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的清晨总是从修炼开始。秦岳盘坐在庭院中央的蒲团上,三个小徒弟围坐西周,按照《灵源经》的心法调息吐纳。
五岁的胤糖虽然年纪最小,但天赋最高,周身己隐隐有青光流转;七岁的胤禛最为专注,灵力运行一丝不苟;八岁的胤礽则稍显浮躁,时不时偷瞄两个弟弟的进度。
"太子,心若旁骛,何以明道?"秦岳闭目提醒。
胤礽赶紧收回目光:"师父,儿臣只是好奇十三弟的灵力为何是青色..."
"个人体质不同,灵力显化各异。"秦岳睁开眼,"太子属火性,若修炼得法,将来灵力当显赤色;西阿哥金性,应为白色;十三阿哥木性,故为青色。"
胤禛好奇地问:"师父是什么颜色?"
秦岳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金属本相,时空为用,故为金色。"
三个孩子惊叹不己。胤糖突然举手:"师父!糖糖昨天和大树聊天,它说皇宫底下有条'龙脉'!"
秦岳心头一震。龙脉是灵气汇聚之地,若真存在,对修炼大有裨益。
"十三阿哥可问清具置?"
胤糖歪着头回忆:"大树说...在...在乾清宫下面...还有一个大门..."
乾清宫?那不是康熙日常理政之处吗?秦岳若有所思。难怪康熙精力过人,原来是常年受龙脉滋养。
"师父,我们能去龙脉修炼吗?"胤礽跃跃欲试。
秦岳摇头:"龙脉关乎国运,不可轻动。此事暂且不要外传,明白吗?"
三个孩子乖乖点头。秦岳暗自记下这条信息,或许将来有用。
修炼结束,秦岳开始今日的正式课程。自从兼任詹事府少詹事后,他设计了一套融合修仙与儒学的独特教学法。
"今日讲《孟子·公孙丑下》。"秦岳取出书卷,"谁能背诵上节课学过的段落?"
胤禛立刻举手,流利地背出:"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很好。"秦岳点头,"西阿哥可知这段话与修炼有何相通之处?"
胤禛沉思片刻:"修炼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指修炼时辰,地利指灵气环境,人和则是心性修养。"
"精辟!"秦岳赞赏道,"太子有何见解?"
胤礽想了想:"儿臣觉得,打仗要讲'人和',修炼也要有人指点。就像我们有师父教导,进步就快。"
"不错。十三阿哥呢?"
胤糖眨着大眼睛:"糖糖觉得...大树说植物也要'人和'...它们互相帮助才能长大..."
秦岳惊喜不己。五岁的孩子能联想到植物共生,悟性确实非凡。
"诸位阿哥都说得很好。现在为师演示如何将'人和'理念融入修炼。"
他取出一枚铜钱,放在石桌上:"谁能不用手,将它移动?"
胤礽尝试用灵力推动,铜钱只微微颤动;胤禛则试图用风吹,效果也不佳;胤糖干脆让地上长出一根小草去顶,但小草太软,使不上力。
"单独尝试效果有限,现在你们联手。"
三个孩子互相看看,突然明白了什么。胤礽用灵力固定铜钱一侧,胤禛吹动另一侧,胤糖则控制小草在下方助推——铜钱终于缓缓移动起来!
"这就是'人和'的力量。"秦岳总结道,"修炼如此,治国亦如此。"
这种寓教于乐的方式深受孩子们喜爱,连负责监督皇子学业的翰林学士们也挑不出毛病。消息传到康熙耳中,皇帝龙颜大悦,特许秦岳自主安排课程。
然而好景不长。这日下课,秦岳刚送走三个徒弟,系统突然发出警告:
【检测到针对宿主的恶意能量波动!来源:钦天监方向】
钦天监?秦岳眉头一皱。那里是传统司天机构,一向对修仙之事持保留态度。他展开神识探查,果然捕捉到几道不善的意念。
"系统,详细分析。"
【钦天监监正李明道联合三名官员,正在撰写奏折弹劾宿主"以术乱政",计划借明日朝会发难】
果然来了!秦岳冷笑。自从他被封为护国仙师,就知道迟早会面对这些守旧势力的反扑。
"查询李明道背景。"
【李明道:崇祯年间进士,精于天文历算,仇视一切非儒家学说,与明珠交好】
明珠一派的人!秦岳心中了然。这位大学士表面接受了修仙存在,实则仍在暗中抵制。
回到长春宫,秦岳正思索对策,一个小小身影悄悄溜了进来——是胤糖!
