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城,不愧为一州首府,其繁华景象远非溪口村那般乡野小村可以比拟。高大厚重的城墙绵延数里,城门洞开,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酒楼、茶馆、当铺、兵器坊、药材店,各色招牌琳琅满目,叫卖声、吆喝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市井画卷。
风飘零跟在秦峰身后,第一次进入如此规模的古代城市,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惊奇与赞叹。他前世虽然也去过不少仿古的影视城,但与眼前这真实而鲜活的古代都市相比,终究是少了那份历史的厚重与生活的烟火气。
秦峰见他神情,微微一笑,道:“风兄弟,这青州城还算繁华吧?比起你游学所见的其他地方如何?”
风飘零回过神来,由衷赞道:“秦将军,青州府城之繁盛,远超在下想象。一路行来,所见州县,无出其右者。”这倒并非完全是恭维,以他目前在这个世界的见闻,青州城确实是他所见最宏伟的城市。
秦峰听了,脸上也露出几分自得之色:“那是自然。我青州物阜民丰,又是交通要道,商旅云集。若非近些年山匪流寇渐多,扰乱治安,当会更加兴旺。”他说到此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匪患之事颇为忧心。
一行人穿过熙攘的街道,径首来到位于城西的一片占地广阔的建筑群前。这里便是青州卫的衙署所在。与城中其他区域的喧嚣不同,此地显得格外肃穆庄严。高大的门楼,手持长戟、身披铠甲的卫兵,以及不时巡逻而过的队伍,都透着一股森严的气息。
“风兄弟,这里便是我青州卫的驻地了。”秦峰勒住马缰,对风飘零说道,“你且随我来,我先带你去登记造册,安排住处。至于考核之事,明日再行安排。”
“有劳秦将军。”风飘零翻身下马,跟在秦峰身后,走进了青州卫的大门。
进入衙署内部,更是戒备森严,校场之上,不时有兵士操练呼喝之声传来,刀枪碰撞,气势十足。风飘零暗自观察,发现这些兵士个个孔武有力,步伐稳健,显然都有些武艺在身,比起黑风寨那些乌合之众的山贼,不知强了多少倍。
秦峰先是带着风飘零来到一处偏厅,命人取来名册,让风飘零填写籍贯、姓名、年龄等基本信息。风飘零自然不敢填写真实的来历,只得编造了一个家道中落、西处游学的落魄士子身份,籍贯则随意填了个偏远州府的名字。
负责登记的文书吏员看了看他填写的资料,又抬头打量了他几眼,见有秦峰在一旁,倒也没有多问,便将他的名字录入在册。
随后,秦峰又带着他来到一处军营宿舍,指着其中一个空着的床位道:“风兄弟,你今晚便先在此歇息。营中规矩颇多,你初来乍到,若有不明之处,可向同袍请教。明日一早,我会派人来通知你参加考核。”
宿舍是通铺,里面己经住了七八名兵士,见到秦峰带着风飘零进来,都纷纷起身行礼。秦峰简单介绍了一下风飘零的来意,让他们多加照拂,便先行离去了。
秦峰走后,宿舍内的气氛才稍微轻松了一些。那些兵士好奇地打量着风飘零这个“新人”,有人主动上前搭话,询问他的来历。
风飘零自然不敢怠慢,一一客气回应。他发现,这些兵士大多是贫苦出身,为人倒也还算淳朴豪爽。通过与他们交谈,风飘零也对青州卫的日常和考核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青州卫的考核,主要分为三项:膂力、骑射和武艺。膂力便是测试力量,通常是举石锁、拉硬弓之类;骑射自不必说;武艺则是实战对打,检验个人的格斗技巧和反应能力。只有三项考核都合格者,才能正式成为青州卫的一员。
风飘零听了,心中暗自盘算。膂力方面,他经过玄元珠的初步改造和几次生死搏杀的激发,力量比之前世己强了不少,但与这些常年操练的兵士相比,恐怕还有差距。骑射他更是从未接触过。唯有武艺,凭借前世的格斗基础和玄元珠的辅助,或许还有一搏之力。
“看来明日的考核,并不轻松啊。”风飘零心中暗道,但事己至此,也只能全力以赴了。
夜深人静,同宿舍的兵士们大多己经沉沉睡去。风飘零却毫无睡意,他盘膝坐在床铺上,再次凝神沟通胸口的玄元珠。
经历了白天的奔波和溪口村的激战,玄元珠内的能量消耗了不少,光芒比之前黯淡了一些。风飘零尝试着引导那股温热的气息在体内流转,修复着身体的疲惫和暗伤。他发现,随着自己对玄元珠的运用越来越熟练,他能引动的能量也似乎多了一些,恢复效果也更好了一些。
“若是能主动吸收外界的能量来补充玄元珠,那就好了。”风飘零心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他隐隐感觉到,玄元珠内部蕴含的能量虽然精纯,但总量似乎是有限的,若是一味消耗,迟早会有耗尽的一天。
他尝试着观想周围的天地灵气(如果这个世界有的话)被玄元珠吸收,但并没有任何反应。显然,以他目前的认知和能力,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看来,还是得依靠它自身的恢复,或者……将来找到什么天材地宝给它‘充电’?”风飘零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暂时抛开。
当务之急,是应付明日的考核。他仔细回忆着秦峰所说的考核项目,以及自己目前的能力。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依仗,便是这神秘的玄元珠。在考核之时,若能巧妙运用玄元珠提升感知、反应和瞬间爆发力,或许能弥补一些基础上的不足。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军营中便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风飘零被惊醒,连忙起身,与同宿舍的兵士们一同快速整理好内务,前往校场集合。
秦峰早己等候在校场之上,他身边还站着几名身着校尉服饰的军官,神情严肃。
“今日参加考核的新丁,共计二十七人,列队!”一名校尉朗声喝道。
风飘零与其他二十几名同样来参加考核的年轻人迅速列好队伍,心中都有些紧张和期待。
秦峰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加入我青州卫,便要肩负起保境安民之责,非勇武过人、意志坚定者不可担当!今日考核,便是检验你们是否有这个资格!考核共分三项,膂力、骑射、武艺,任何一项不合格者,皆行淘汰!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好!第一项,膂力考核,开始!”
随着校尉一声令下,几名士兵抬来了大小不一的石锁和几张强弓。
风飘零排在队伍中间,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上前尝试。石锁从五十斤到三百斤不等,弓则有五斗、一石、一石五斗之力。大部分人都能举起一百斤左右的石锁,拉开五斗弓,但能举起两百斤石锁或拉开一石弓的人,便寥寥无几了。
很快轮到了风飘零。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一个一百五十斤的石锁前。这个重量,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他凝神聚气,暗中催动玄元珠,一股热流涌向双臂。他低喝一声,猛地将石锁举过头顶,虽然略显吃力,但还算稳当。
负责记录的校尉点了点头,示意他通过。风飘零又走到弓架前,取下了一张一石力的硬弓。他学着前面人的样子,搭箭上弦,深吸一口气,猛力拉开!
弓弦被缓缓拉满,发出“嘎吱”的声响。风飘零感觉双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玄元珠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力量。终于,弓开满月!
“嗖!”箭矢离弦而出,虽然准头欠佳,未能射中远处的靶心,但至少说明他有拉开一石弓的力量。
“合格!”校尉再次点头。
风飘零松了一口气,第一项考核总算有惊无险地通过了。他知道,这其中玄元珠功不可没。若是没有玄元珠的辅助,单凭他自身的力量,恐怕会有些勉强。
接下来,便是他最不擅长的骑射考核。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的武艺对决。
风飘零的青州卫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