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女之千年咒

第96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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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蛊女之千年咒
作者:
20093
本章字数:
5322
更新时间:
2025-07-07

影院散场的灯光亮起时,阿泽己经哭成了小花猫。少年怀里的青蛟睡得西仰八叉,小肚皮上还沾着爆米花屑。小周手忙脚乱地掏纸巾,不小心把3D眼镜甩到了前排座椅下。

"姐..."阿泽抽抽搭搭地去拽阿黎的衣角,"那个阿兰姐姐..."

阿黎轻轻拂开少年的手,动作比平时重了三分。她腕间的银铃反常地沉寂着,像是被电影里那柄劈碎银铃的长剑慑住了魂。

陈默弯腰捡起眼镜,雷纹在指尖一闪而逝。他刚要开口,小周突然插进来:"车停B2层,我去开暖气!"年轻人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拽着阿泽就往出口冲。

人流推挤中,陈默的手悄悄环住阿黎的腰。女人没有躲开,但也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仍停留在滚动字幕上——那里正播放着电影最后一幕:碎成两半的银铃沉入冰河,涟漪中映出女主角绝望的眼睛。

地下车库冷得像冰窖。小周把暖风开到最大,后视镜里映出阿泽哭红的鼻尖。少年抱着青蛟蜷在副驾,时不时偷瞄后座的两人。

"看什么看!"小周弹了下他脑门,"把蛟大爷弄醒,当心它吐你一身!"

阿泽委屈巴巴地揉额头。青蛟被吵得翻了个身,小爪子"啪"地拍在少年脸上,尾巴尖还勾着半颗没吃完的糖豆。

后座安静得可怕。阿黎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她的倒影与陈默的叠在一起,又被水痕模糊了边界。

"1943年,清水寨。"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雨刷器的律动,"汉人商队用三十斤盐巴换走了镇寨金蚕。"

陈默的雷纹在袖中微颤。这段历史他听徐长老提过——那年日军轰炸苗寨,就是因为汉奸用金蚕蛊引路。

"我外祖母的姐姐叫阿月。"阿黎的指尖在车窗上画了个圈,"二十三岁,刚学会养同心蛊。"

雨点敲打车顶的声音突然变大。小周识相地调高了收音机音量,阿泽假装专心逗青蛟,耳朵却竖得老高。

陈默的手慢慢覆上阿黎的。女人没有抽走,但掌心冰凉。他想起电影里那个被欺骗的蛊女,想起她最后引爆本命蛊时决绝的眼神。

"我不是他。"男人声音沙哑,"永远不会是。"

阿黎终于转头看他。昏暗的灯光在她眼底投下深影,像是冰封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她的银铃轻轻一颤,发出微不可闻的脆响。

"我知道。"她说,"否则你活不到今天。"

车灯划破雨幕时,陈忠正打着伞在院门口张望。老管家怀里抱着阿泽的恐龙睡衣,脚边还蹲着只望眼欲穿的雷纹兽。

"怎么才..."老人刚要唠叨,瞥见阿黎的脸色立刻改口,"厨房煨着菌菇汤!"

阿泽抱着半醒的青蛟跳下车,小周拎着没吃完的爆米花紧跟其后。两人默契地把空间留给后座的男女,逃也似地冲向厢房。

雨越下越大。陈默撑开伞,阿黎却己经走进雨里。银铃在雨中沉默不语,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涟漪。

陈默追上去,伞面堪堪遮住她肩头。两人沉默地穿过回廊,七叶藤的阴影在雨夜里张牙舞爪。雷纹兽想跟上来,被陈忠一把揪住尾巴:"没眼力见的东西!"

西厢房的灯亮起来时,雨幕中传来"啪嗒"一声——是阿黎把银铃摘下来放在了妆台上。

姜茶的香气混着雨夜的潮湿在屋里蔓延。陈默端着茶盏进来时,阿黎正在擦拭银针。她的动作很慢,每根针都要对着灯光检查三遍。

"陈伯给阿泽煮了安神汤。"他放下茶盏,"小周在教青蛟用抽水马桶。"

阿黎嘴角微微一动,又很快抿紧。她指尖的银针转出个蓝雪花,针尖在灯下泛着冷光。

"电影里那个养蛊手法..."陈默故意找话,"第三式错了,应该先点檀香再..."

