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还没清醒,身体的本能却先一步苏醒。
那吻带着一丝笨拙的试探,却又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想推开,身体却很诚实地迎合了上去。
黑暗中,理智被一点点蚕食,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在叫嚣。
“咔哒”一声,腰带扣应声而开。
一只滚烫的手带着微颤,准确地握住了........
下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将他重重压下。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身体的本能夺走了所有控制权。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跟各位老师学了那么多年的知识,今天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起初的动作还透着股显而易见的生涩和慌乱,毫无章法可言。
可渐渐地,他像是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无师自通。
生涩褪去,反客为主,将一切节奏都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竭闷哼后一切归于死寂。
时间的概念渐渐模糊
黑暗中,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得彭玉睁开了眼。
宿醉般的头痛让他皱起了眉。
他动了动,却发现手臂被什么东西压着,沉甸甸的。
他低下头。
映入眼帘的,是杨洁那张挂着泪痕却异常平静的睡颜,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
视线下移。
凌乱的床单,交缠的西肢,还有两人身上不着寸缕的肌肤。
昨夜那些疯狂而模糊的片段,瞬间化作最清晰的画面,狠狠砸进他的脑子里。
彭玉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
这下……玩脱了!
彭玉蹑手蹑脚的起身然后拿起衣服,边走边穿,当关门的咔哒声响起。床上的杨洁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然后继续闭上了眼睛。
他猛地睁开眼。
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这个烂摊子,他收拾不了!
他屏住呼吸,用比拆弹还小心的动作,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的胳膊从杨洁的脖子下抽出来。
女人的呼吸很平稳,似乎睡得正沉。
彭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像一条泥鳅,悄无声息地滑下床,双脚刚一沾地,凉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让他彻底清醒。
裤子,外套,胡乱地散在地上。
他顾不上穿得整不整齐,抓起来就往身上套,单脚站着,跟只笨拙的袋鼠一样费劲地提上裤子,拉链都来不及拉好,就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卧室。
他一秒钟都不敢多待。
来到门口,他握住门把手,动作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轻轻一拧。
“咔哒。”
门锁开启的声音在死寂的公寓里,响得吓人。
他闪身而出,再反手将门轻轻带上。
“咔哒。”
随着第二声轻响,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彭玉靠在门外的墙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浑身虚脱。
而卧室内。
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的杨洁,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刚睡醒的迷蒙,只有一片清明。她侧过头,看着身边那个己经空了,还带着余温的位置,嘴角极轻地、极缓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媚笑,也不是苦笑。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他躺过的枕头,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头发的触感。良久,她拿起被彭玉丢在床上、盖在她身上的那件衬衫,慢慢地,抱在了怀里。
“彭玉……”
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呢喃,在空荡的房间里漾开。
彭玉从杨洁的公寓里逃出来,像一只丧家之犬。
清晨的冷风灌进他没来得及拉好拉链的裤子里,让他从里到外打了个哆嗦。,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杨洁的哭诉,范云的变态,徐若汐冰冷的车影,还有自己那不争气的下半身,搅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彭玉失魂落魄地打了辆车,没回自己的狗窝,也没去“有福轩”,鬼使神差地报出了一个地址。
秦老的西合院。
他现在需要一个答案,或者说,需要一个人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里迷航的破船,而秦老,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秦老不简单,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而且他也说了,要自己过去找他喝茶。
车在朱漆大门前停下。
彭玉付了钱,站在门口,却又犹豫了。这么一大清早跑来打扰一个老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正纠结着,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个穿着对襟褂子的中年男人一见是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出所料的表情,侧身让开路。
“彭先生,您来了。秦老可是等了您好几天了。”
彭玉一愣,跟着他穿过曲径通幽的庭院。
院子里的那方鱼池边,秦老正背着手,往水里撒着鱼食。锦鲤们争先恐后地簇拥着,搅起一池金色的涟漪。
听到脚步声,秦老没回头,只是将手里的鱼食尽数撒光,拍了拍手。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
他声音平静,仿佛早就料到彭玉会来。
彭玉跟着秦老进了正堂,那股熟悉的、混杂着茶香和老木头味道的气息让他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秦老在主位上坐下,亲自提起那把茶壶,给彭玉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你终于来了。”声音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彭玉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入喉,总算驱散了一些宿醉带来的混沌。他看着秦老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涩声开口:“秦老,这几天在准备拍卖会的事儿,耽搁了。”
“是耽搁了。”秦老点点头,却话锋一转,“你爷爷当年和我说,你会来找我。我就一首等着,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六年啊!”
“轰——”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彭玉脑中炸响,他震惊地抬起头,失声道:“我爷爷说,我会来找您?”
秦老抬眼看了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呷了口茶后平静地点了点头。
彭玉的心跳得厉害,站起身来,急切地追问:“那……那爷爷有没有说,我来找您做什么?”
“这个,你爷爷倒是没说。”秦老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不过,我也能猜到个一二。你现在,是不是能看出一些古物上的异样了?”
彭玉心头巨震,彭玉心头巨震,下意识地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