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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各方震动：黑心贵族的恐惧与绝望
黑蛇男爵的庄园里，一片死寂。
维克多·霍克，这位在凛冬城习惯了颐指气使的贵族，此刻正用一块丝绸手帕，反复擦拭着额头渗出的冷汗。
那块手帕早己湿透。
“他们回来了。”
他的管家，一个总是面无表情的老人，此刻脸上也失去了血色。
“一个不少。”
“完成了……S级委托。”
维克多手中的古董墨水瓶，从桌角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深蓝色的墨水，像一滩无法抹去的污迹，迅速浸染了名贵的毛毯。
他没有去看。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凯尔。
那个他曾经像丢弃一条野狗一样背叛的佣兵。
那个本该死在诅咒废墟里的杂碎。
他回来了。
带着足以碾碎任何人的荣耀与力量。
“收拾东西。”
维克多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撞翻在地。
“把所有能带走的金币、珠宝，全部装箱！”
“大人，我们去哪？”
“南边，去港口！”
维克多冲着管家咆哮，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找最快的船！多少钱都行！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很清楚，凯尔不会放过他。
那头饿狼，一旦咬住了猎物，就绝不会松口。
……
“雪绒花”酒馆，二楼。
喧闹的庆祝声，被厚重的木门隔绝在外。
凯尔独自站在窗边，俯瞰着灯火通明的街道，手中的酒杯纹丝不动。
他没有喝酒。
“头儿。”
一个黑影，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
夜鸦。
“黑蛇男爵的庄园，刚刚有三辆马车驶出，走的不是南门大道，是城西的旧矿道。”
她的陈述，冰冷得像一份情报卷宗。
“旧矿道通往黑森林，那里是走私贩和逃犯最喜欢的地方。”
凯尔转过身。
“他想跑。”
“他带走了所有的护卫，一共二十二人，都是他的死士。”
夜鸦补充道。
“还带了七个大箱子。”
凯尔将杯中未动的酒，泼向窗外。
“巴顿，格罗姆。”
他的呼唤，穿透了门板。
几秒钟后，满身酒气的巴顿和沉默的格罗姆推门进来。
“头儿？啥事？楼下那帮孙子正等着我们灌酒呢！”
凯尔没有回答他，只是从墙上取下了自己的佩剑。
“有条疯狗要处理。”
夜色深沉。
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迅速消失在凛冬城的阴影之中。
旧矿道崎岖难行。
维克多·霍克的马车，在颠簸中疯狂前进。
“快点！再快点！”
他不断地催促着车夫，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的护卫们，骑着马，将三辆马车紧紧护在中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黑暗的树林。
终于，马车在一片林间空地前停了下来。
空地中央，几个身披灰色斗篷的人，正静静地等待着。
他们的斗篷上，绣着一个扭曲的、仿佛由影子构成的眼睛徽记。
秘影议会。
维克多连滚带爬地冲下马车，脸上堆满了谄媚的、卑微的笑容。
“使者大人，您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他指着身后那几口沉重的箱子。
为首的灰袍人，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钱，我们不缺。”
“我知道，我知道！”
维克多点头哈腰，冷汗顺着下巴滴落。
“我有一个更大的秘密，一个足以让议会感兴趣的秘密！关于一个叫凯尔的佣兵！”
“哦？”
“他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一块……一块能操控亡灵的碎片！我亲眼见过！”
维克多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凯尔最核心的秘密。
“只要议会能庇护我，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那块碎片的一切！”
树林中，百米之外。
凯尔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复仇。
一场对背叛者的清算。
他没想到，这条疯狗，竟然还牵扯到了秘影议会。
更没想到，他竟然会泄露王座残片的秘密。
这个秘密，绝不能落入议会之手。
“巴顿。”
凯尔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意。
“一个不留。”
“嘿，早该这样了。”
巴顿狞笑着，将那柄沉重的破甲锤，从背后抽了出来。
格罗姆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踏出一步，庞大的身躯，像一堵移动的城墙。
下一秒，两颗炮弹，呼啸着砸进了男爵的护卫队中。
“敌袭！”
护卫队长刚喊出两个字，巴顿的战锤，就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甲上。
咔嚓！
精钢打造的胸甲，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凹陷下去。
那名护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飞出去，撞断了两棵大树。
格罗姆的巨斧，则掀起了一阵死亡的旋风。
他根本不屑于格挡，任凭那些刀剑砍在他的新铠甲上，溅起一串串火花，却连一道白痕都无法留下。
而他的每一次挥斧，都必然带走数条生命。
那不是战斗。
那是碾压。
装备了S级委托奖励的巴顿与格罗姆，战斗力早己今非昔比。
不到一分钟，二十二名护卫，全部变成了地上的尸体。
那几个秘影议会的灰袍人，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从阴影中走出的凯尔。
维克多·霍克，则己经在地，裤裆一片湿热。
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凯尔，那个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男人，眼中充满了绝望。
“凯尔！不！凯尔大人！”
他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更多的钱！我庄园地窖里还有！全给你！”
凯尔没有停下脚步。
“我还可以给你权力！我认识很多大人物！我可以让你也成为贵族！”
凯尔依旧在靠近。
“那个秘密！王座残片的秘密！你不想知道秘影议会为什么对它感兴趣吗？留着我，我还有用！”
维克多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凯尔终于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说的对。”
凯尔开口了。
“你的确还有用。”
维克多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凯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他没有拔剑，也没有使用任何武器。
一股无形的、带着至高威严的压力，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亡灵】权能。
维克多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看不见的大山死死压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的呼吸停滞了，血液仿佛被冻结。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凯尔，看着那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睛。
“你的死，可以用来警告凛冬城所有不长眼的东西。”
凯尔的手，轻轻按在了维克多的头顶。
没有声音。
没有血腥的场面。
维克多·霍克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干瘪，枯萎。
他的生命力，他的灵魂，被那股霸道的力量，强行抽离，吞噬。
几秒钟后，地上只剩下了一具干尸，和一套属于黑蛇男爵的华贵衣物。
凯尔收回手，甚至没有再看那具尸体一眼。
他转向那几个始终没有动手的灰袍人。
为首的那个，轻轻鼓了鼓掌。
“精彩的表演。”
“不朽王座的权能，果然名不虚传。”
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凯尔先生。”
“至少现在没有。”
“议会，只是对‘可能性’感兴趣。”
说完，几个灰袍人转身，身形缓缓融入了黑暗的森林，消失不见。
巴顿走过来，用脚踢了踢维克多的干尸。
“他娘的，总算解决了。”
凯尔却望着灰袍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复仇，远没有带来想象中的。
黑蛇男爵的死，只是扯开了更大风暴的一角。
凛冬城的浑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