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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厨娘看江甜夏吃完了一笼灌汤包，问道：“怎么样，吃出里面放了哪五种料了吗？”
江甜夏咂吧了下嘴：“葱姜蒜...盐和糖！”
孙厨娘的丹凤眼霎时瞪了瞪她：“没了？”
江甜夏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那袋：“师傅你看，我这不是刚拜师学艺第一天吗？”
孙厨娘瞥了她一眼：“就知道贫嘴。接下来每个步骤，你不但要记牢，还要复述才及格。若是不能，后厨还差个刷盘子的。”
“是，我保证完成。师傅，开始吧？”
就见孙厨娘拿出一盆猪皮，肉墩墩的猪皮上还有不少脂肪。
“看好了，顺着纹路刮除脂肪，翻面平推，留下猪皮。若是动作走形，猪皮冻可就不成了！”
孙厨娘抄起一旁陈亮的菜刀，顺着猪皮的纹路，刮掉多余的猪肉，翻个面，刀锋一扫，去除了残留的猪毛。
江甜夏呲牙一笑：“哇，这猪皮剔光毛和脂肪，和琉璃片似的。这就是熬制猪皮冻吧？”
她学着孙厨娘的样子，模仿处理猪皮。
两人协作很快处理完了一盆猪皮的清理。
孙厨娘首接将猪皮焯水倒掉，放入姜片、葱段、米酒、紫苏等佐料，慢炖至猪皮软化。
孙厨娘另起一锅，炖鸡汤备用，转身将刚才从猪皮剥离的碎肉和猪肉混合。
她双手各拿一把菜刀，冲着案板上的猪肉，连续不断的剁着，首到猪肉成了肉泥。
“甜夏，你来加入佐料，可要记好了。”
“好。”
江甜夏按着孙厨娘的交代，开始往猪肉泥里加入盐、酱油、糖、胡椒粉、虾酱。
孙厨娘点了点头，拿着筷子，分次加入葱姜水，并用筷子顺着同一方向搅拌肉泥，使肉泥上劲保持弹性。
“这一步，就是肉馅鲜嫩可口，有嚼劲的关键。一定要将肉泥充分加水搅拌，上劲道！”
“我懂了。不然猪肉泥就容易散，对吧？”
“嗯，手腕要活，力道要匀——别跟捣蒜似的。你来试试！”
孙厨娘将筷子交给江甜夏，江甜夏撸起袖子，一只手抱着碗，一手拿着筷子，使劲的搅打着，随着她每次动作，肉泥开始从面泥状，变得拉长有韧劲。
“这样吗？师父？”
“停！可以了，你这丫头。使这么大劲，青花碗碎了可要找你讨药钱。明日给你用陶碗练习得了！”
孙厨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拿出昨晚醒发好的面团，均匀将面团揉搓成一长条，然后用刀均匀切为大小均匀的小面团。
“这步擀面皮，是皮薄的关键。要想面皮晶莹剔透，而夹起包子时不破皮，就要做到。面皮中间略厚，边缘薄。”
孙厨娘撒了一些面粉在台面上，拿起一个小面团，一巴掌将其按扁，指尖捏着面皮中央，用擀面杖沿着面皮边缘开始来回滚动。
江甜夏看见面皮随着孙厨娘的十指翻飞，越变越薄，当擀面杖停止滚动时，一张大小合适的面皮就完成了。
“诺，你来试几个。我把猪皮冻弄下。”
孙厨娘将煮好的鸡汤与猪皮汤倒入大瓷盆中，混合在一起搅拌。
乳白的汤汁翻滚交融，过滤后尽数筛除杂质。
加入盐、酱油，整盆汤便放入井水里冰镇，汤汁在低温中渐渐凝结出胶质。
“甜夏，你的包子皮怎么样了？”
“啊？师傅，你看这样还成？”
孙厨娘用两根手指夹起一片面皮，微微晃动，只见面皮厚墩墩，纹丝不动。
“甜夏，就是当鞋底，我都嫌硬。灌汤包面皮要能透出人影，抖起来像浪头！你瞧瞧这张面皮。”
孙厨娘仍旧用手指夹起一片面皮，晃动间，面皮西周仿佛能透出光来，面皮柔软随着手指摇动。
“看见没？要薄如蝉翼，韧度要能兜住里面的汤汁。”
孙厨娘手指一弹，面皮发出轻响。
“三十张起步，少一张，你中午就啃你的面皮加面皮汤！”
江甜夏呲牙咧嘴的拿起擀面杖，不停尝试着，终于在第30次，做出了一片与孙厨娘大差不差的面皮。
“我说嘛，我还是有点天赋的！”
孙厨娘看到江甜夏手中的面皮，总算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嗯，可以下一步了。每张面皮里肉馅，既不能多，也不能少！”
孙厨娘将冻猪皮切成小块，混入肉馅里，飞速的搅拌后，用银勺挖了一勺馅料，放入面皮上，拇指不动，食指上下翻飞，在面皮上挤出皱褶。
最后收口，一个形似灯笼的灌汤包在她手中成型，她将灌汤包放入蒸屉中，转头再继续捏制下一个。
孙厨娘神情专注，不过一会，一笼洁白的灌汤包就就制作完成。
“这馅料可不等人，过了风就硬，没工夫陪你磨蹭。自己挖馅料，照着我的方法练习。”
“好，师傅。要不要过会我帮忙？”
“不用，店小二会在前厅招呼。你好好给我练习，你这些丑疙瘩能端给客人吗？蒸好了，自己尝尝，咽不下去可就长记性！”
“好！师傅。”
孙厨娘听见江甜夏答应着，便自顾自的包灌汤包，做好几笼便开始上锅蒸。
店小二撩起门帘，走入后厨，瞥见蒸屉：“孙厨娘，灌汤包好了没？客人的其他小食好了吗？”
孙厨娘点头，将做好的其他各色小食麻利的放入木制端盘中，递给店小二。
“急什么，蟹粉酥还差火候。先上这个五味盒，灌汤包在等会。”
孙厨娘不紧不慢切着菜：“要是客人再催，你兜着。”
“哎呦，我的姑奶奶，快着些吧。”
店小二忙不迟疑端着，掀帘高喊：“三号桌，五味盒，蜜汁糖藕——到！”
江甜夏坐在一边，仿照孙厨娘动作，拇指不动，用食指挤出皱褶，最后在收个口。
但她手中的灌汤包就是卖相不好，皱褶显然大小不均，看起来一点也不美观。
当江甜夏正练习的时候，王师傅系着围裙进了后厨，他看到江甜夏点了点头。
“甜夏，在练习灌汤包？”
“是啊，王师傅，早。”
“嗯，虽然我手艺不及你师傅。这灌汤包包的时候，记得拿起的时候要像个小灯笼，放入下时要像盛放的花朵。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谢谢，王师傅指点。”
王师傅摆了摆手，坐在炉灶旁，往炉灶里加着柴火：“咱们厨子啊，就是一个手艺人！手上功夫跟这灶火一样，经得住慢工，也经得起猛火！若是能让贵客吃三会还惦记着...”
孙厨娘洗完了菜，端着菜篮放在桌面上，听到王师傅的话：“别说有的没的了，赶快把这些新鲜的菜打理好，中午准备的食材就这些。”
王师傅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放心交给我吧。今天中午就做...”
这时，店小二慌慌张张的进来：“王师傅，来了个衙役，说若是下午府衙不见你，就要封饭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