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这个月的言隶好像终于开始适应养了她这只金丝雀,但是每天的日常就是带着她去各种各样的无聊宴会。
裴嫣对着衣帽间里挂着的晚礼服做了个鬼脸。那是一条香奈儿高定鱼尾裙,剪裁完美得像是第二层皮肤,但后背镂空的设计意味着她今晚得贴胸贴出场。
"又要去当花瓶…"她嘟囔着,指尖划过一排排高跟鞋。言隶上周才警告过她,再敢一个人在宴会上偷溜去阳台上躲清闲看不到人,就停掉她的美容卡。想到那些贵妇们假惺惺的恭维和言隶商业伙伴一副看好戏的打量,她胃里一阵翻腾。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林妙妙发来派对照片——一群年轻男女在泳池边举杯,阳光、酒水、放肆的笑。裴嫣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把手机反扣在床上。
"凭什么他让我去哪就去哪?"她自言自语,目光落在浴室柜里的体温计上,一个绝妙的主意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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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嫣趴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百无聊赖地数着楼下经过的豪车。她今天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裙,裙摆只到大腿中部,两条白皙的长腿在空中晃来晃去,十个脚趾涂着鲜艳的红色甲油。
"劳斯莱斯、保时捷、又是劳斯莱斯?"她嘟着嘴数数,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她像只灵巧的猫一样从地毯上弹起来,赤脚跑向浴室。热水打湿毛巾时,她不忘对着镜子练习虚弱的表情——微微蹙眉,眼神涣散,嘴唇要苍白但还得保持性感。完美!
五分钟后,当言隶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裴嫣蜷缩在床上,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脸颊用腮红刷出病态的红晕,嘴里还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她甚至把被子踢乱一半,露出半边香肩,营造出虚弱到顾不上形象的假象。
"怎么了?"言隶皱眉走近。他今天穿了套深蓝色三件套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连袖扣都是低调的铂金材质,整个人散发着禁欲系精英的气场。
裴嫣虚弱地半睁眼睛,睫毛像蝴蝶翅膀般轻颤:"头好痛,可能是发烧了吧?"她故意把声音放软,带着鼻音,同时悄悄观察言隶的反应。
言隶在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手掌宽大温暖,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裴嫣能闻到他腕表皮革的气息,混合着须后水的冷冽,莫名让她心跳加速。
"演技太差。"言隶突然冷笑,手指捏住她下巴,"连体温都没升高。"
裴嫣一僵,正想辩解,突然鼻子一痒——"阿嚏!"
这个喷嚏来得又急又猛,震得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更糟的是,她感觉有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天啊!该不会是——
言隶的表情立刻变了,他迅速拿起床头的内线电话:"叫医疗团队上来,现在。"声音里是罕见的紧绷。
"等等,不用——"裴嫣的话被另一个喷嚏打断。她手忙脚乱地去抽纸巾,却摸到言隶递来的真丝手帕。完了完了,装病装成真感冒,鼻涕还流在了爱马仕手帕上!
十五分钟后,三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她的床边,各种仪器摆满了床头柜。裴嫣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摆弄来摆弄去,体温计、听诊器、喉镜轮番上阵。为首的医生推了推眼镜:"裴小姐是季节性过敏引起的鼻炎,伴有轻微咽喉炎症。"
"需要住院吗?"言隶站在一旁,声音低沉。他不知何时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医生摇头:"不需要,吃点药多休息就好。"
送走医疗团队后,言隶亲自倒了温水,按照医嘱配好药片递给她。他的动作一丝不苟,连药片摆放的顺序都严格按照医嘱。裴嫣心虚地接过,小声道:"其实我没那么严重..."
言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药吃了。"语气不容置疑,像在训斥不听话的下属。
裴嫣皱着小脸吞下药片,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下一秒,一颗草莓糖被塞进她嘴里。她惊讶地抬头,言隶己经转身走向衣帽间,背影挺拔如松。
"晚宴我让副总去。"他头也不回地说,"你休息。"
听着言隶离开的脚步声,裴嫣偷偷松了口气。她裹着被子玩手机,刷着社交媒体上各种派对照片,首到深夜饿得不行,才蹑手蹑脚地溜去厨房。
冰箱里的哈根达斯草莓味冰淇淋在向她招手。裴嫣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勺,幸福地眯起眼睛。冰凉甜腻的滋味让她忍不住晃了晃脑袋,栗色卷发在肩头跳跃。正当她准备吃第二口时,厨房的灯突然大亮。
"病好了?"言隶靠在门框上,睡衣领口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他显然刚洗过澡,黑发还滴着水,整个人少了白天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裴嫣吓得勺子都掉了:"我、我喉咙痛,吃冰淇淋镇痛!"她眨巴着大眼睛,试图装无辜,嘴角还沾着粉色的冰淇淋渍。
言隶大步走来,首接将她拦腰扛起。裴嫣惊呼一声,手里的冰淇淋盒掉在地上,两条的腿在空中乱蹬。
"再闹就喂你吃药。"他把她扔回床上,拉过被子严严实实裹住,动作利落得像在打包重要文件。
裴嫣挣扎着露出脑袋,头发乱得像鸟窝:"你今晚不是有应酬吗?"
言隶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梳理她凌乱的发丝。这个动作温柔得出乎意料,与他冷峻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取消了。"
"为什么?"裴嫣追问,鼻音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软糯。
言隶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你说呢?"
窗外,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柔光中。裴嫣突然觉得,这个古板自律的男人,或许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