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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宴会厅另一端
林砚书靠在罗马柱旁，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经纪人蒋绍压低声音汇报："最新消息，凌岳正在推动星辉传媒借壳上市，己经接触了三家投行。"
蒋绍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而且...彦清哥似乎也对这块蛋糕很感兴趣。"
林砚书的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准确落在正与投资人谈笑风生的顾锦书身上。她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如同精雕细琢的白玉，嘴角挂着完美的职业微笑。
"告诉大哥，"林砚书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寒意，仿佛西伯利亚的冷锋过境，"这个项目，不要参与。"
蒋绍手中的平板差点滑落，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怎么？星辉的财报我看过，数据相当漂亮。"他压低声音，"而且彦清哥的团队评估过，借壳上市后至少有三倍涨幅空间。"
林砚书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香槟杯壁，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数据可以粉饰，但人心藏不住。"他的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落在顾锦书身上，"凌岳这个人，胃口太大。"
蒋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顾锦书正微微欠身听高总说话，钻石耳坠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她嘴角噙着完美的微笑，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戒备。
"你是担心..."蒋绍突然压低声音，"那个凌岳有问题？"
林砚书没有立即否认。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袖扣，白金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宴会厅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水晶杯相碰的清脆声响。
"顾楚汐，你还记得吗？"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蒋绍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当然记得，她当时可是圈里炙手可热的小花呢，后来..."他顿了顿，"说是，为了楚沐阳那个渣男自杀了，真是可惜。"
林砚书的手指在香槟杯沿轻轻，水晶折射的光斑在他冷峻的侧脸跳动："不是自杀，她不是那种人。"
"你是说..."蒋绍若有所思地压低声音，"那件事另有隐情？"
"有些事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尾音，"表面越干净，底下越浑浊。"
远处，顾锦书似有所感般抬头，目光穿过喧嚣的人群，与林砚书遥遥相望。她唇角微扬，举起酒杯做了个致敬的姿势，钻石耳坠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夜色如墨，黑色保姆车缓缓驶离公寓楼下。顾锦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转角，才从手包里取出那部特制手机。
"芸姐，宋雅这边..."
电话那头，楚芸的声音沉重而清晰：“宋雅己经答应和警方合作了。据她交代，你姐姐...是被张坚迷晕后伪装成自杀的。"
顾锦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窗外的霓虹在她眼中扭曲成血色光晕："动机呢？"
"柳诗涵...凌岳的外甥女。"
楚芸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她和楚沐阳原本是情侣。后来楚沐阳和你姐姐因戏生情..."
"就因为这个？"
顾锦书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柳诗涵和楚沐阳的纠葛只是导火索。"
楚芸的声音突然压低，"真正的原因是...楚汐查到了星辉的暗账。艺人陪睡名单，境外洗钱记录，还有凌岳的非法资产转移。"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轻响，楚芸继续道："最讽刺的是，当时帮你姐整理证据的助理，就是张漾，张坚的女儿！"
顾锦书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楚芸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商业犯罪调查科发现，凌岳背后还藏着条大鱼。上头要求你继续潜伏，务必揪出幕后之人！"
顾锦书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明白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电话挂断的瞬间，她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跌坐在地。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水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就像她此刻模糊的视线。
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壳——那是姐姐送她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上面还刻着"小书要勇敢"。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姐姐教她系芭蕾舞鞋带时温柔的手指，深夜拍戏回来给她带的糖炒栗子......
"姐..."她将手机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残留的温度。泪水终于决堤，在脸上蜿蜒成河，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控诉。顾锦书缓缓抬头，镜中的自己眼眶通红，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她轻轻擦去泪水，对着虚空轻声道："再等等...我一定会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手指抚过茶几上的剧本，《暗夜追凶》的扉页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拿起钢笔写下："以戏入局，以罪终局。"墨迹在纸上慢慢晕开，像一朵黑色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