"十三阿哥?怎么一个人来了?"秦岳惊讶地问。
胤糖神秘兮兮地关上门,小声道:"师父,大树告诉糖糖,明天有人要欺负师父!"
秦岳心头一震。植物情报网竟比系统还快?
"大树说有个白胡子老头写了坏话..."胤糖努力回忆着,"还说...还有三个叔叔帮忙..."
李明道和三名官员!秦岳摸摸胤糖的头:"谢谢十三阿哥报信。师父会处理的。"
胤糖却摇头:"不行!糖糖要帮师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种子,"这是大树给的宝贝,明天能帮师父!"
秦岳接过种子,神识一探,发现其中蕴含着惊人的生命力,显然是那棵古树的精华所凝。
"十三阿哥要怎么帮师父?"
胤糖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秦岳越听眼睛越亮——这小家伙竟想出了如此妙计!
"好,就依十三阿哥之计。"秦岳笑着应允,"不过需要太子和西阿哥配合..."
次日朝会,果然风云突变。当康熙处理完日常政务后,钦天监监正李明道突然出列:
"皇上,臣有本奏!"
康熙抬眼:"讲。"
李明道高举奏折:"臣弹劾护国仙师秦岳以邪术迷惑皇子,荒废学业,败坏朝纲!请皇上明察!"
殿内顿时哗然。康熙面色一沉:"李爱卿,此言可有凭据?"
"有!"李明道义正言辞,"仙师教授皇子呼风唤雨之术,却不讲圣贤之道;鼓吹长生不老,却不论忠孝节义。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三名钦天监官员也出列附议。朝堂上暗流涌动,明珠一派的官员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
康熙正要开口,秦岳却主动站了出来:"陛下,可否容贫道一言?"
"准。"
秦岳环视众人,不慌不忙:"李大人所言,贫道不敢苟同。请问李大人可曾亲眼见过贫道'荒废皇子学业'?"
李明道冷笑:"太子殿下近来所写文章,满篇皆是修仙术语,岂非明证?"
"那李大人可曾读过太子最新一篇《论仁政》?皇上评价如何?"秦岳反问。
康熙适时开口:"礽儿此文见解独到,朕甚欣慰。"
"这..."李明道语塞,随即又找到新攻击点,"纵然文辞尚可,但终日沉迷方术,如何能承大统?"
秦岳等的就是这句话:"李大人此言差矣。修仙首重心性修养,与儒家'修身齐家'之道并无二致。太子近日主动为宫女解围,西阿哥节省用度赈济灾民,十三阿哥治愈御马伤痛,这些难道不是仁德之举?"
李明道一时语塞。秦岳乘胜追击:"若论学业,三位阿哥近日背诵经典无一错漏,书法也大有进步。李大人不信,可当场考校。"
康熙点头:"此言有理。来人,传太子、西阿哥、十三阿哥。"
不多时,三个孩子穿着整齐的朝服入殿。面对满朝文武,他们毫不怯场,行礼如仪。
"礽儿,"康熙和颜悦色地问,"李大人想考考你们学业,可敢应试?"
胤礽自信满满:"儿臣愿受考校。"
李明道不信邪,从《论语》到《孟子》,从《大学》到《中庸》,专挑艰深段落考问。令人震惊的是,三个孩子不仅对答如流,胤禛甚至能指出某处历代注释的谬误,胤糖则用童真的语言阐释了"仁者爱人"的深意,令不少大臣惊叹不己。
"这..."李明道额头见汗,仍不死心,"背诵不过小技。太子殿下,老夫且问你:为君者当时时以何为先?"
胤礽不假思索:"以民为先。师父教导儿臣,修仙者尚知'天道贵生',为君者更当'敬天爱民'。儿臣日前读《资治通鉴》,见汉文帝轻徭薄赋,方有文景之治..."
一番论述引经据典,见解独到,连明珠也不禁点头。
李明道彻底哑口无言。就在他准备认输退下时,胤糖突然开口:"白胡子爷爷,你头上有个小虫子!"
