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一想也对,她给两人调整好参数,开启保护后,自己也戴上终端。
“不用额外做什么,只需要放松,让我的精神力进去。”
桑切斯照做。
雾宁没感觉到压力,丝滑地进入桑切斯的精神世界。
这里是一片激战中的城市战场。
周遭高楼建筑断裂坍塌,地面裂开深渊,头顶不时掠过各种各样的战舰和飞行器。
不知道是哪里的警告急促尖锐,耳边尽是咆哮嚎叫和枪炮声。
雾宁寻找着桑切斯的身影。
在最高处的楼顶看见了。
男人身着黑色长风衣,利落残忍地砍杀源源不断扑过来的敌人和怪物,画面极具欣赏性。
雾宁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别的异样。
——桑切斯的世界就是战斗和厮杀。
她想办法走近,距离就一下急速拉近,等她回过神时,腰身己经被桑切斯搂住。
雾宁低头一看自己,实验室制服变成一条暗金色长裙,和桑切斯的黑色风衣纠缠飞舞。
男人抱着她从几百米高的楼顶倒仰而下,宛如一道线急速骤降,眼前是前赴后继的敌潮,被他们的衣角切割出华丽血色。
桑切斯在畅快地笑,“宝贝,把这幅画面烙进脑海里吧,你再也遇不到比此刻的我更迷人的男人了。”
雾宁望着他,大声喊:“没错!桑切斯你好帅!”
男人挥刀砍下,眨眼间抱着女孩在坍塌的楼顶之间跳跃,最后将她放在一片楼顶花园里。
雾宁轻轻拽住他的衣袖,“我该和你并肩作战吗。”
桑切斯收起刀,垂眸凝视着她,摇了摇头,声线是难得地认真与珍爱,“我想要你陪我跳一支舞。”
雾宁被抱上花坛边,这样她的身高才好匹配桑切斯的动作。
雾宁把手交给他,随着桑切斯的舞步旋转摇曳。
她想到之前看过的档案。
桑切斯是贵族出身,论社会地位来说其实比伯茵要高。
他没有倚仗家里,自己一步步赚军功,稳扎稳打,胜友如云,本来有大好前程。
但一场政变夺走了他的家人,那天是他妹妹的成年宴。
妹妹死在桑切斯怀里,也是在那天,桑切斯被残忍地打断手脚丢进暗空区。
本来该痛苦死去的男人,九死一生地活下来,成为污染者,亲手报了仇。
在那之后桑切斯的生命就失去了准星,只剩杀戮。
他总悔恨,为什么他那么废物,为什么他爬得那么慢,为什么他那么蠢,没能察觉到黑暗和背叛在他家人身边蔓延。
所以桑切斯担任了审讯的职责。
他要折磨每一个背叛者。
在背叛者的哭嚎求饶惨叫诅咒里,一遍遍重温人生至暗的那天。
幻想能够重来一次挽回一切。
但又愧悔得不敢在精神世界里与妹妹再见,成为污染者的他早己不是当初的哥哥了。
雾宁陪桑切斯跳完了一支舞。
桑切斯靠在她怀里。
雾宁没有自作主张地喊哥哥来安慰桑切斯。
她不是他的妹妹,现在的桑切斯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
生活予以他无法消除的磨损,过去的就只能过去。
“……谢谢你,babygirl。”男人低笑着开口。
“还以为你会喊我声哥哥呢。”
雾宁笑起来,“你愿意的话,我可以。”
“还是来接吻吧。”桑切斯抬起脸时,又是那个神采飞扬轻佻邪佞的反派感污染者了。
雾宁吻了吻他的脸颊。
桑切斯不满地挑眉,“你就是用这个敷衍少将的?”
“什么叫敷衍,我满怀珍重的好嘛,而且我觉得要先试验一下。”雾宁在男人不解的眼神里伸出手指。
泛粉的指腹贴住桑切斯的唇。
“你先含一会儿,看看有没有异样。”
桑切斯气笑了,一口咬住女孩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