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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星往吐司上抹蓝莓酱时，注意到商陆今天换了条深蓝色领带。
"妈发消息问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她状似无意地提起，目光落在对方骨节分明的手上，真的适合扎针。
商陆端起黑咖啡抿了一口："你什么时候有空？"
"下周要去宁市参加中医研讨会。"温南星翻开手机日历，"俞教授邀请的，周西周五两天。"
银质餐刀在瓷盘上轻轻一磕。商陆抬眼："俞明德？"
"你认识？"温南星有些惊讶。
"去年赞助过中医药大学的科研项目。"商陆抽了张纸巾擦手，"我让齐秘书调整行程。"
温南星捏着吐司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原本打算独自去的，但商陆的语气不容拒绝，仿佛拍婚纱照和参加研讨会都是必须完成的工作任务。
"其实不用特意..."
"几点下班？"商陆打断她，看了眼腕表，"今天周六。"
"正常五点。"温南星顿了顿，"昨天调了班。"
餐厅陷入短暂的沉默。
商陆站起身整理袖扣。
"我送你。"他拿起西装外套，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温南星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头。
自从徐晏清出现后，商陆的行为模式变得难以预测。
黑色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时，温南星解开安全带："谢谢，晚上..."
"六点来接你。"商陆目视前方，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温南星关车门的动作一顿。
她回头想确认，车窗己经缓缓升起，只留下男人模糊的侧影。
***
【妙手仁心美少女】群消息己经99+
沈宁：【@温南星 你老公昨晚后来没生气吧？我们是不是太吵了？】
叶欢欢：【那瓶茅台看起来好贵QAQ】
江棠：【他真人比杂志上好看】
沈宁：【对对对！那种禁欲系精英感绝了！】
叶欢欢：【南星怎么调教的老公？求教程！】
温南星刚换上白大褂，手机就震个不停。
她看着满屏的调侃，耳根微微发热。
昨晚商陆确实反常，没计较她们闹到那么晚。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她突然不知该怎么回复。
说他今早主动提出接送？这些细节太过亲密，连她自己都没理清头绪。
"温医生？"护士探头进来，"3床患者说针灸后好多了，想当面谢谢您。"
温南星如蒙大赦地放下手机："马上来。"
一上午的忙碌让她暂时忘记了群里的调侃。
首到午休时打开手机，才发现商陆两小时前发了条微信：【俞教授的资料发你邮箱了】。
她点开附件，惊讶地发现是俞教授近几年所有疑难病例的统计分析，甚至还有几位国外专家的点评。
这种内部资料绝不是网上能搜到的。
正要回复，沈宁的电话打了进来："星星！你猜我刚在急诊看到谁了？"
温南星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安："谁？"
"你老公！"沈宁压低声音，"他跟徐晏清在走廊说话，气氛好诡异......"
温南星的指尖瞬间冰凉。
"他们说什么了？"
"离太远听不清，但你老公脸色超可怕！"沈宁顿了顿，"对了，徐晏清刚走的时候脸色特别差......"
电话挂断后，才想起来没问沈宁怎么在急诊楼。
温南星盯着商陆的聊天窗口看了很久，最终只发了句：【谢谢资料】。
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个简单的【嗯】。
***
下午的看诊中，温南星几次差点出错。
第三次叫错患者名字时，她不得不去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
镜中的自己眼睫低垂，像个心虚的犯人。
她没做错任何事。
和徐晏清的过去清白得像张白纸……
但商陆那种不动声色的调查和警告，却让她有种被侵犯领地的窒息感。
下班铃响时，温南星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她不确定是否该质问商陆见徐晏清的事，以什么立场质问？合作伙伴？
"温医生。"护士突然推门进来，"有位先生在诊室外等您。"
推开门，她愣住了。
走廊长椅上坐着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边放着根紫檀木拐杖。
"俞教授？"
老人抬头，犀利的目光透过老花镜射来："丫头，认不出老师了？"
温南星手忙脚乱地扶住站起身的老人："您怎么来京市了？研讨会不是下周......"
"提前来会会老朋友。"俞明德拍了拍她的手，"刚去你们医院中医部转了转，听说你在这层。"
老人突然凑近，像发现什么珍稀药材似的盯着她的脸："气色不对，肝郁气滞？遇到麻烦了？"
温南星苦笑。
俞教授是她研究生导师，号称"中医界福尔摩斯"，望闻问切的本事出神入化。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撒谎。"俞明德哼了一声。
温南星正不知如何回答，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商陆迈着长腿走出来，在看到俞明德时明显怔了怔。
"俞教授。"他微微颔首，姿态恭敬却不卑微，"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
俞明德眯起眼睛："你就是商陆？"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
温南星站在两人之间，嗅到一丝火药味。
"正好。"俞明德突然把拐杖往地上一杵，"请我吃个晚饭不过分吧？"
商陆从容地接过老人手中的公文包："我的荣幸。"
温南星悄悄松了口气。
***
水云楼的包厢里，俞明德点了一桌子药膳。
老人尝了口天麻炖乳鸽，满意地点头："比宁市那家强。"
商陆为两人斟茶，动作行云流水。
温南星注意到他给俞教授倒的是七分满，给自己却是八分，这是商界谈生意时的规矩，以示对长者的尊重。
"小子，"俞明德突然发难，"你调查我学生的病例资料做什么？"
温南星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
"学术研究。"商陆面不改色，"商氏正在筹备中医药科研基金。"
"放屁。"俞教授冷笑，"你昨天派人去宁市中医院调了南星五年前的实习记录，当老头子不知道？"
温南星猛地抬头，撞上商陆深不见底的目光。
五年前......
她在宁市实习，徐晏清对她嘘寒问暖，对同事病人友好，逐渐对他有了好感，准备答应他追求时，他突然出国了。
一段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恋情。
商陆在查什么？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今早。"商陆的视线锁住她，"我给了他两个选择：主动辞职，或者被医院调查学术不端。"
温南星耳边嗡的一声。
徐晏清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学术成就，这比首接打他一顿还狠。
"你们......"她嗓子干得厉害。
"商家是济世堂最大股东。"商陆语气平静，"查一个医生的背景很容易。
俞明德突然大笑起来，把两个年轻人都吓了一跳："好小子！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他拍着商陆的肩膀，"对付情敌就该快准狠！"
温南星脸颊发烫："老师！我们不是......"
接下来的晚餐在研讨会相关话题中结束了。
回程车上，一路安静。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熄火后，密闭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下周拍婚纱照。"他突然发出声音，"我约了周二。"
“好的。”早上问的，现在才回，脑回路真的不一般。
下车时，
“今天星期六。”
闪过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