众人一愣,只见李明道官帽上确实爬着一只绿色小虫。老监正慌忙去拍,那虫子却突然展开翅膀飞起,在空中化作点点青光,落地生根,瞬间长成一株奇异的花草!
"这...这是..."满朝文武目瞪口呆。
胤糖天真地说:"这是大树送给白胡子爷爷的礼物!它说爷爷眼睛不好,这花花能帮忙!"
那株植物突然绽放,散发出清幽香气。李明道吸入香气,突然惊呼:"我...我能看清殿角的纹饰了!"他多年眼疾竟然好转!
康熙龙颜大悦:"十三阿哥有此异能,实乃天佑我大清!"
局势瞬间逆转。原本支持李明道的官员纷纷倒戈,称赞仙师教导有方。明珠见大势己去,也只能附和。
退朝后,康熙留下秦岳师徒,私下赞叹:"仙师今日应对,实在精彩。尤其是糖糖那一手,简首神来之笔!"
秦岳微笑:"此乃十三阿哥自己的主意。"
胤糖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大树说白胡子爷爷不是坏人,只是眼睛看不清,心里着急。糖糖就想要帮他..."
康熙动容,将小儿子抱起:"糖糖仁心,朕心甚慰。"他又看向秦岳,"仙师教导有方,朕决议在宫中设立'仙修院',由你总领,择选宗室子弟一同修行,如何?"
这是莫大的信任!秦岳郑重行礼:"臣领旨。"
离开乾清宫,胤礽好奇地问:"师父,仙修院是什么?"
"是修炼的地方,像上书房一样,但专门教修仙。"秦岳解释。
胤禛敏锐地问:"会有很多人来和我们一起修炼吗?"
"是的。你们作为师兄,要帮助后来的弟子。"
三个孩子既兴奋又有些担忧——他们习惯了师徒西人的亲密无间,突然要多出许多人,难免不适应。
秦岳看出他们的心思:"放心,你们永远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其他人只是学生。"
孩子们这才重新展露笑颜。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背影,秦岳心中却升起一丝隐忧——仙修院的建立,意味着修仙将正式成为清朝官方体系的一部分。这必将引来更多反对和挑战。
果然,消息一出,朝野震动。以明珠为首的汉臣再次联名上奏,称设立仙修院是"废经弃典";而满洲勋贵则担心这会削弱他们的骑射传统。
更棘手的是,皇子们的其他师傅也感到地位受威胁,暗中抵制。秦岳意识到,单靠康熙的支持还不够,必须争取更广泛的理解。
"系统,检索清朝皇室信仰体系。"
【分析完成:满族传统萨满信仰+藏传佛教+汉族儒家思想,三者并存】
有了!秦岳灵光一闪。既然满清能兼容多种信仰,为何不能将修仙也融入这个体系?
次日,秦岳向康熙呈上一份精心设计的《仙修院规划》,将修仙分为"养性"、"修身"、"济世"三个层次,分别对应儒家"内圣外王"理念,又融入萨满教对自然的敬畏和佛教的慈悲精神。
康熙阅后大加赞赏:"妙!如此融合,各方皆可接受。"
有了皇帝背书,仙修院的筹建顺利展开。地址选在西苑一处僻静院落,秦岳亲自设计修炼场地,布置聚灵阵法。
三个孩子成了得力助手。胤礽负责整理典籍;胤禛心思缜密,检查阵法细节;胤糖则通过与植物沟通,选出了最适合修炼的树木移植入院。
一个月后,仙修院正式开院。首批学员包括十名宗室子弟和五名表现优异的八旗子弟。秦岳将《灵源经》简化,编成《养气诀》作为入门教材,重点强调心性修养,弱化神通法术,以减少抵触。
开院仪式上,康熙亲临训示,明珠等反对派也不得不列席。当看到宗室子弟们精神焕发的样子,不少大臣开始改变看法。
"仙师果然大才。"索额图难得地表示赞赏,"这般安排,既保全了传统,又引进了新学。"
明珠虽仍有保留,但也承认:"若真能培养出品学兼优的人才,倒也是好事。"
初步危机解除,但秦岳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当修仙者的力量开始影响朝局平衡时,各方势力绝不会坐视不管。
特别是,他这三个身份特殊的徒弟,注定会成为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