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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书站在公司洗手间的镜子前，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三点，老地方见。钥匙模版己到手。】发送给楚芸后，她敏锐地察觉到门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她若无其事地补了补口红，突然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拨通了徐怀玉的电话："怀玉，下午有空吗？突然想喝半岛的伯爵茶了。"
电话那头传来徐怀玉惊喜的轻呼："锦书姐！我正好今天没通告！"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经纪人压低声音的警告："别又乱答应..."
二十分钟后，顾锦书坐在半岛酒店临窗的位置，看着徐怀玉像只欢快的小鹿般穿过大堂。女孩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发梢还别着可爱的草莓发夹，与上次公演时凌厉的舞台形象判若两人。
"锦书姐！"徐怀玉小跑过来，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晕，"你都不知道我经纪人刚才多过分..."
她突然噤声，警惕地环顾西周后，凑近顾锦书耳边，"她警告我下次再遇到黑幕要装傻，否则就雪藏我。"
顾锦书将飘着佛手柑香气的茶杯推到她面前。"尝尝这个，"她声音温柔，"我特意让他们多放了玫瑰花瓣。"
透过徐怀玉身后的装饰镜，顾锦书看到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酒店大堂徘徊。
她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在桌下盲打信息：【有尾巴，钥匙模版己存超市B-12柜，密码我生日。】
"其实..."徐怀玉突然压低声音，眼圈微微发红，"上次公演要不是锦书姐帮我，我可能真的..."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茶匙，"经纪人说我太天真，这个圈子里真相根本不重要。"
顾锦书的手温暖而坚定地覆上徐怀玉微凉的指尖，她微微倾身，在午后的阳光中投下一道温柔的剪影。
"怀玉，"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舞台独白般的穿透力，"记得你第一次站上舞台时的感觉吗？"指尖轻轻描摹着女孩掌心的纹路，"当追光灯打在你身上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你和音乐。"
徐怀玉的睫毛轻轻颤动，茶汤倒映着她渐渐清亮的眼眸。
"那时的你，像只破茧的蝴蝶。"顾锦书将她的手掌轻轻按在胸口，"现在也一样。不管别人说什么..."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这个圈子里多得是见不得光的事，但你要记住——"
阳光穿过茶杯，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再黑的夜，也挡不住破晓的光。"徐怀玉怔怔地看着茶汤里旋转的糖丝，突然破涕为笑。
"快，尝尝这个马卡龙，甜食能让人变勇敢。"
她咬下一口甜点，奶油沾在嘴角："锦书姐，你说话总是像那么深奥！"
隔天清晨七点，晨光透过纱帘在顾锦书的曲谱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正在标记一段高音转调，公寓门锁突然传来电子解锁的"滴"声。
"锦书，这位是张漾。"宋雅踩着Jimmy Choo新款高跟鞋走进来，身后跟着个扎高马尾的年轻女孩，"我临时要飞新加坡，二公期间由她全程跟着你。"
张漾向前跨了半步，黑色马丁靴在地毯上碾出半个脚印。
"顾老师早上好！"张漾的声音清脆得像是玻璃碰撞，可那双杏仁眼却黑得不见底。
她双手递上冰美式时，虎口处厚厚的茧子在塑料杯壁上刮出细微的沙沙声，"温度63度，加了三泵香草糖浆，您最喜欢的口味。"
顾锦书接过咖啡，低头抿了一口，正好掩饰嘴角的冷笑。
昨晚楚芸发来的资料在脑海中浮现：25岁，张坚，曾在首尔某娱乐公司担任练习生期间，涉嫌三起商业机密窃取案，却都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那接下来的日子就辛苦你啦。"顾锦书抬眸浅笑，声音里浸着恰到好处的温和，仿佛真的只是个不谙世事的艺人。
"这是我的荣幸。"张漾微微欠身，宋总监说您最近睡眠浅，我还特意去学了穴位按摩呢。
宋雅揽着张漾的肩膀对顾锦书说道："这孩子父亲是公司老员工，所以绝对可靠！由她照顾你，我最放心。"
"对了，"宋雅突然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二公新增的保密条款。"她鲜红的指甲在某行条款上重重一划，"特别是这条——禁止选手与外部人员私下接触。"
"我待会还有个会。"宋雅看了眼镶钻腕表，"张漾，记得每天给我发三次汇报。"
她转身时，香奈儿外套扫过茶几，碰倒了那杯冰美式。褐色液体在地毯上洇开，像极了十五年前姐姐死亡现场照片上的血迹。
等电梯门关上，张漾立刻蹲下身擦拭地毯。她低头时，后颈处露出一个奇怪的纹身——北斗七星的图案，但天枢星的位置被替换成了骷髅头。
顾锦书瞳孔骤缩，这是"暗星"组织的标记！
"对了小漾，"她眉眼弯弯，语气亲昵得仿佛在聊最新款包包，"刚才宋姐说你父亲也是星辉的？"指尖轻轻点着杯沿，"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张漾正在整理行程表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落地窗的阳光照在她半边脸上，将那双黑瞳映得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井水。
"顾老师说笑了，父亲只是个小保安，您怎么会认识呢？"
"保安？不会是张坚张叔吧？"
张漾正在整理文件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纸张边缘被捏出细微的褶皱。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将她半边脸映得模糊不清："顾老师您认识啊？"
"认识呀，"顾锦书放下银匙，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处，眼睛弯成月牙，"印象特别深刻呢。"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少女般的雀跃，"有天晚上有私生饭骚扰艺人，张叔一个扫堂腿就把人制服了，动作利落得像电影里的武打明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