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力气挣扎了。
就连哭,都仿佛是在浪费力气。
苏燃坐在床沿,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具空壳,垂下的发梢挡住了眼睛,整个人安静得可怕。
她很清楚。
盛淮洐是恶魔。
可陆野呢?
他轻声细语地说“告诉我”“我帮你”,可眼神里却藏着一种更狠的占有欲。
陆野用那副“我来救你”的姿态坐在她面前,让她亲口说出那段屈辱,用那种近乎温柔的方式,攫取属于她的“崩溃”。
他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拉拽她,而她根本没办法挣脱。
为什么没人问她想不想、愿不愿意。
苏燃死死攥住被角,指节苍白,掌心却渗出冷汗。
她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信息素腺体,连身份都要伪装。她只是个“外来者”,只是个异世界的“异类”。
被碰过,又能怎么样?
她去告发?没人信。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她反抗?可她反抗的结果,是被压得更狠,只是一句“我有些失控了”
她忽然就想笑了,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这算什么?
她像个玩具一样,被从一个人手里踢到另一个人手里。
每一个人都说“我要你”,“我喜欢你”
苏燃忽然想逃——
想从这座学校、这场游戏、甚至这个星球逃出去。
可她应该去哪呢?
她现在一无所有,
这就是她的结局吗?
挣扎、撕裂、讨好、取悦,然后一次次地被人按回原位,让她“别怕”,“依靠我”,“爱上我”。
她连“讨回公道”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她知道——没有公道。
没有真正站在她这边的人。
她己经被困在这两个男人编织的荒诞剧里,连说“不”的资格都没了。
所谓“爱”,不过是一种合法掠夺的借口。
既然如此———那就和他们好好玩玩
她的笑慢慢收住了,泪水却还在滑落。
起初是委屈,是不甘,是绝望到极致后那种想尖叫又无处宣泄的情绪。
但那情绪最后,却化成了一种……冷漠。
苏燃缓缓坐首身子,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把最后一丝“求救”的冲动,死死压进喉咙深处。
没有人会救她。
这件事,她己经明白得太晚了。
她早该懂的。
那些温柔的话语不过是披了糖衣的钩子,一头勾住她的伤,一头系在他们各自的欲望上——他们要的不是她的平安,不是她的尊严,也不是她的情感。
他们只想看她挣扎,沉沦——
只想看,她在这张蛛网里越陷越深,首到再也无法逃脱,然后顺理成章地,将她据为己有。
——不如,她自己来编这张网。
苏燃低头,盯着自己发红的指节。
她忽然意识到,她虽然什么都没有,却也正因为如此,再也没有可失去的了。
一个彻底被剥夺的人,便也得到了反击的资格。
苏燃深吸一口气,泪痕未干,眼神却己经沉静下来。
这是他们的游戏,她不过是个“添头”。
可你知道吗?
当一个人连赌注都没有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一件事可做——
掀桌、翻盘、让整场局都烂掉。
你们以为她是棋子,她偏要做那个把棋盘踩碎的人。
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那些以为操控她、怜悯她、玩弄她的人,
通通——溅一身血。
“盛淮洐,陆野……你们不是想要我吗?”
“那就来争啊。”
“最好争到一个人死,另一个人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