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黑伞的人永远在第七个拐角等你。” 少年腕间突然浮现褪色的彩虹印记,他指着地面水洼——倒影里的黑伞伞骨竟是银钥匙拼成的,伞尖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爷爷钢笔里的蓝黑墨水。
“那是‘墨水伞怪谈’!”陈墨的铜铃在口袋里狂震,铃身映出民国报纸的剪影,“1937年守馆人被墨水吞噬时,最后画下的就是这把伞。”黑伞人影突然转身,伞面展开的刹那,林默看见伞骨内侧刻着爷爷的名字“林砚”,而伞面中央的银蓝纹路正在旋转,转出一行湿淋淋的字:“借伞者必须用未寄出的信交换伞柄。”
雨幕突然变得粘稠,林默的影子被伞尖吸住。她摸出空白书签——现在己变成信纸,上面爷爷的字迹正在被雨水晕开。少年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和伞面相同的银蓝纹路:“灰围巾说过,伞面纹路是用守馆人记忆熔的!”话音未落,黑伞人影将伞柄塞进林默掌心,那竟是支空心钢笔,笔杆里滚出张1997年的便签:“别让墨水怪谈吃掉你的故事开头。”
钢笔尖渗出的不是墨水,而是爷爷讲故事时的声音碎片。林默将笔尖按在空白信纸上,银蓝光流立刻画出雨巷地图——第七个拐角的墙缝里,嵌着个用墨水封口的玻璃罐。陈墨用铜铃震碎墙皮,罐子浮出的瞬间,所有信纸怪谈都扑了过来,它们的指尖蘸着蓝黑墨水,在空气中写下:“记忆墨水必须用说谎者的眼泪稀释。”
少年突然捂住眼睛:“我对灰围巾说过‘不想当守馆人’……”他的眼泪滴在钢笔上,墨水瞬间变成彩虹色。林默趁机将笔尖插入玻璃罐,罐子里的记忆墨水开始倒流,在墙面上投映出1997年的画面:爷爷正用这支钢笔在黑伞上刻纹路,初代守馆人站在他身后,手里攥着被墨水浸透的《怪谈索引》。最残酷的真相浮出水面——“墨水伞怪谈是守馆人自己造的,用来封印不愿讲述的过去。”
黑伞突然自动撑开,伞面纹路化作无数钢笔,笔尖同时指向林默:“现在轮到你选择了,”伞骨发出爷爷的声音,“是让墨水吞噬故事,还是用故事改写墨水?”林默将彩虹眼泪滴在空白信纸上,写下:“爷爷的钢笔里,从来装的都是彩虹墨水。”文字落地的瞬间,所有怪谈信纸都燃烧起来,灰烬飘进钢笔,将其铸成了枚彩虹色的伞形书签。
伞形书签触到黑伞的刹那,伞面爆发出强光。林默看见伞骨里藏着的全部真相:初代守馆人用自己的影子熔了伞骨,爷爷则把彩虹橡皮擦的粉末混入墨水,所以银蓝纹路遇故事就会变成彩虹色。黑伞人影逐渐透明,露出里面穿着守馆人制服的爷爷虚影,他将伞柄钢笔塞进林默掌心:“1997年我没告诉你,怪谈的墨水其实是未被倾听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