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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露水还挂在侯府门楣的铜环上，刘嬷嬷就带着王二钻进了西城的早市。王二裹紧了洗得发白的短褂，手里攥着柳氏给的碎银子，声音发颤：“嬷嬷，这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了……”
“知道了又能怎样？” 刘嬷嬷往他手里塞了个粗瓷碗，“你就说亲眼看见她往药里掺东西，二小姐喝了才上吐下泻。记住，要哭，要装可怜，就说怕被侯府灭口。” 她用帕子擦了擦王二的眼角，“眼泪呢？这点出息，还想拿安家费？”
王二咬咬牙，蹲在包子铺旁的石阶上，见有人经过就举起空碗哭诉：“可怜我那病重的老娘啊…… 侯府大小姐为了抢嫡女的风头，竟用巴豆冒充神药，二小姐喝了一天跑十趟茅房，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啊……”
早市的摊贩们起初只是好奇，听王二说得有鼻子有眼 ——“那药汤闻着香，实则掺了巴豆粉”“二小姐现在脸白得像纸”，渐渐围拢过来。有个买豆腐的大婶撇嘴：“前儿我家娃喝了大小姐的药就好了，怕是你看错了吧？” 被刘嬷嬷雇来的几个闲汉怼回去：“你懂什么？侯府里的龌龊事多着呢！”
辰时不到，“苏大小姐用药害人” 的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从西城传到了东城。药铺掌柜的刚摘下门板，就有百姓拍着柜台骂：“你们卖的药材怕是有问题！不然侯府二小姐怎么会出事？” 掌柜的急得首跺脚：“冤枉啊！我们的药材都是上好的！”
消息传到女主耳中时，她正在药房分装汤药。春桃气鼓鼓地掀帘进来：“小姐！外面都传疯了，说您故意给二小姐下泻药，还说…… 还说您的药根本治不好病，是骗人的！” 她把手里的药杵往石臼里一砸，“那王二就在街口胡说八道，奴婢去撕烂他的嘴！”
“急什么？” 女主放下手里的油纸包，指尖在系统光屏上轻点。光屏上正显示【谣言传播范围：西城 80% 区域，民众信任度下降 30%】，附带王二在早市哭诉的实时画面。她唇角微扬：“柳氏想借刀杀人，我偏要让这把刀变成我的垫脚石。”
系统突然弹出【检测到侯府西侧水井大肠杆菌超标 100 倍，含有霍乱弧菌】，下方标注【可兑换 “水质可视化试剂”，滴入后污染水质呈黑紫色】。女主眼睛一亮：“兑换。” 随即对春桃道，“去备些东西 —— 银簪、烈酒、干净的陶罐，再让人挑两桶我院里的井水来。”
春桃虽满心疑惑，还是依言照办。等她领着两个小厮挑着水桶回来时，见女主正往布包里塞什么，凑近一看，是十几包己经分好的汤药，还有一叠写着字的黄纸。“小姐，这是？”“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女主拍了拍布包，“走吧，该去会会那位王二伙计了。”
侯府大门外早己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有前日被女主治好的妇人抱着孩子喊：“苏小姐的药是好的！我家娃就是喝了才好的！” 立刻被人怼回去：“你怕不是被她收买了！二小姐可是金枝玉叶，还能说谎不成？” 人群中骚动起来，有人捡起石子往侯府门楼上扔，骂声此起彼伏。
柳氏坐在马车上，隔着车帘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勾起冷笑。刘嬷嬷低声道：“夫人，王二那边都安排好了，连太医院的人都惊动了，说要过来查药呢。”“做得好。” 柳氏抚着腕上的玉镯，“今日定要让她身败名裂，看老夫人还怎么护着她。”
就在这时，“吱呀” 一声，侯府大门缓缓打开。女主一身月白长衫，外罩素色披风，手里拎着个青布包，在春桃和两个小厮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她没戴珠钗，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束着，却比往日更显清贵。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女主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是来领药的，还是来听谣言的？”
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从人群里挤出来：“苏大小姐别装糊涂！王二说了，是你给二小姐下的巴豆！你这药根本就是害人的！”
女主瞥了他一眼：“王二？他在哪儿？让他出来跟我对质。”
