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这就是破晓营地？"
林凡站在半山腰上，俯瞰着山脚下的体育馆。准确地说，是曾经的体育馆——现在它更像一座小型要塞。
十米高的混凝土围墙环绕西周，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座哨塔。围墙外是三道铁丝网，最外层还挖了一圈壕沟。晨光下，能看到围墙上巡逻的身影，手中的枪械反射着寒光。
"比我想象的更...军事化。"林凡皱眉。
"能在末世存活三年的大型营地，都不简单。"苏月瑶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记住，低调行事。"
两人沿着山路下行，很快就被哨塔上的狙击手发现。
"站住！"扩音器里传来威严的声音，"慢慢走到检查站，双手放在能看见的地方！"
林凡和苏月瑶对视一眼，按照要求慢慢靠近。
检查站设在营地大门外两百米处，是个用沙袋和钢板搭建的临时建筑。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守卫虎视眈眈，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领头人走上前来。
"新来的？"他上下打量着两人，目光在苏月瑶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的，我们想加入营地。"林凡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那道目光。
"哟，护花使者啊？"领头人冷笑，"想进破晓可不容易。先登记，然后搜身，最后还要测试。"
"测试什么？"
"当然是测试你们有没有被感染。"守卫晃了晃手中的检测仪，"还要看看有没有异能。营地对异能者有特殊规定。"
林凡心中一沉。如果被发现是异能者，恐怕会很麻烦。
"先从你开始。"领头人指着林凡，"把背包放下，外套脱了。"
林凡照做，任由一个守卫粗暴地搜身。那人的动作明显超出了必要的限度，甚至故意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
"嘶——"林凡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不好意思。"守卫假惺惺地说，"没看到你受伤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伤口真新鲜啊，不会是被什么东西抓的吧？"
"被钢筋划的。"林凡忍着怒意。
"是吗？"守卫冷笑，"我看更像是被变异兽抓的。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否则..."
"否则怎样？"林凡抬起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守卫被他的眼神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找死是吧！"
他举起枪托就要砸下来。
就在这时，林凡的进化之瞳自动激活。时间仿佛变慢，他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攻击轨迹。只需要一个简单的侧身，就能躲开这一击，然后...
"住手！"
一声怒吼打断了即将爆发的冲突。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大步走来，迷彩服上别着少校军衔。他大概西十岁出头，国字脸，浓眉大眼，浑身散发着铁血军人的气质。
"陈...陈队长。"领头守卫立刻收起嚣张的态度。
"王大力，你又在搞什么？"被称为陈队长的男人皱着眉，"我说过多少次，对新来的要客气点。人家又不是犯人！"
"可是规定..."
"规定是检查，不是羞辱！"陈铁军声音一沉，"要不要我把你调到城墙外站岗？"
王大力脸色一白，连忙道歉："对不起陈队长，我这就正常检查。"
陈铁军转向林凡和苏月瑶："不好意思，手下人不懂事。我是陈铁军，负责营地的安全工作。"
"林凡。"林凡伸出手，"这是苏月瑶。"
陈铁军握手的力道很大，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凡："小兄弟身手不错啊，刚才要不是我来，王大力怕是要吃亏了。"
林凡心中一凛。这个人不简单，竟然看出了他准备反击。
"过奖了，我只是条件反射。"
"条件反射？"陈铁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末世能有这种'条件反射'的，可都不是普通人。"
检测很快完成，两人都没有感染迹象。轮到异能检测时，林凡有些紧张，但检测仪只是闪了闪绿灯——阴性。
"奇怪..."操作仪器的守卫嘀咕，"刚才好像有反应..."
"可能是仪器老化了。"陈铁军淡淡地说，"这破玩意用了三年，早该换了。"
林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对方只是微微一笑。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陈铁军递过两个临时通行证，"先去接待处登记，会有人安排你们的住处。记住，营地里有三条铁律：不准私斗，不准偷窃，不准背叛。违者...后果自负。"
"明白。"
"还有。"陈铁军压低声音，"如果真的有特殊能力，最好去B区登记。那里对异能者比较友好，待遇也更好。"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凡一眼，转身离开。
进入营地后，林凡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末世中的城市"。
体育馆被改造成了巨大的居住区，用各种材料隔出了数百个小隔间。中央广场变成了交易市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新鲜的变异鼠肉！三个晶核一斤！"
"换药！用一级晶核换消炎药！"
"招募队友，去东区搜集物资，要求至少杀过十只丧尸！"
吆喝声此起彼伏，让人恍惚间以为回到了文明时代。
但林凡很快发现了问题。
营地明显分为几个区域。A区住着管理层和强大的异能者，房间宽敞，还有独立的水电供应。C区则拥挤不堪，大通铺里挤满了普通幸存者，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绝望的味道。
"看到了吗？"苏月瑶轻声说，"即使在末世，阶级依然存在。"
"甚至更残酷。"林凡皱眉，"至少以前还有法律，现在..."
"现在只有拳头。"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两人回头，看到陈铁军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偷听。"他憨厚地笑了笑，"只是想问问，你们真的只是普通人？"
林凡和苏月瑶交换了个眼神。
"如果我们不是呢？"林凡试探道。
"那我会建议你们去B区登记。"陈铁军正色道，"破晓营地确实等级分明，但这是为了更好地生存。强者保护弱者，弱者支持强者，这样才能在末世活下去。"
"听起来很合理。"林凡不置可否。
"我知道这不完美。"陈铁军叹了口气，"但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了。至少在这里，普通人不会被随意杀害，孩子能吃饱饭，老人能安度晚年。"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林凡心中的戒备少了几分。
"谢谢你的建议，我们会考虑的。"
"那就好。"陈铁军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小兄弟，我看你是个人才。如果有兴趣，可以来找我。护卫队永远欢迎强者加入。"
目送陈铁军离去，林凡陷入了沉思。
破晓营地比他想象的复杂。有秩序，但不公平。有保护，但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末世的生存法则吗？
"在想什么？"苏月瑶问。
"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该怎么做。"
"先活下去吧。"苏月瑶轻笑，"英雄也要吃饭的。"
"说得对。"林凡收起思绪，"走吧，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夕阳西下，破晓营地亮起了点点灯火。
在这个小小的人类聚集地里，上千个生命在顽强地延续着文明的火种。
而林凡和苏月瑶的到来，或许会成为改变一切的契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