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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车嘎吱一声，在旧医院前停住，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声响。林睿死死抓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泛白了，他瞥一眼后视镜，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你真打算进去？”慕灵解安全带时，轻声问他。
“我可不想在这儿干等着支援。”林睿推开车门，跳下车，“再说了，我天生怕冷。”
司寒从另一辆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个金属箱子，脚步沉稳地走过来，沉声问：“准备好了没？”
“早盼着试试这东西了。”林睿拍拍口袋里的镇定手环，这是慕灵塞给他的。他没说出口，这是他头一回带着别人送的东西执行任务。
“记着，找到她马上通知我们。”司寒冷冰冰地叮嘱，“别犯傻充英雄。”
“知道啦组长，您比我妈还唠叨。”
慕灵突然抬手碰了碰他的手腕，声音很轻：“要是……情况不对，拆开这个。”
林睿低头一看，是一小段她亲手织的毛线。“这配色我可喜欢了。”她语调轻松，像在说天气。
“放心吧。”林睿小心地收好毛线圈，“我哪舍得丢。”
几人分头行动，林睿背着装备包钻进后巷。夜风刮起落叶，在脚边打转，他每一步踩上去，声音都特别清楚。
医院大门虚掩着，他一推门，门吱呀作响，像个老掉牙的闹钟。林睿掏出探照灯，光束扫过大厅，墙上瓷砖裂了好多缝，角落堆着几架破轮椅，一看就是扔了很久。
他蹲下身子查看地板上的痕迹，突然，楼上隐约传来脚步声——很轻，但绝不是幻听。
“看来有人比我还着急见慕医生。”他小声嘟囔着，悄悄拿出对讲机。
“我在二楼东侧走廊。”慕灵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电流杂音，“这儿有些……怪东西。”
“撑住，我进来了。”林睿边说边朝楼梯口走去，“你能察觉到啥不？”
慕灵沉默几秒后回答：“有消毒水味儿……还有纸张翻动的动静。”
林睿心里“咯噔”一下。他认得那股味儿，那是地下拳场老板办公室的味儿，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地方。
他加快脚步，穿过一条窄道，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病人档案照片，好些都看不清了。刚要接着往前走，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照片里是个女人，穿着白色实验服，站在一堆仪器中间。
林睿眯起眼睛，认出了她的脸。
“不可能……”他嘴里念叨着，手指下意识地着口袋里的毛线圈。
“林睿？”慕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事。”他深吸一口气，“我快到了。”
拐过几个弯，林睿终于找到了地下室的铁门。门上挂着把生锈的挂锁，他轻轻一扭就开了。
“这防盗措施也太水了。”他嘟囔着推开厚重的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地下室比预想的大，灯光昏暗，墙上贴满了图纸和剪报。正中间有张手术台，上面空空的。
“慕灵？”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林睿皱起眉头，打开设备扫描周围。热成像仪显示前方有个生命体，但信号很弱。他握紧武器，慢慢靠近。
突然，一阵低沉的笑声从西面八方传来。
“欢迎回来，小朋友。”那声音熟得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陆沉渊。”林睿咬牙切齿，“你把我妈怎么了？”
“哟？你还记得她啊。”那声音带着笑，“她现在过得挺好，起码比你当年强。”
林睿猛地朝前方阴影处冲过去，却只撞到了空荡荡的控制台。他西处张望，发现墙上挂着一幅画。
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你们这群疯子！”他怒吼着砸向墙面，拳头擦破了皮，渗出血来。
“冷静点。”慕灵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在激你呢。”
林睿喘着粗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重新启动超能力，闭上眼睛构建场景。这次，画面很快就来了。
一个女人躺在手术台上，身上连着好多管线。她的脸模模糊糊的，但林睿能感觉出来，那就是他失踪多年的母亲。
画面一闪，变成了另一个场景——慕灵被关在一个密室里，西周都是复杂的能量装置。
“她在东南角！”林睿睁开眼，立刻按下通讯键，“坐标发给你们了，我先拖住这家伙。”
“你疯啦？”司寒的声音带着火气，“给我等着！”
“对不住了组长，这次真没法听您的。”林睿拔掉耳机，转身朝密室跑去。
他一路狂奔，路上触发了好几个陷阱，全靠之前标记的安全路线才躲开致命危险。好不容易找到密室入口，发现门上嵌着一块生物识别面板。
“行吧，那就来硬的。”
他掏出手雷，拉开保险栓，使劲砸向门锁。爆炸声在地下室回响，烟尘散开后，他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慕灵正坐在房间中央，双手被锁链固定在地上。看到林睿进来，她苦笑着说：“你还是这么冒失。”
“我就喜欢给人惊喜。”林睿一边拆锁链，一边打量周围的装置，“这些玩意儿看着挺危险。”
“是‘黑潮’的新研究。”慕灵揉着被勒红的手腕，“他们想复制我的能力。”
“不能让他们得逞。”林睿扶起她，“走吧，外面都弄差不多了。”
“等等。”慕灵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我刚才听到陆沉渊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林睿动作停了一下：“谁？”
“陈铁山。”
这话让林睿脸色一变。他想起局长办公室里那个爱拍人肩膀的老头，想起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提醒，想起他昏迷不醒的女儿……
“原来如此。”他冷笑一声，“怪不得上次追查那么顺。”
“那你打算咋办？”慕灵问。
“还能咋办？”林睿耸耸肩，“当然先把眼前麻烦解决了。”
话刚说完，整个地下室剧烈晃动起来。天花板上的灯泡一个个炸开，警报声尖锐刺耳。
“该死！”林睿拉着慕灵往出口跑，“他们要炸这儿！”
两人刚跑出密室，就被一道蓝光挡住了。陆沉渊的身影慢慢浮现，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
“这么快就走啦？茶都没喝一口呢。”
“你他妈就是个变态。”林睿挡在慕灵身前。
“年轻人要有礼貌。”陆沉渊晃晃手指，“不过嘛……既然你爱玩捉迷藏，咱再来一轮咋样？”
林睿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寒带着队员赶到了，枪口齐刷刷对准陆沉渊。
“放开他们。”司寒的声音冷得像刀。
“哟，这不是模范刑警嘛？”陆沉渊摇摇头，“听说你现在都不用钢笔敲桌子了，真可惜。”
“少废话。”司寒扣紧扳机，“放下武器。”
“不然呢？”陆沉渊笑着抬起一只手，“你们拦得住我？”
话音刚落，整栋楼开始坍塌。碎石纷纷落下，空气中满是尘土味。
“撤！”司寒大喊。
林睿拉着慕灵往后退，眼角瞥见陆沉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尘雾中。他咬着牙，心里清楚——这场较量还没完。
好不容易逃出地下室，天边己经泛起了白光。远处传来消防车的笛声，警笛声此起彼伏。
林睿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天空慢慢变亮。
“你脸色可真差。”慕灵递给他一瓶水。
“可能昨晚薯片吃多了。”他接过水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你刚才不该一个人冲进去的。”慕灵叹口气。
“我知道。”林睿灌了一大口水，“但你晓得的，我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啥毛病？”
“就觉得只要再快点，就能多救几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