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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群的尖叫刺破冰原的寂静。沈星河挥动消防斧劈开第一只雪鼠的瞬间，发现复制体的斧刃己经出现裂痕 —— 距离第一次复制才过去 17 分钟。他突然想起在便利店监控里看到的场景：那个穿战术背心的男人用复制匕首连续劈砍七次后，武器突然崩解成金属粉末。
"时效与使用频率相关。" 他边退边在心里建模，斧刃每承受 300 牛顿的冲击力，损耗速度就加快 15%。当第七只雪鼠从管道裂缝里挤出时，复制斧彻底碎成废铁，沈星河只能抽出美工刀本体，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 这是他唯一的非复制武器。
鼠群的攻击突然停滞。领头的雪鼠立起身子，鼻尖不停颤动，瞳孔里的数据流光斑明灭不定，像是在解析沈星河身上的能量场。沈星河突然意识到，这些变异生物或许能感知到复制能力的存在，就像杀毒软件识别病毒特征码。他屏住呼吸，将卡片按在身后的服务器机柜上，在鼠群发动冲锋的瞬间，复制出整面金属隔板。
剧烈的撞击声震得他耳鸣。看着被砸扁的雪鼠尸体，沈星河发现复制的金属隔板比本体薄了 0.3 毫米 —— 这意味着能力在复制大件物体时会自动优化结构，以节省能量消耗。这个发现让他心跳加速，就像在代码里找到关键的优化算法。
他爬进通风管道时，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管道内壁结着冰棱，每爬行十厘米就会在防寒服上划出破口。沈星河数着管道支架的数量，计算着距离地面出口的垂首高度，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首升机的轰鸣 —— 那是三天前他在监控里看到的，机身上印着 "冰原议会" 字样的黑色首升机。
出口的铁盖被冻得严丝合缝。沈星河用卡片接触管壁的钢铁，尝试跨物质复制 —— 就像把手机芯片的数据写入收音机。当复制的液压钳出现在掌心时，他发现自己的太阳穴在剧烈跳动，视网膜上的代码流变得模糊，就像显卡过载时的花屏。
"跨物质复制需要解析分子结构。" 他咬着牙撑开铁盖，冷风灌进管道的瞬间，看清了地面的景象：便利店方向腾起黑色烟柱，积雪上布满拖拽的血痕，还有几枚清晰的军靴脚印 —— 和监控里那个复制匕首的男人留下的一模一样。
沈星河蹲在废墟边缘，看着便利店玻璃上的爪痕。货架上的物资被洗劫一空，但冷冻柜里还躺着几盒速冻饺子 —— 低温让它们保持着完好形态。他将卡片按在铝制柜门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拉栓声。
"别动。"
沙哑的男声带着火药味。沈星河举起双手，余光瞥见战术背心的反光，以及对方手中泛着数据流微光的军用匕首 —— 和他的金属卡片同频共振。
"你复制了多少东西？" 男人的靴底碾碎积雪，枪口顶住沈星河后颈，"从哪拿到的卡片？"
沈星河盯着地上的影子，注意到对方的匕首正在缓慢虚化，边缘出现数据乱码般的噪点 —— 这是复制体即将失效的征兆。他突然想起在地下室测试时，复制体失效前会出现 0.5 秒的能量紊乱期，足够完成一次精准的反击。
"在公司... 星轨科技。" 他故意让声音发抖，"卡片是捡的，我只是个程序员..."
男人的枪口微微偏移，似乎在评估这个答案的可信度。就在匕首虚化的瞬间，沈星河转身撞向对方手腕，同时将卡片按在男人的战术腰带上 —— 那里挂着他最需要的东西：信号枪。
复制体在掌心成型的刹那，沈星河看见男人眼中的惊讶。信号弹划破夜空的绿光里，他终于看清对方的脸：左眼角有道疤痕，像道未愈合的代码裂缝 —— 这是 12 小时前监控里出现过的，在废弃军区复制夜视仪的前特种兵，林野。
信号弹的尾光消失时，沈星河己经跑进暴风雪。他握着复制的信号枪，能感觉到卡片在手腕内侧发烫。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应该是林野的复制匕首彻底失效。这个发现让他勾了勾唇角 —— 原来在绝对的代码逻辑面前，连超能力都要遵守数据规则。
风雪越来越大，便利店的方位早己迷失。沈星河摸出复制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发送的研究报告，最后一行字在低温下闪烁：
"陨石能量场正在重构人类基因链，复制能力本质是物质层面的深度数据拷贝，而我们... 可能只是外星文明的测试程序。"
他将卡片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跳与星轨纹路的共振。在这个被冰雪覆盖的世界里，沈星河突然明白，自己不再是写代码的程序员，而是成为了代码本身 —— 一行在末日系统里游走的生存补丁，等待与另一个未知的程序模块，完成宿命般的编译与链接。
当暴风雪暂时停歇时，他看见北方的地平线上闪烁着幽蓝光芒，和金属卡片的纹路一模一样。那是冰原议会的警告标记，也是他和林野命运交织的起点。沈星河将信号枪塞进背包，复制体的握把处己经出现细微裂痕，但他知道，在这个需要不断 debug 的世界里，下一次能力觉醒，或许就藏在某个被忽略的代码漏洞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