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影璇玑:从都市保镖到女帝权臣

第47章 功高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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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影璇玑:从都市保镖到女帝权臣
作者:
四星烬
本章字数:
6600
更新时间:
2025-07-02

璇京城,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

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试图掩盖这座千年帝都的喧嚣与暗流。然而,当那支沉默而肃杀的黑甲军队出现在官道尽头时,所有的宁静假象都被瞬间撕碎。

凯旋的号角吹得低沉而悠长,却压不住朱雀大街上震天的欢呼。百姓们顶着风雪涌上街头,箪食壶浆,抛洒着祈福的纸钱和花瓣,声浪几乎要掀翻两侧酒楼的屋顶。定北侯萧烬!平定北狄,扫灭南疆,生擒西凉王!他的名字,己成为苍玄帝国活着的传奇!玄黑重甲的“烬字营”士兵,如同移动的山岳,沉默地接受着崇拜与狂热。队伍最前方,一辆特制的精铁囚车在雪泥中碾出深深的辙印。车内,曾经不可一世的西凉王秦烈,只着一件单薄的囚衣,须发散乱,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眼神空洞地望着漫天飞雪,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他的存在,是胜利最残酷的注脚。

而骑在墨麒麟上,位于队伍最核心的那个身影,却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陈烬并未着全甲,只一身玄色绣金蟒的侯爵常服,外罩墨色大氅。南疆的烈日在他脸上留下了更深的轮廓,鬓角沾染了霜雪的痕迹,唯有那双眸子,依旧沉静如深潭,不起波澜。他微微颔首回应着百姓的欢呼,姿态无可挑剔,却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这份疏离,在靠近皇城时,达到了顶点。

越是靠近巍峨的宫墙,欢呼声便诡异地低落下去。道路两侧,开始出现穿着各色官袍、神色各异的身影。有兵部、吏部的官员例行公事地迎接,脸上堆着恭敬却僵硬的笑容;有御史台的清流言官,目光如刀,毫不掩饰地审视着这支功勋彪炳的军队;更多的是勋贵、宗室、门阀的代表,他们站在高高的廊檐下,或冷漠,或忌惮,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看着这支黑色的洪流缓缓流入象征着帝国心脏的宫门。

凯旋门洞开,迎接的却是无声的寒流。宫内的积雪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露出冰冷的金砖地面,反射着惨白的天光。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铁甲摩擦和马蹄踏在硬地上的单调回响。

“定北侯萧烬,率南征将士凯旋!献俘阙下——!” 礼官尖利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带着一种刻意的、冰冷的仪式感。

陈烬翻身下马,动作利落。他身后的将领——拓跋野、石破天、冷月心等——也齐齐下马,动作划一。囚车被推至丹墀之下。秦烈被粗暴地拖出囚车,按跪在冰冷刺骨的金砖上。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西凉王,此刻只剩下麻木。

女帝凌苍璇并未亲临献俘。代表她接受献俘的,是内阁首辅、太傅沈墨。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手持玉笏,面无表情地宣读着冗长的嘉奖圣旨,语调平板,毫无感情。圣旨里堆砌着华丽的辞藻,晋封陈烬为“上柱国”(己是勋爵极致),赏赐金银田宅无数,厚恤将士……却唯独没有提及“烬字营”和“狼牙营”这支立下赫赫战功的核心力量的未来,对陈烬本人的安排更是只字未提。

陈烬单膝跪地,垂首接旨。雪花落在他墨色的发间、肩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他的侧脸在雪光映照下,线条冷硬如石刻。拓跋野等人跪在他身后,面色紧绷,拓跋野眼中更是压抑着怒火。这份圣旨,与其说是嘉奖,不如说是一道冰冷的、无形的枷锁,将他们与他们的主帅隔绝在这权力的核心之外。

仪式结束得异常迅速。沈墨象征性地勉励了几句,便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深不可测的宫阙阴影中。偌大的广场,只剩下陈烬一行人,以及周围无数双或明或暗、充满审视的眼睛。

“侯爷……”石破天低声开口,带着担忧。

陈烬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他缓缓起身,掸了掸肩上的落雪,目光平静地扫过西周那些隐藏在廊柱、宫门阴影后的目光,最终望向那座矗立在最高处、俯瞰着一切的紫宸殿。

“回府。”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雪。

***

紫宸殿,御书房。

窗外大雪纷飞,殿内却燃着上好的银丝炭,温暖如春。然而,这里的空气却比外面的风雪更加凛冽。

巨大的紫檀木御案上,奏章堆积如山,几乎要将御案压垮。这些并非普通的政务奏报,而是来自御史台、六部官员、甚至宗室勋贵的弹劾奏章!它们像一片片浸透了寒意的雪花,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桌面,每一份都散发着冰冷的恶意。

“定北侯萧烬,平定南疆,却私藏前朝重宝‘星髓玉佩’!此物乃前朝覆灭时遗失的镇国神器,关乎国运!其心叵测,请陛下彻查!”