"陈默。"阿黎突然抬头,"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男人一怔。雷纹在锁骨下隐隐发烫——那是阿黎第一次给他种蛊的位置。

"记得。"他声音低沉,"三年前的雨夜,我被陈忠抬进苗寨时,己经半只脚踏进鬼门关。"

银针停在半空。窗外的雨声忽然大了,七叶藤的影子在纱窗上摇晃。阿黎想起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陈默浑身是血地躺在竹榻上,雷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

"龙婆见过徐长老。"阿黎继续道,"她说那个汉人长老不一样,眼睛里有苗寨的星空。"

雷纹突然不受控制地漫上陈默脖颈。他单膝跪在阿黎面前,抓住她微凉的手:"我不是电影里那个人。"

银针抵住他咽喉,却没刺下去。

"我知道。"阿黎声音很轻,"否则你活不到今天。"

陈默的掌心贴上她手背,雷纹与银铃的印记严丝合缝。他想起电影里那个破碎的银镯,突然明白阿黎在怕什么。

"悬门掌门印信分阴阳两面。"他低声说,"阳印在我这,阴印..."

"在掌门夫人手中。"阿黎接话,"我知道。"

陈默猛地抬头。阿黎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水光,映着跳动的灯焰,像融化的雪。

"那晚我给你种噬心蛊时..."她突然说,"你明明疼得发抖,却还对我笑。"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陈默想起那夜的剧痛,想起阿黎指尖的银针,想起她腕间的银铃在暴雨声中清脆作响。

"因为我知道..."他声音沙哑,"那是你给我的生机。"

雷纹兽不知何时溜进来,湿漉漉地蹭阿黎的脚踝。她弯腰抱起这小东西,指尖拂过它皮毛上的闪电斑纹。

"噬心蛊还在你体内。"她突然道,"每月十五都会发作。"

陈默笑了:"我知道。"

"知道还..."

"甘之如饴。"男人握住她的手,"至少它让我每次心跳,都带着你的频率。"

阿黎的银针终于落地。她看着眼前这个甘愿被种蛊的男人,想起电影里阿兰临死前的独白:"若有来世,愿不识情滋味。"

"陈默。"她突然唤他。

"嗯?"

"我要种新蛊。"阿黎从颈间取下银铃,"同心蛊,每月十五发作时会疼十倍。"

陈默的雷纹瞬间亮如白昼。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位置,那里还留着当年的疤痕:"来。"

阿黎的指尖点上他胸膛。银铃中的蛊虫苏醒,顺着血脉游向心脏。剧痛袭来时,陈默却笑了——同心蛊一旦种下,生死同命,再难分离。

"疼吗?"阿黎问。

陈默摇头,将她拉进怀里。银铃终于又响了,混着雨声与心跳,奏出支古老的苗疆情歌。雷纹兽蜷在两人脚边,皮毛上的水珠映着灯光,像撒了一地星星。

翌日清晨,阿泽揉着眼睛推开西厢房的门。少年刚要喊人,突然僵在原地——陈默和阿黎并肩睡在藤榻上,男人心口伏着只银光闪闪的蛊虫,阿黎腕上的新银铃正随着呼吸轻颤。

青蛟从阿泽领口探出头,小尾巴突然被拽住。小周不知何时出现,捂着少年的嘴往后拖。

"嘘..."司机挤眉弄眼,"去厨房,我教你用新烤箱。"

晨风吹动七叶藤,露珠滴落在窗棂上。陈忠在院子里晒着虫草,假装没看见西厢房未开的门。雷纹兽偷了根最肥的虫草,蹿上屋顶享用去了。

阳光漫过相拥的两人,银铃与雷纹在晨光中不分彼此。藤榻旁的地上,电影票根静静躺着,反面写着一行小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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