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到陕西的火车上,秦阳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手指无意识地着胸口的烙印。三天过去了,三星堆的激战仍如梦魇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林志远临死前的嘱托像根刺扎在心头——"告诉你母亲...项目S-07成功了"。
对面座位上,林雨晴闭目养神,腹部的银色阵纹己经稳定成永久性纹路,不再随能量波动而隐现。自从完全融合产生"人印"后,她的能力发生了质变,但代价是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缓慢改造——今早她徒手捏弯了不锈钢勺而不自知。
"下一站就到了。"秦阳轻声说。
林雨晴睁开眼,瞳孔中闪过一丝银芒:"你母亲...她知道多少?"
"不确定。"秦阳摇头,"但父亲把最重要的东西留在地窖,这一定有意义。"
火车进站,两人随着人流下车。这个小站比六年前更加破败,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懒散地站着。秦阳压低帽檐,领着林雨晴走小路前往老家。
黄昏时分,那栋熟悉的白房子出现在视野中。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很久无人打理。但秦阳的烙印突然发热——屋里有人!
"小心。"他示意林雨晴隐蔽,自己悄无声息地靠近窗户。
厨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煮茶。李淑珍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鬓角全白,但眼神依然锐利。她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窗外:"阳阳?是你吗?"
秦阳鼻子一酸,推门而入:"妈..."
李淑珍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抱住儿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她的目光移到门口的林雨晴身上,尤其是那明显的银色纹路,"感应者也来了...时候到了。"
"您知道S-07项目?"秦阳单刀首入。
李淑珍的表情变得复杂:"跟我来。"
地窖比记忆中的更加阴冷。李淑珍移开角落的杂物,露出一个隐藏的电子面板。指纹加虹膜验证后,地面滑开,露出一段向下的金属楼梯。
"你父亲和林志远花了两年秘密建造这个。"李淑珍领着两人下行,"连军方高层都不知道。"
下方的空间令人震惊——一个设备齐全的地下实验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个赤身的年轻男子。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秦阳如遭雷击——那分明是年轻版的自己!
"这是..."
"你弟弟,秦夜。"李淑珍声音颤抖,"S-07项目的最终产物。"
秦阳踉跄后退,撞到实验台。培养舱中的"弟弟"看起来二十出头,闭目安详,胸口有一个与他完全相同的烙印,只是颜色更浅。
"克隆人?"林雨晴敏锐地问。
"不完全是。"李淑珍调出电脑资料,"用的是你父亲的基因,但经过特殊编辑...为了成为'完美容器'。"
屏幕上的资料让秦阳逐渐理解了这个残酷的计划。当年秦卫国发现自己无法完全控制天元印后,与林志远秘密启动了S-07——培育一个基因优化的守护者,能够在必要时成为诱饵或武器。而秦夜,就是这个人造守护者。
"所以他才是第九十九代..."秦阳喃喃道,"我只是个意外?"
"不!"李淑珍激动地抓住儿子的手,"你父亲从未想过用你!秦夜是备用的最后手段...林志远一定是在最危急时刻才激活了他!"
林雨晴突然捂住额头,银色纹路大亮:"预警...有人接近...很多...军方的人!"
李淑珍迅速关闭主电源,培养舱转入备用模式:"从后通道走!快!"
但为时己晚。地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喊话声:"秦阳同志!我们知道你在下面!我们是苏沐雪博士派来的!"
秦阳与林雨晴交换了一个眼神。苏沐雪?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她还活着?
"先上去。"秦阳示意母亲和林雨晴退后,自己走在前面,"准备好战斗。"
地面上,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了房子,但枪口朝下,显示非攻击姿态。领头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军官,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秦阳同志。"军官敬礼,"苏博士想和你通话。"
平板电脑上出现苏沐雪的脸。她看起来老了十岁,左眼戴着黑色眼罩,但神情依然坚定:"秦阳,时间紧迫。林将军的死让'影'组织在军方的潜伏者开始行动了,我们需要立即转移秦夜。"
"你怎么知道秦夜?"秦阳警惕地问。
因为S-07是我负责的。"苏沐雪苦笑,"林将军最后传回的数据显示,月全食之夜只是暂时击退了'吞噬者',它正在通过被控制的人类恢复力量。秦夜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林雨晴突然插话:"什么希望?牺牲他的希望?"
苏沐雪沉默片刻:"看第三个文件夹。"
军官递来一个加密U盘。秦阳插入实验室电脑,输入林志远临终告诉他的密码。视频中,憔悴的林志远坐在一个类似病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