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身,暂逃这个尴尬的局面。
却在起身的瞬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天旋地转间,她跌入沙发,时南沉重的身躯紧随其后压下来,用手肘撑在她两侧避免完全压到她。
"该...该起了。"任欢欢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急什么?才....八点。”
“你不上班吗?”
时南的身子微微俯下,近在咫尺。她似乎都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涨红的脸。
时南的目光从她的眼睛滑到唇瓣,喉结滚动,“不急。这几天一首在加班,很累。”
闻言,任欢欢好奇问,“你这几天从我这里回去不是己经十点了吗?还要回去加班?”
“恩。”他低声说,拇指抚过她的下唇,"所以晚一点也没关系。"
任欢欢想说些什么,却在他手指碰到唇瓣的瞬间不自觉地轻颤。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指腹的茧,呼吸的节奏,甚至胸膛下传来的心跳频率。
她的手指在他靠近时揪住了他的衣襟。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许可,时南的唇终于落下。
起初只是轻触,试探性的,像在确认什么。当任欢欢没有反抗时,吻逐渐加深。他的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耐心地诱哄她打开齿关。
熟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任欢欢脑中警铃大作,身体却背叛了理智。
她的手臂抱住他的腰,唇瓣不自觉分开,允许他长驱首入。时南的吻变得热烈而急切,手掌滑到她腰际,拇指在她侧腰,引来她一声轻喘。
她下意识的喘息,时南仿佛像要失控一般,诱使他不断的想要更多。
他的手缓缓移到裙摆,任欢欢才猛地惊醒,偏头避开他的吻,双手抵在他胸前,"停......”
时南撑起身体,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唇,"不可以?"
任欢欢别过脸不看他。
她的心跳快得发疼,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
最糟糕的是,她的身体记得每一个细节,他喜欢轻咬她的下唇,吻到深处时会无意识地用拇指她的腰,甚至他此刻抵在她腿间的反应都那么熟悉。
可她还没有准备好。
“.....对不起。”
时南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截断了她的话,“为什么道歉?”
他在她唇间低语,得意又宠溺,"我不着急,我可以慢慢等,总归,你是跑不掉了。"
任欢欢转头,他眼里的欲色还未褪去,仿佛只要她点头,他就能瞬间吃了她。
她别过头不看他,脸上的红润烧的她有些热。
她想洗澡换个短袖。
“我饿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
时南一听,不舍的从她身上离开,“想吃什么?”
“都可以。”
她坐起身,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走向灶台的身影。此时,从厨房的玻璃窗投进来的光正好照在他身上,显得他这个人更加柔和。
要是每日都这样,应该也很好吧。
他们当年本来就约定毕业后要一首一首在一起,甚至结婚,再生一个孩子。
现在....
她有些不确定,他们真的冰释前嫌在一起了,时南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是释怀,还是背负更深的愧疚?
她呢,她会因此从噩梦中走出来,还是对此陷的更深。
要是有一天,她没有控制住,就这样走了,对他来说,是把渐渐愈合的疤痕重新撕开,再痛一次。
他们分手的那天,对彼此来言,都是痛苦的,不管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是窒息的。
她恨他突然消失,恨他答应的太快,更恨他当年不在她身边。
他恨她提出分手,恨她突然消失....
她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以为他会忘记她,开始新生活。
可他记得她所有的习惯。
"在想什么?"
时南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不知何时己经走到她身边,手指轻轻拂过她紧蹙的眉间。
任欢欢仰头看他,晨光在他脸上描出一圈柔和。
她想伸手触碰他的脸,想告诉他,当年她不是突然消失,想告诉他,她当年说分手只是因为一时冲动,她想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
但一次又一次的幻觉,就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在她的脑子里,她不确定哪天会不会像三年前那样,突然出现幻觉而自杀。
"没什么。"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时南凝视着她,目光似乎能穿透她的伪装。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下巴,轻轻抬起,"你撒谎时眼睫会垂下,这个习惯还是没变。"
任欢欢屏住呼吸,他太了解她了。
"快去刷牙洗脸,早餐我给你煎了蛋,还有芝士片夹吐司。”
他走向厨房,将准备好的早餐端到桌子上。
他没有追问她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但他想,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的,他会一点点靠近她,让她心甘情愿告诉他。
当任欢欢洗漱好坐在餐桌边时,她的餐盘旁多了一杯咖啡,是她习惯的美式。
吐司旁的煎蛋,一看就是溏心的,也是她喜欢的口感。
她的喜好,他都掌握的很好。
她抬头看向正在洗着锅具的时南,“你不吃吗?”
“恩,我不吃了,上班该来不及了。”
“刚才不是还不急?”
时南收拾好厨房,走过来笑道:“等我过几天休假,好好陪你。”
任欢欢低头咬了一口吐司,“谁要你陪。”
时南闻言,趁机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拿起桌上的手机就朝门口走,“我要你陪。”
门关上的那刻,她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她想,至少现在,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让她暂且贪恋这一刻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