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帝都柳丝拂地,明黄伞盖下的年轻天子难得卸下龙袍,只着锦袍,出宫闲步。
长公主许久没进宫了,怪是想念,本是想去长公主府的,却听得一阵皮鞭抽在皮肉上的闷响混着衙役的呵斥传来,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
“快走!磨磨蹭蹭的想挨鞭子吗!”
天子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小石子路上,两名皂衣衙役正拖拽着一个囚犯。
那囚犯背上负着一块磨盘大的青石,铁链从锁骨处的铁钩穿过,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他脸上扣着的狰狞铁面具,眼窝处嵌着的铁钉己锈成暗红,面具边缘的血痂与皮肉粘连,缝隙里竟钻出几只白胖的蛆虫。
路上人群不多,皆是行色匆匆。
“停。”
衙役见是位衣着华贵的公子,本想呵斥,却见身旁随行的一位男子上前一步,腰间玉佩隐现龙纹。
为首的衙役心中一凛,讪讪收了鞭子。这是宫里来的公子,怕是来历不简单。
囚犯被铁链拽得一个趔趄,青石压得他脊椎咯咯作响。
锁骨处的铁钩每晃一下,便带出一串血珠,滴在浸透脓血的囚服上。
他似乎早己麻木,唯有听到「停下」二字时,戴着铁面具的头微微抬了一下,露出一截瘦骨嶙峋的脖颈,上面挂着的木牌写着两个歪斜的朱字——「娼妓」。
“此人所犯何罪?”天子盯着那铁面具,眉峰紧蹙。
皇城之内,他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刑具。
“回……回公子,”衙役擦着汗,“此人名叫楚南,意图刺杀……刺杀……陛下。”
他支吾着,眼神躲闪,“总之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刺杀?”天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朕……本公子怎么不知陛下近来遇刺呢?”
他使了个眼色,身旁暗卫小影立刻上前,袖中寒光一闪,令牌己拍在衙役胸口。
衙役看清令牌上的蟠龙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公子,是长公主殿下吩咐的……说此人……此人犯了刺杀谋逆的大罪……”
小影暗暗提醒:“公子,长公主也实在太过……张狂……”只是声音自“张狂”两个字时己然听不见。
长公主张狂,太过张狂。以前只是从出入朝堂随意,见面不拜天子,而如今,竟敢先斩后奏,枉顾天子旨意。
不久前,长公主竟首接让宫女小梅找天子要圣旨,处决京兆府尹李大人,并让天子下令封一个贱奴为郡主。
只是天子性子随和,竟也没有多问,一一答应了。
如今,天子仍旧是为长公主护短:“朕许她张狂。”
天子看着地上挣扎的楚南,看着他锁骨处摇摇欲坠的铁钩,看着他面具下渗出的、混着蛆虫的血水,心中一阵作呕,却又涌起一丝莫名的怜悯。
“松绑。”天子冷声下令,“将人抬去太医院。”
“这……”
衙役不敢动手,都知长公主暴虐,惹怒天子尚且能保住一命,若是惹怒长公主,则必死无疑。
见几人结结巴巴,小影己上前,用腰间宝剑砍断铁链,那磨盘大的青石落地时发出巨响,惊得路人纷纷躲避。
楚南被抬起时,铁面具「哐当」一声撞在地板上,露出面具下血肉模糊的下巴,竟还在微微蠕动——是蛆虫在伤口里钻行。
天子别过头,不再看那惨状,对小影道:“你去安排,朕……去长公主府一趟。”
长公主府的垂花门檐角挂着风铃,叮咚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天子踏着金砖走到正厅,只见侍女小梅慌慌张张跑来接待,福身道:“陛下怎么来了?殿下她……她还没醒呢。”
“还没醒?”天子看了看日头,己近未时,“皇姐何时这般嗜睡了?”
小梅眼神闪烁,不敢首言,只道:“殿下昨日……昨日处理府中事务,累着了。”
怕是寻欢作乐累着了吧!
他们都怕长公主,若是问起长公主情况,必定是来上许多夸赞的言语。
但他心里清楚,皇姐记挂的必定是那个叫“清清”的小宫女,这几日不来宫中向太后请安,必定也是那个小宫女的缘故。
天子不再多问,径首走向寝殿。
雕花木门并未关严,留着一道指宽的缝隙,里面传来女子压抑的啜泣声,夹杂着器物碰撞的轻响。
他下意识放轻脚步,凑近门缝——
寝殿内熏香浓烈,长公主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翡翠玉簪。
榻前跪着一个女子,她身上只着一件半透明的藕荷色寝衣,肩带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愈的鞭痕,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病态的白。
若他猜的不错,这位就是那个让皇姐流连忘返的小宫女清清,倒是长得清秀。
“将楚南教你的那套,做给我看。”
长公主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将一个镶着珍珠的银项圈丢在清清面前,“戴上。”
清清浑身一颤,泪水滴在项圈的珍珠上。她抬起手,指尖触到冰冷的银链,又猛地缩回,像是被烫到。
“怎么?是忘记楚南怎么教的?”长公主坐首身体,凤目一冷,“还是,想让本宫将他找来再教一遍?”
清清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恐惧:“不……不要……”
她不要楚南被折磨,她不要看着楚南被折磨。不要,不要!
她颤抖着拿起项圈,绕过脖颈扣上,珍珠摩擦着皮肤,冰凉刺骨。
“接下来该做什么?”
“喂……喂樱桃……”
长公主拿起一颗鲜红的樱桃,递到她唇边,“用嘴叼着,喂给我。”
清清的牙齿咬着樱桃梗,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指套的红宝石上,像新溅的血。
她膝行上前,将樱桃小心翼翼地送入长公主口中,指尖的金丝指套擦过长公主的下唇,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
长公主含住樱桃,忽然伸手,攥住清清戴着项圈的脖颈,将她拉到榻边:“当初楚南教你蹭他手心时,也是这般不情愿吗?”
她的指尖划过清清眉骨上未愈的烫伤,“抬起头,看着我。”
清清被迫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长公主眼中翻涌的偏执与占有欲。
她想起楚南戴着铁面具为她穿鞋的模样,想起他伏在地上喊「主人」的声音,心中一阵绞痛,此刻却只能顺从地张开嘴,任由长公主将另一颗樱桃喂入。
“继续,乖!”
门外的天子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廊柱上。
他从未想过长公主府的寝殿里,会有如此不堪的一幕。那个在朝堂上冷厉果决的皇姐,此刻竟像个沉溺于暴虐游戏的恶魔。
“陛下……”小梅跟过来,吓得脸色惨白。
天子摆了摆手,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他最后看了一眼门缝里那个戴着项圈、衣不蔽体的身影,以及皇姐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光芒,转身大步离开。
“告诉长公主,”他走到垂花门时,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冷硬,“朕在凉亭等她。”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照在寝殿的金砖上。
长公主接过清清嘴里的樱桃,随后猛然扑上去,轻咬着她的唇。
唇软软的,甜甜的,真好吃。
“殿……殿下……”她皱眉,轻推着。
“别动,乖!”
长公主起身将她抱起至床上,将床边的帷幔放下。
“长公主,清清……清清是女子。”
“没事,我帮你。”
她的身子僵住,不敢动一下,任由长公主撕扯开她的衣服,手指在她身体中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