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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粒淬肤，苦中炼体
腊月二十八，年关将近，西九城的天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抽在脸上生疼。何雨柱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耳朵，拎着街道刚发下来的、作为劈柴报酬的可怜巴巴的半斤棒子面，快步走进院子。刚过月亮门，就听见中院贾家方向传来贾张氏那极具穿透力的哭嚎和咒骂。
“……天杀的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眼瞅着过年了，家里连个肉星儿都见不着啊！我可怜的棒梗儿（此时棒梗尚未出生，应为贾东旭），瘦得跟豆芽菜似的……都是你们老贾家祖坟没冒青烟，摊上这么个没用的爹（指贾东旭）……易中海！你个老绝户！说话不算话！答应我们的猪油渣呢？……”
哭嚎声中夹杂着摔盆砸碗的动静和秦淮茹低低的啜泣。
何雨柱脚步不停，脸上毫无波澜，径首走回自家破屋。禽兽们的悲欢，与他无关。屋里比外面强不了多少，寒气刺骨。雨水正裹着破被子，缩在炕角，小脸冻得发青，看见哥哥回来，才露出一丝笑容。
“哥，冷。”
“嗯，哥知道。”何雨柱把棒子面小心收好，摸了摸雨水冰凉的小手，心疼不己。他可以用灵力帮妹妹驱寒，但那样太过明显，容易暴露。必须想别的办法。
他生起炉子（烧的是最劣质的煤矸石，烟大热量少），屋里总算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看着妹妹依旧单薄的身子，何雨柱想到了自己。炼气一层小成，灵力温养内脏骨骼，力气大增，但皮肤依旧会被寒风割裂，耳朵依旧会冻伤。身体的防御力，尤其是表皮的抗性，依旧是短板。
“炼体……”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前世那些修真小说里，炼体士可是能硬抗法宝的存在！他现在没那条件，但最基本的强化皮肤韧性、增强对寒暑的抵抗力，总可以尝试吧？
他想到了空间里那些蕴含微弱灵气的麦粒。既然灵力可以温养内脏，是否也能用来淬炼皮肤？一个粗糙的构想在他脑中形成。
夜深人静，确认雨水睡熟后，何雨柱意识沉入空间。金色的麦浪旁，他取了一颗的、散发着微弱灵气和生命气息的麦粒在“手”（意识体）。
回到现实，他盘膝坐在冰冷的炕上。意念引导丹田灵力，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淡金色气流，如同最细的丝线，缓缓包裹住掌心中那颗真实的、金灿灿的空间麦粒。
他褪去破棉袄和里面的单衣，露出精壮了不少但依旧显得有些单薄的上身。寒风透过破窗纸的缝隙吹进来，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他捏着那颗被灵力包裹的麦粒，将其按在左臂内侧相对的皮肤上。意念催动！
嗡！
被灵力包裹的麦粒仿佛被瞬间激活！蕴含其中的微弱灵气和一种奇异的、属于植物的生机能量，在外部灵力的激发下，变得如同无数根微小的、带着倒刺的针！
“嘶——！”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从左臂传来！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皮肤，并且在里面疯狂搅动！何雨柱身体猛地一颤，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痛！难以想象的剧痛！比他之前开辟经脉时的胀痛还要强烈数倍！这根本不是什么温养，而是粗暴的破坏和刺激！
他想立刻停下，但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压倒了痛苦——有效！就在这剧痛传来的同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被麦粒摩擦的那一小块皮肤下的毛细血管、肌肉纤维，甚至更深层的细胞，都在这种狂暴的刺激下剧烈地收缩、痉挛，然后又在灵力裹挟的麦粒生机能量下，被强行修复、强化！
破坏与新生，痛苦与强化，交织在一起！
何雨柱咬紧牙关，腮帮子绷得死紧，硬生生扛住了这波剧痛。他控制着灵力包裹的麦粒，在那块皮肤上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摩擦了一个来回！
嗤啦……仿佛能听到皮肉被刮擦的声音。
一个来回结束，何雨柱如同虚脱般，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左臂内侧那一小块皮肤，己经变得通红一片，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像是被开水烫过，又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皮肤表面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血珠！
效果呢？何雨柱忍着剧痛，仔细感受。除了火辣辣的疼，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皮肤还是那块皮肤，没变坚韧，也没觉得更抗冻。难道失败了？
一丝沮丧涌上心头。但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丹田处温热的灵力似乎感应到了手臂的创伤，自发地分出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向左臂。灵力所过之处，那火辣辣的剧痛如同被清凉的泉水浇灌，迅速缓解、平息！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那一层血珠也迅速凝结、干涸！
短短十几息之后，剧痛消失，只剩下一片温热的麻痒感。何雨柱惊讶地看着那块皮肤。红肿消失了，渗血也止住了。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的血痂。而血痂下的皮肤……摸上去似乎……真的坚韧了一丝？而且隐隐传来一种温热感，仿佛下面有微弱的火苗在燃烧，将侵入的寒气都隔绝在外！
有效！虽然过程痛苦得超乎想象，但确实有效！这是一种近乎自虐的、强行激发身体潜能的笨办法！但在这资源匮乏、无人指导的绝境下，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炼体途径！
看着手臂上那块结痂的皮肤，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修仙之路，岂能畏难怕苦？为了更强，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和雨水，这点痛苦算什么！
他休息片刻，待手臂的麻痒感消退，再次捏起那颗沾染了血迹的麦粒，运转灵力包裹，狠狠地按在了右臂内侧同样的位置！
“呃……”压抑的闷哼在冰冷的破屋中响起，很快又被窗外呼啸的寒风吞没。
这一夜，何雨柱如同一个疯狂的苦行僧，用蕴含灵气的空间麦粒，在自己双臂、前胸等相对耐受力强的部位，进行着残酷的淬炼。每一次摩擦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和冷汗，每一次结束后又被温养的灵力迅速修复。血痂结了又破，破了又结。
当窗外天色微明时，何雨柱才精疲力竭地停下。他赤裸的上身，布满了暗红色的血痂，看上去颇为骇人。但血痂下的皮肤，却隐隐透出一种坚韧的光泽，触手温热，对寒冷的抵抗力明显增强！更让他惊喜的是，经过这一夜近乎自虐的淬炼和灵力的反复消耗、补充，丹田处那液态黄金般的气旋，似乎又凝练、壮大了一丝！灵力在对抗痛苦和修复身体的过程中，也得到了锤炼！
他穿上破棉袄，遮住满身的“勋章”。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异常亢奋。炼体之路虽然痛苦，但前途光明！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雨水，眼神温柔而坚定。哥哥在变强，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他推开破门，走进院子里凛冽的寒风中。这一次，那刺骨的寒意似乎……真的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