王二被两个闲汉推到前面，哆哆嗦嗦不敢抬头。女主盯着他：“你说我往药里掺巴豆？何时何地？用的什么药罐？” 王二被问得一窒，支吾道：“就…… 就在前日，我看见你让丫鬟往药罐里撒东西……”
“哦？” 女主挑眉，从布包里取出一个银簪，“你既说我药里有毒，敢不敢看着我试药？” 她示意春桃打开药罐，浓郁的药香瞬间散开。女主舀起一勺汤药，将银簪浸进去，片刻后取出 —— 簪身依旧光洁如新。
“大家看清楚了。” 她举起银簪对着阳光，“银簪遇毒会变黑，这药里有没有毒，一目了然。”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那尖嘴汉子又喊：“说不定你早就换了药！二小姐喝的就是有毒的！”
“那我们就来试试别的。” 女主走到侯府门前的水井旁，这口井是附近百姓共用的。她让小厮打了半桶水，将银簪扔进去，再捞出来时，簪尖竟黑得像涂了墨！
“哗 ——” 人群炸开了锅。女主举着发黑的银簪高声道：“不是我的药有毒，是这井水有毒！” 她指着水桶，“这水里有脏东西，喝了会拉肚子、生病，甚至丢了性命！”
王二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不…… 不是的…… 是你……”
“是不是，再试一次便知。” 女主让小厮从布包里拿出另一罐水 —— 正是从她院里打来的井水。她将银簪用烈酒擦拭干净，浸入新水，取出时依旧洁白。“我院里的水，每日烧开了才用，所以干净。” 她又拿出一小瓶褐色试剂，往脏水桶里滴了几滴，原本浑浊的井水竟慢慢变成了黑紫色，“这是能看出脏东西的药粉，你们说，是我的药有毒，还是这水有毒？”
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那买豆腐的大婶突然喊道：“怪不得！我家汉子昨天喝了这井水，今天就上吐下泻的！”“我家娃也是！”“我娘说井水最近有股怪味……”
女主趁热打铁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神药，只有干净的水、干净的食物才能防病！以后喝水必须烧开，饭前要洗手，苍蝇叮过的东西不能吃！” 她举起烈酒，“就像这酒，能杀死脏东西，你们家里有酒的，擦伤口、洗餐具都能用！”
“一派胡言！”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太医院院判柳成带着两个太医挤了进来，“女子无才便是德，懂些皮毛就敢在这里妖言惑众！银簪验毒本就不准，井水变色定是你搞的鬼！”
女主冷笑：“柳院判？您倒是说说，为何喝了我的药的人都好了，喝了这井水的人却病倒了？您要是不信，不如现在喝一口这井水试试？”
柳成被噎得满脸通红，正想发作，人群中突然有人喊：“我知道了！王二昨天还偷偷往井里倒东西！我亲眼看见的！” 众人循声望去，是个挑着担子的货郎。王二一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喊着：“是二夫人！是二夫人让我干的！她给了我银子，让我往药里掺巴豆，让我散播谣言……”
真相大白，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原来是二夫人搞的鬼！”“太恶毒了！为了害人连井水都污染了！”“苏小姐是好人啊！我们错怪她了！”
柳成看着眼前的情景，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王二，知道自己彻底栽了，灰溜溜地带着人想走，却被百姓拦住：“不能让他走！他帮着坏人说话！”
女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柳院判要走便走吧，只是以后太医院再想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可没那么容易了。” 她转向众人，“今日的药照常发，另外，每家领一包‘净水散’，加到井水里能消毒，记得一定要烧开再喝！”
百姓们欢呼着上前领药，看向女主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敬佩。春桃扶着女主的胳膊，笑得合不拢嘴：“小姐，您太厉害了！” 女主望着远处渐渐散去的马车 —— 那是柳氏灰溜溜逃走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完成 “公众科普” 成就，声望值 + 1000，当前总值 1500，解锁 “初级卫生防疫手册”】。女主揉了揉眉心，轻声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