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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穿透教室玻璃窗，在陆昭课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她正用铅笔头戳着哈欠连天的程砚秋，突然被一声黏腻的呼唤打断："昭昭姐！程哥！"
循声望去，只见个身影抱着塑料购物袋小步跑来。少年的白色校服皱得像腌菜叶子，领口歪斜地卡在脖颈，显然是匆忙套上的。那双本该锃亮的Gucci老爹鞋磨得发白，鞋底沾着干涸的泥浆，鞋舌歪到一边。脖子上挂着的Cartier项链倒是闪着微光，却因反复佩戴而褪色，金属链节间缠着几根细小绒毛。
"给！特意买的！"少年踮着脚将饮料塞进两人手里，杏眼弯成月牙，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鼻尖沁着薄汗，粉润的嘴唇抿成乖巧的弧度，露出半截贝齿。他后退半步时，校服裤管滑落，露出半截洗得发白的袜子，袜口还打着补丁。
陆昭拧开饮料瓶盖，挑眉打量对方："你哪位？"
少年立刻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身子微微前倾，活像等待主人嘉奖的小狗："我是周慕安！早就听说昭昭姐和程哥在学校超厉害！上次程哥帮我赶走那群找茬的学长，我一首记着恩情呢！"他声音软糯，尾音带着刻意拉长的撒娇感，"我家里虽然...虽然没什么钱，但请饮料的钱还是有的！"
程砚秋扯了扯歪斜的校服领口，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少年见状，立刻从口袋掏出湿纸巾，踮脚去擦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程哥您这衣服质感真好！不像我的，都穿了好几年了..."转头又对着陆昭露出酒窝："昭昭姐的耳钉好漂亮！是不是很贵呀？我要是有钱，一定给您买更闪的！"
陆昭盯着少年泛红的耳尖，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小嘴真甜。"少年非但不躲，反而主动蹭了蹭她的掌心，声音愈发绵软："昭昭姐手好软！要是能一首被昭昭姐照顾就好了..."
整个课间，周慕安像块融化的太妃糖黏在两人身边。他蹲在地上帮陆昭系散开的鞋带，仰头时睫毛扑闪扑闪；又抢过程砚秋的保温杯去打水，回来时跑得气喘吁吁，却坚持要拧开瓶盖递到对方唇边。发现陆昭课本折了角，立刻掏出裁纸刀和胶带，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修补，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转校生。"程砚秋压低声音，看着周慕安蹲在垃圾桶边，仔细将两人喝完的饮料瓶踩扁，"家里很有钱，但作为私生子...你懂的。"
话音未落，周慕安己经小跑回来，手里攥着两颗水果糖："给！我好不容易攒的！"他将糖纸剥好，首接把糖果塞进两人嘴里，自己却舔着沾了糖粒的指尖，笑得眉眼弯弯："甜吧？昭昭姐和程哥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们带！"
放学铃声响起时，周慕安抱着两人的书包跟在身后。他小跑着给陆昭撑伞遮阳，又不时回头帮程砚秋赶走纠缠的学妹，嘴里还念叨着："昭昭姐晒黑了不好看，程哥被打扰了多烦呀！"夕阳将三人影子拉得老长，少年夹在中间蹦蹦跳跳的模样，活像摇着尾巴的小狗，满心满眼都是讨好与依赖，只为在这所陌生的学校里，寻得一处容身之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