“臣闻南疆王宫珍宝堆积如山,然送入国库者十不足三!定北侯麾下将领,尤其以狄戎降将拓跋野为首,于南疆王宫肆意劫掠,中饱私囊!军纪败坏至此,与匪何异?恐非国家之福!”

“拓跋野等狄戎将领,狼子野心,反复无常!定北侯倚之为爪牙,委以重任,名为招抚,实为养虎为患!臣恐其暗结狄戎余孽,图谋不轨!请陛下速调‘烬字营’、‘狼牙营’离京,分散安置,收缴兵权!”

“定北侯功高震主,威势无双!璇京百姓只知有萧侯,不知有陛下!其府邸每日车水马龙,文武官员趋之若鹜,俨然有结党营私之嫌!更有流言,其与司天监‘妖女’星官林氏(林星晚)过从甚密,恐有借邪术神器、觊觎大宝之心!陛下!此獠不除,国无宁日!”

字字诛心,句句如刀!将陈烬描绘成一个拥兵自重、贪婪无度、勾结妖邪、意图谋反的巨奸大恶!那些曾经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功勋,此刻都成了他野心膨胀的罪证;那些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都成了他阴谋的帮凶。

御案后,女帝凌苍璇并未看那些奏章。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常服,乌发松松挽起,斜倚在铺着雪狐皮的暖榻上。她的指尖,正无意识地着枕下那枚温润的玉佩——自南疆双佩共鸣后,这枚玉佩的温度似乎就未曾彻底冷却过,时刻提醒着她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飞雪上,眼神深邃如万载寒潭,平静得令人心悸。只有在她指尖偶尔用力收紧,捏得玉佩微微发烫时,才能窥见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波澜。

“功高震主,赏无可赏……” 她红唇微启,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在空旷寂静的御书房里却异常清晰,“唯有……除之?”

侍立在角落阴影里的玄鳞卫副指挥使赵无庸,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头垂得更低,仿佛要将自己融入那片黑暗。殿内落针可闻,只有炭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凌苍璇缓缓收回目光,落在御案那堆“雪片”上。她的指尖离开了玉佩,轻轻拿起最上面一份措辞最为激烈的弹章,展开。目光扫过那些力透纸背、恨不得将陈烬生吞活剥的字句。

“……还是……”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缥缈的尾音,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这片沉郁的天空,“……‘他’?”

她想起了南疆双佩共鸣时,涌入脑海的恐怖景象——崩裂的时空通道,那悬浮其中、死寂冰冷的“自己”。想起了那重叠疯狂的呓语:“钥匙…坐标…容器…错误…代价…”

陈烬……他掌控着另一枚玉佩。他引动了双佩共鸣,将她拖入了那个绝望的幻境。他是唯一的钥匙?还是……最大的威胁?

功高震主,不过是世俗朝堂的规则。而那玉佩背后所代表的,是超越世俗皇权的、足以颠覆时空的力量!这股力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还是任由一个不可控的男人持有?

杀意,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在她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无声涌动。忌惮、探究、一丝被那力量本身吸引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种种复杂情绪如同毒藤般交织缠绕。

她将那份弹章随意地丢回“雪堆”之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赵无庸。”

“奴才在。” 阴影中的身影立刻躬身应道。

“城中流言,源头查得如何了?” 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

“回陛下,源头纷杂,背后有华妃娘娘宫里的人,有几位宗室亲王的门客,还有……沈阁老府上清客的手笔。” 赵无庸的声音毫无起伏。

“沈墨……” 凌苍璇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只老狐狸,终究是坐不住了。借着弹劾陈烬这把火,想烧掉她最锋利的刀,还是想试探她的底线?

“继续查,把那些跳得最欢的虫子,都记下来。” 她顿了顿,指尖再次抚上枕下的玉佩,感受着那持续的温热,“还有,给朕盯紧‘定北侯府’和‘司天监’。一草一木,风吹草动,朕都要知道。”

“喏!” 赵无庸领命,身形无声无息地退入更深的阴影。

凌苍璇重新望向窗外。雪,越下越大了。璇京城一片素裹,掩盖了所有的污秽与血腥,也掩盖了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杀机。

功高盖主?赏无可赏?除之?

不,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她要的,从来不只是他萧烬的命,更是他手中那枚……足以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

紫宸殿内,炭火温暖。女帝的心,却比璇京的雪,更冷,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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