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着柏油路,王无限攥着温绮给的烫金卡片,站在翡翠阁奢华的旋转门前犹豫片刻。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打破街道的平静,一辆白色哈雷摩托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在离他半米处猛地停下,扬起的热浪裹挟着淡淡的皮革与硝烟气息。
“借过!” 清冷的女声传来。王无限抬头,只见骑摩托的女子戴着黑色全盔,露出的下巴线条利落,脖颈间系着一条暗红色丝巾,随风猎猎作响。她身穿黑色机车皮衣,搭配破洞牛仔裤,脚上的马丁靴还沾着泥土,整个人透着一股不羁的酷劲。
女子摘下头盔,一头利落的银白色短发映入眼帘,发尾挑染着几缕艳丽的紫色。她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眼神锐利如鹰,扫过王无限手中的卡片:“去翡翠阁?” 不等王无限回答,她突然伸手将他拽到一旁。
“小心!” 随着一声惊呼,一辆黑色轿车擦着他们的衣角飞驰而过,车窗内隐约可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看来有人不想让你进去。” 她转头看向王无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帅哥,需要我护送一程吗?我叫夜澜,黑夜的夜,波澜的澜。”
王无限还没来得及回应,夜澜己经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他拉上摩托车。引擎轰鸣,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翡翠阁。风在耳边呼啸,夜澜身上独特的硝烟味混着淡淡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让王无限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抵达翡翠阁后,夜澜将摩托车随意停在路边,拍了拍王无限的肩膀:“进去吧,要是遇到麻烦,就喊我的名字。”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刻着狼头的银色徽章塞到王无限手里,“这是我的信物,拿着。”
看着夜澜骑着摩托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王无限握紧手中的徽章,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翡翠阁的大门。他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女子,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与他产生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又会带给他怎样意想不到的故事。
王无限刚推开翡翠阁雕花木门,檀香混着珠宝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璀璨如星河,展柜里的翡翠玉器泛着幽幽莹光。二楼回廊传来环佩叮当声,温绮倚着雕花栏杆,薄荷绿旗袍换作了月白色真丝长裙,发间新簪了朵白兰花,“小弟弟总算舍得赴约了?”
话音未落,展厅中央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人群骚动中,王无限看见个身着藏青改良唐装的女子,素白手套上还沾着翡翠碎屑。她腕间一串老山檀木佛珠随着动作轻晃,眉眼清冷如霜雪,正盯着满地狼藉的冰种翡翠摆件:“温小姐的待客之道,就是用赝品糊弄人?”
“楚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 温绮踩着珍珠绣鞋款步而下,指尖划过展柜里另一尊翡翠观音像,“这批货可都是从缅甸场口首运……” 她话未说完,唐装女子突然扯下手套,露出虎口处狰狞的刀疤,“三年前在帕敢矿区,有人用这种注胶翡翠骗了整个村子,温小姐不会忘了吧?”
展厅空气瞬间凝固。王无限注意到女子脖颈间挂着枚铜制罗盘,边缘刻着神秘卦象,袖口隐约露出半截刺青 —— 竟是条衔尾白蛇。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她忽然转头看向他,眼尾朱砂痣随着挑眉动作轻颤:“这位先生,你觉得这块翡翠是真是假?”
所有人的目光骤然聚焦。王无限攥紧夜澜给的狼头徽章,硬着头皮凑近。冰凉的翡翠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想起母亲在菜市场挑玉镯时教他的法子,“透光看有蜘蛛网状裂纹,而且……” 他指着观音像底座,“这里的酸蚀纹太规则了。”
唐装女子眼中闪过赞赏,从袖中掏出张泛黄的请柬:“明日辰时,观星台。” 她转身时,檀香混着佛香扑面而来,背后绣着的金线麒麟栩栩如生,“我是楚昭然,做的是替死人辨冤、为活物鉴宝的行当。” 温绮的笑声突然响起,手中多了杯红酒:“小弟弟倒是让我惊喜,不过……” 她晃了晃酒杯,猩红酒液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翡翠阁的规矩,坏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王无限望着楚昭然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又瞥见温绮指尖转动的银质匕首,这才惊觉,翡翠阁这场看似风雅的邀约,早己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