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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工生活，修炼不辍
拒绝了易中海“好意”的第二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冬日的天还没亮透，灰蒙蒙一片，寒气刺骨。他给还在熟睡的雨水掖好那床薄得可怜的破棉被，又往快要熄灭的炉子里加了点劣质的煤渣，看着那点微弱的红光挣扎了几下，才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他得去码头碰碰运气。
拒绝了轧钢厂的“铁饭碗”，就得靠这些零碎活计撑下去。他熟门熟路地穿过几条冷清的胡同，来到前门外的货运码头。浑浊的河水裹挟着碎冰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味和煤灰、汗水的混合气息。巨大的木船、驳船挤在岸边，装卸工们如同蚂蚁般在跳板上来回穿梭，扛着沉重的麻袋、木箱，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片。
“傻柱！这边！磨蹭什么呢！”一个穿着破旧棉袄、戴着狗皮帽子的工头模样的汉子，站在一堆小山似的麻袋旁，叉着腰吆喝。他叫赵大疤瘌，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是这片码头小有名气的工头，手下管着几十号苦力。
何雨柱赶紧小跑过去，脸上挂起那副老实巴交的傻笑：“赵头儿！来了来了！”
“去！把那堆麻袋扛到三号仓库！一袋一分钱！手脚麻利点！别跟个娘们似的！”赵大疤瘌不耐烦地挥挥手，指着一堆鼓鼓囊囊、每个都足有百十斤重的麻袋。麻袋里不知装的什么，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碱味。
“哎！好嘞！”何雨柱应了一声，搓了搓手，走到麻袋堆前。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处液态黄金般的灵力气旋微微一动，一股温润精纯的灵力瞬间涌向右臂，肌肉纤维在灵力加持下爆发出惊人的韧性。他看似笨拙地弯腰，双手抓住麻袋两角，腰部发力，嘿哟一声，那沉重的麻袋便被他稳稳当当地扛在了肩上！
“嚯！傻柱，劲儿见长啊！”旁边一个同样在扛麻袋的老伙计喘着粗气，看到何雨柱的动作，有些惊讶。以前何雨柱虽然力气大，但扛这种重麻袋也得呲牙咧嘴，现在看着却轻松了不少。
“嘿嘿，吃饱了呗！”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依旧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他扛着麻袋，脚步沉稳地踏上晃晃悠悠的跳板，走向不远处的仓库。每一步落下，跳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他肩上的麻袋却纹丝不动。
他控制着灵力输出的强度，维持在一个比常人稍强、但又不至于惊世骇俗的水平。扛麻袋这种纯粹的力气活，成了他最好的灵力微操训练场。每一次发力、每一次重心转换、每一次在湿滑的跳板上稳住身形，都需要他对体内奔涌的灵力进行极其精密的调动和控制。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破棉袄的后背，在寒冷的空气中冒出丝丝白气。刺鼻的碱味呛得人难受。沉重的麻袋压在肩上，对普通人而言是巨大的负担，但对何雨柱来说，灵力流转间，大部分压力都被筋骨肌肉轻松化解，剩下的，只是对身体耐力的磨砺。
一趟，两趟，三趟……何雨柱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在码头和仓库间往返。工头赵大疤瘌叼着烟卷，眯着眼看着，对这个“傻力气大、话不多、肯下死力”的小子还算满意。
中午时分，工头吆喝着开饭。所谓的饭，就是每人两个掺了大量麸皮、又冷又硬的黑窝头，外加一碗飘着几片烂菜叶、几乎看不到油星的清汤。工人们三三两两蹲在背风的角落，狼吞虎咽。
何雨柱也找了个角落蹲下，默默地啃着窝头。冰冷的窝头刮着嗓子眼，难以下咽。他一边机械地咀嚼，一边却悄然运转起《基础导引术》。意念沉入丹田，灵力气旋缓缓旋转，一股微弱的暖流随着意念引导，沿着细微的经脉，悄无声息地流向胃部。
温热的灵力包裹住冰冷的食物，加速其分解、消化，最大限度地汲取那点可怜的营养物质。同时，灵力也在缓缓驱散着身体的疲惫和寒意。旁人只觉得何雨柱蹲在那里发呆，啃窝头啃得慢，却不知他正抓紧这片刻的休息时间，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修炼——炼化食物，补充气血，滋养肉身。
下午的活更重，是卸一船沉重的铸铁件。冰冷的铁疙瘩，棱角分明，一不小心就能把手划破。工人们两人一组，用粗麻绳捆住铁件，喊着号子，用杠子艰难地抬下船。
何雨柱和一个叫老蔫的中年汉子分到一组。老蔫身子骨不算硬朗，抬了几下就气喘吁吁，脸色发白。
“傻柱，对不住……我……我这老腰……”老蔫喘着粗气，汗如雨下。
“没事儿，老蔫叔，您悠着点，我这边多使点劲儿！”何雨柱说着，肩膀猛地往下一沉，丹田灵力瞬间涌向腰腿和双臂！杠子受力点悄然向他这边偏移了一大截。沉重的铁件仿佛一下子轻了许多，被两人稳稳地抬了起来。老蔫只觉得压力骤减，惊异地看了何雨柱一眼，却只看到一张淌着汗、表情认真的憨厚侧脸。
何雨柱控制着灵力输出，既要保证分担大部分重量，又要让动作看起来自然，不引起怀疑。每一次抬杠，都是一次对力量精细掌控的考验。汗水混着灰尘在他脸上淌下，留下道道泥痕，破棉袄的肩膀处也被粗糙的杠子磨得更破了。
夕阳西下，码头的喧嚣渐渐平息。赵大疤瘌叼着烟，开始发工钱。轮到何雨柱，他数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几张灰扑扑的粮票，拍在何雨柱满是老茧和冻疮的手里。
“喏，傻柱，今天扛了七十三袋，抬了十五趟铁件，一共八毛八分钱，一斤粮票。拿着！”赵大疤瘌吐了个烟圈，“明天早点来，有批煤要卸！”
“哎！谢谢赵头儿！”何雨柱脸上堆起“感激”的傻笑，小心翼翼地把钱票揣进贴身的破口袋里。冰冷的钱币贴着皮肤，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拖着疲惫的身体（大半是伪装）回到冰冷的西合院时，天己经黑透了。雨水还没睡，裹着破被子缩在炕角，小脸冻得发青，眼巴巴地望着门口。
“哥！”看到何雨柱回来，雨水眼睛一亮，声音带着点委屈。
“嗯，哥回来了。”何雨柱心头一软，赶紧生起炉子。屋里很快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他从怀里掏出捂得温热的窝头——那是他中午特意省下来的一个，递给雨水：“快吃，还温乎着呢。”
看着雨水小口小口珍惜地啃着冰冷的窝头，何雨柱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刺骨的冷水，仰头灌了下去。冰冷的水流刺激着喉咙，却让他精神一振。他盘膝坐在冰冷的土炕上，闭上眼。
意念沉入丹田，那液态黄金般的气旋在一天的劳碌后，非但没有黯淡，反而在《基础导引术》的运转下，变得更加凝实、活跃。搬运重物、微操灵力对抗疲劳、炼化粗粝食物……这零工的苦力生涯，竟成了锤炼筋骨、磨砺灵力、加速修炼的另类道场。
灵力在经脉中奔流，驱散着身体最后一丝真实的疲惫。窗外的寒风依旧呼啸，但破屋之内，一种沉静而坚韧的力量，正在无声地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