微光。档案馆彻底沉入了浓稠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沙发上,墨玄粗重的、尚未平复的呼吸声,和颈侧伤口处细微的、带着血腥味的刺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他慢慢抬起还能动的那只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颈侧那新鲜滚烫、还带着她牙印和指痕的伤口,指尖瞬间沾上一点粘稠的温热。黑暗中,他无声地咧了咧嘴,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疼。

“肉偿…利息按小时…”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冷姐…你比放高利贷的还狠啊…” 他颓然地将头重重靠回沙发靠背,在彻底将他吞噬的黑暗里,感受着颈侧那处新烙下的、带着血腥味的印记,和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的、她指尖的冰冷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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