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顶层公寓的客厅镀上一层浅金。慕知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画板,正专注地调着颜料。布丁趴在她脚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顾晏辰从书房出来,似乎准备去晨跑。他换上了一套深灰色的运动服,衬得肩宽腿长,充满力量感。他一边往手腕上戴运动手表,一边走向玄关换鞋。
就在他弯腰系鞋带时,运动服的袖口因为动作微微上缩了一截。
慕知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瞬间定格在他出的左手腕骨上!
那里,赫然横亘着一道寸许长的、颜色略深于周围皮肤的疤痕!疤痕并不狰狞,却异常清晰,像一条蛰伏的蜈蚣,盘踞在他线条利落的腕骨之上,与他冷峻的气质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
慕知暖的心猛地一跳!她从未注意过顾晏辰手腕上还有这样一道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怎么弄的?看起来……像是旧伤?
她忍不住放下画笔,站起身,走到正在系鞋带的顾晏辰身边,目光首首地盯着他手腕上那道疤,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担忧:“辰哥哥……你手腕上……这疤……怎么弄的?”
顾晏辰系鞋带的动作顿住。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腕那道疤痕上。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似乎沉了一下,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首起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将运动服的袖口拉下,遮住了那道疤痕。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回避。
“没什么,旧伤。”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慕知暖却不信。那道疤的位置,还有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回避……让她心里疑窦丛生。她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他的手腕:“旧伤?什么时候?怎么伤的?看起来好深……”
顾晏辰微微侧身,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她写满关切和执拗的小脸上,沉默了几秒。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焦急的身影,也似乎映着某些久远的画面。
最终,他薄唇微启,声音依旧平静,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叹息的意味:
“某个丫头,”他的话语在空气中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忆起那个特别的时刻。然后,他的目光缓缓地从她的面庞上移开,转向了窗外那被阳光照耀得明亮而温暖的城市轮廓。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尤其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极其浅淡的弧度。这个弧度中既蕴含着一丝无奈,又透露出些许纵容的意味。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就像是在讲述一个被时间尘封己久的故事。每一个字都被他说得那么轻柔,却又那么清晰,仿佛是生怕惊醒了那个沉睡在记忆深处的女孩。
“十岁那年,她像一只顽皮的小猴子一样,爬上了院子里的那棵樱桃树,想要去摘取那些红彤彤、水灵灵的樱桃。”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微笑,仿佛那个场景正鲜活地展现在他眼前。
然而,故事的发展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顺利。就在她伸手去够那颗最的樱桃时,脚下一滑,整个人突然失去了平衡。
“我看到她从树上掉下来,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一样,首首地朝着地面坠落。”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似乎能感受到当时的紧张和担忧。
说时迟那时快,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了她的肉垫。
“砰”的一声,她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