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的呼吸停滞了。她突然意识到,这场游戏的主动权或许从未掌握在她手中。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像一幅暧昧的剪影画。
--
裴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行程表发呆。言隶的助理刚发来消息,确认他今天又飞往新加坡的航班己经起飞。
窗外阳光正好,照得她新做的水晶甲闪闪发亮。她百无聊赖地数着指甲上的碎钻。这个男人除了定时打钱和送礼物,连条问候短信都没有。
"混蛋!"她抓起沙发上的爱马仕抱枕狠狠砸向墙壁。真丝睡裙因为这个动作滑落肩带,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衣帽间里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和包包突然变得刺眼起来,每一件都像在嘲笑她只是个被圈养的花瓶。
手机突然震动,林妙妙发来消息:"宝贝,你金主不在家?要不要出来喝下午茶?"
裴嫣眼睛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既然言隶把她当空气,那她为什么不能找点乐子?
————
"你确定要带我来这里?"林妙妙站在言隶的豪宅门前,紧张地整理着裙摆。她今天穿了件保守的米色连衣裙,与裴嫣的亮片吊带短裙形成鲜明对比。"万一你金主突然回来怎么办?"
裴嫣满不在乎地输入密码,指尖上的碎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今天去新加坡出差了,至少三天不会回来。"她故意把"三天"咬得很重,仿佛在报复什么。
一进门,林妙妙就发出一声惊叹:"天啊!这客厅比我整个家都大!"她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跟鞋,生怕刮花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裴嫣得意地拉着闺蜜参观每个房间,走路时腰肢轻摆,像只骄傲的孔雀。她今天喷了浓郁的迪奥真我香水,甜腻的香气在宽敞的走廊里弥漫。
"这是他的书房,"她推开一扇胡桃木门,"我从来不敢进去。"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她看不懂的外文书籍,桌上放着一台复古打字机。裴嫣好奇地按下一个键,清脆的"咔嗒"声吓得林妙妙首拽她胳膊。
最后停在衣帽间,裴嫣故意打开珠宝柜,纤细的手指在一排排首饰盒上流连。她挑出一条镶满钻石的梵克雅宝手链,在腕间比划:"上周言隶送的,说是补偿他不能陪我吃晚饭。"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林妙妙的表情变得复杂:"他——对你好吗?"
"除了见不到人,其他都挺好。"裴嫣耸耸肩,精致的锁骨因为这个动作更加明显。她突然转身走向厨房,酒红色真丝裙摆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今天我们可以尽情开派对!"
她从酒柜里拿出两瓶唐培里侬香槟,动作熟练得像在自己家。开瓶时软木塞"砰"地弹出,吓得林妙妙差点跳起来。
"放松点嘛~"裴嫣娇笑着给两人倒酒,香槟泡沫溢出杯沿,沾湿了她新做的美甲。
两个女孩喝着香槟,在宽敞的客厅里随着音乐跳舞。裴嫣光脚踩在言隶那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上,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暗红色的液体立刻在精美的图案上晕开,像一朵狰狞的花。
"糟了!"林妙妙惊呼,手忙脚乱地抽纸巾。
裴嫣却笑得没心没肺,脸颊因为酒精泛起的红晕:"没事,反正他有钱。"她故意又倒了一点酒在地毯上,"这块丑死了,正好换新的。"
就在这时,门锁突然响了。裴嫣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言隶推门而入。
男人西装革履,手里还提着公文包,明显是刚下飞机。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的零食包装、空酒瓶,最后落在那块被弄脏的地毯上。
林妙妙吓得躲到裴嫣身后:"我...我先走了!"说完抓起包包就往外冲,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房间里只剩下裴嫣和言隶两人。香槟的酒劲上涌,裴嫣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你不是说去三天吗?"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带着明显的醉意。
言隶放下公文包,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这个动作让他结实的小臂线条显露无疑:"提前结束了。"他走向那块污渍,蹲下用手指摸了摸,"十五世纪的古董,全球仅存三块。"
裴嫣咬了咬唇,的唇瓣上还沾着香槟的泡沫:"对不起,我会赔..."
"怎么赔?"言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我给你的钱?"
这句话刺痛了裴嫣的自尊心。她扬起下巴,胸脯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那你想怎样?把我赶出去?"她故意扯了扯己经滑到肩膀以下的吊带,"反正你也不在乎!"
言隶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忽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裴嫣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飞机舱和淡淡烟草的气息:"你闺蜜刚才说什么?'这种老男人就喜欢用钱砸人'?"
裴嫣瞪大眼睛,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你——你听到了?"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言隶没有回答,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放在茶几上。裴嫣认出那是她前几天随口提过想吃的Lady M千层蛋糕,包装上的丝带还是她最爱的蒂芙尼蓝。
"我回来路上买的。"言隶松开她,语气平静得可怕。
裴嫣突然感到一阵内疚。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蛋糕完美无缺,甚至还是她最喜欢的抹茶口味。指尖沾了一点奶油送入口中,甜腻的滋味让她鼻尖发酸。
"谢谢。"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言隶看着她,突然伸手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奶油。就在裴嫣以为他会发怒时,男人却将沾着奶油的拇指含入自己口中,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
"好吃吗?"他问,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像是某幅古典油画中的场景。
裴嫣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来都不了解这个男人。她的胸口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既像愧疚,又像别的什么更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