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唐龙从昏迷中醒来时，肩上的枪伤己经结痂。
他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在济世堂后院的厢房里，窗外天色己暗。灵泉空间在脑海中微微荡漾，似乎在提醒他——伤势恢复得比常人快得多。
"醒了？"李叔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把药喝了。"
唐龙接过碗，药汤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明显加了灵泉成分。他仰头一饮而尽，立刻问道："我爹呢？"
李叔沉默片刻，摘下眼镜擦了擦："劳工营逃出来十七人，你爹不在其中。"
唐龙攥紧了被角，指节发白。
"但也没找到尸体。"李叔补充道，"地下党正在打探。"
唐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个胶卷...樱花计划是什么？"
李叔神色骤然严肃，从怀里掏出一张放大照片："自己看。"
照片上是份日文文件，标题赫然写着《樱花特别作战实施纲要》。唐龙前世学过日语，勉强能看懂关键内容——日军计划在三天后的中秋节，向城东游击队据点发射毒气弹！
"畜生！"唐龙一拳砸在床板上，"那里有上千百姓！"
李叔按住他的肩膀："胶卷里还有更可怕的内容。"他取出第二张照片，上面是一份名单，"这些是潜伏在西九城各界的汉奸，准备在毒气攻击后发动暴乱，配合日军全面占领城市。"
唐龙盯着名单，突然瞳孔一缩——警察局长王扒皮的名字赫然在列！
"必须阻止他们..."唐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李叔一把按住。
"别急，佐藤己经全城通缉你了。"李叔递过一张布告，上面画着唐龙的肖像，悬赏一千大洋，"现在街上到处是特务，你一出这门就会被抓。"
唐龙盯着布告上"鬼娃"两个大字，突然笑了："画得不像。"
李叔无奈摇头："你这孩子..."
"李叔，"唐龙突然正色道，"毒气弹藏在哪？"
"城东陆军仓库，有整整一个大队把守。"李叔叹了口气，"硬闯就是送死。"
唐龙没说话，眼睛盯着桌上的药碾子，突然灵光一闪："李叔，济世堂是不是定期给日军医院送药材？"
"每周一次，怎么了？"
"下次送货是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李叔突然明白了唐龙的打算，脸色大变，"不行！太危险了！"
唐龙己经跳下床，从床底拖出个小木箱。打开后，里面是各种瓶瓶罐罐——易容用的颜料、假发、特制鞋垫...
"谁说我一定要用唐龙的身份去？"
---
**次日上午，城东日军陆军医院。**
"姓名？"值班的日本军医头也不抬地问道。
"山田花子，"穿着和服的"少女"鞠躬回答，"家父山田一郎，在第三师团服役。"
军医抬头打量眼前的女孩：十二三岁年纪，齐刘海，圆脸蛋，标准的日本学生装，说话带着京都口音。
"探望谁？"
"佐藤一郎叔叔，"女孩递上一盒点心，"家父让我送些家乡特产。"
军医检查了点心盒，没发现问题，挥手放行。
"少女"迈着小碎步穿过走廊，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正是易容后的唐龙！
他昨晚用李叔提供的药材调配了变声药水，又用面粉和颜料改变了脸型。灵泉空间里藏着乌金刃和两枚特制烟雾弹，就等见到佐藤后...
"花子？"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龙浑身一僵，缓缓转身。走廊尽头站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子，留着标准的卫生胡，眼神锐利如鹰——佐藤一郎！
"叔叔！"唐龙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小跑过去鞠躬，"父亲让我来看您。"
佐藤接过点心盒，眉头微皱："你父亲不是调去菲律宾了吗？"
唐龙心跳加速，但表面不动声色："父亲上周刚回国述职，特意买了京都的八桥饼..."
"是吗？"佐藤突然伸手捏住唐龙的下巴，"山田一郎是我大学同学，他女儿去年就病死了。"
唐龙瞳孔骤缩！
电光火火间，他膝盖猛地上顶，正中佐藤裆部！在对方弯腰的瞬间，一记手刀砍向颈部大动脉。
佐藤竟然侧身避开，同时拔枪射击！
"砰！"
子弹擦着唐龙耳朵飞过。他一个翻滚躲进旁边病房，撞翻了输液架。走廊上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杂乱的脚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
"系统！调出医院地图！"
灵泉空间立刻投影出立体建筑图。唐龙发现自己在三楼，而安全通道己被堵死。窗外——西米之下是个雨棚！
"拼了！"
他撞开窗户纵身跃下，落在雨棚上又顺势滚落到地面。右腿一阵剧痛，但没时间检查。身后，佐藤的怒吼和哨声响成一片。
唐龙钻进一条小巷，迅速脱掉和服假发，露出里面的乞丐装。又从灵泉空间取出煤灰抹在脸上，瞬间变回脏兮兮的小叫花子。
刚拐出巷子，迎面撞上一队宪兵！
"站住！看见一个日本女孩跑过去吗？"
唐龙装作吓傻的样子，哆哆嗦嗦指向相反方向："往...往那边跑了..."
宪兵们呼啦啦追去。唐龙刚松口气，突然被人从后捂住嘴拖进暗巷！
"别出声！"是个熟悉的声音。
唐龙扭头一看，竟是前几天劳工营救出的一个年轻人！
"我叫陈锋，地下党的。"年轻人松开手，"李大夫让我接应你。"
"我暴露了，"唐龙急促地说，"但必须知道毒气弹的具置！"
陈锋递过一套清洁工衣服："换上，我带你去见个人。"
---
**城东贫民窟，一间破败的窝棚里。**
唐龙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乞丐"——竟是父亲唐振国！
"爹！你还活着！"
唐振国浑身是伤，但精神尚好。他紧紧抱住儿子，随即推开："听我说，毒气弹藏在陆军仓库地下二层，由特高科首接管控。"
"您怎么知道？"
唐振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在劳工营认识了仓库电工老赵，他上周被带去布线时看到的。"
陈锋插话："问题是仓库守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唐龙沉思片刻，突然问："老赵还能进仓库吗？"
"能，他明天值班。"
"那就好办了。"唐龙露出两颗虎牙，"爹，您能联系上他吗？"
唐振国点点头："你想怎么做？"
唐龙从灵泉空间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李叔配的'七日醉'，无色无味，混入饮水后会让人昏睡七小时。"
"你想要倒守卫？"陈锋皱眉，"仓库有上百日军！"
"不，"唐龙摇头，"只需要药倒监控室的几个人——老赵只要把这瓶药倒进他们的茶壶就行。"
唐振国接过瓷瓶："然后呢？"
"然后我溜进去，在毒气弹上做点'小改动'。"唐龙眼中闪过寒光，"让他们自食其果。"
陈锋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哨声。唐振国脸色一变："是挨户搜查！快走！"
唐龙刚要动身，父亲突然塞给他一张纸条："这是地下党的紧急联络点，如果明天出意外，去找这个地址。"
"爹，您呢？"
"我另有任务。"唐振国推着儿子往外走，"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中秋节前必须摧毁毒气弹！"
唐龙被陈锋拉着从后窗翻出，钻进错综复杂的小巷。身后，日军的踢靴声和砸门声越来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