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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没给他思考的时间。银鞭如活蛇般窜出，这次不再是单纯抽打，而是灵巧地缠绕住一个入侵者的脚踝。阿黎心念一动，蟾蜍蛊毒注入，那人立刻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地。
剩下两个入侵者终于慌了神，背靠背不断后退。阿黎步步紧逼，突然听到身后吊脚楼方向传来龙婆的咳嗽声——虚弱但刻意放大的警示！
她猛然侧翻，一柄飞刀擦着腰际划过，在苗服上割开道口子。第三个偷袭者从树后现身，手中握着的正是阿黎刚才没注意到第五个人！
五对一，局势急转首下。阿黎被逼到一片开阔地，五名入侵者形成包围圈。独眼男人从怀中取出个青铜小鼎，鼎中飘出诡异的青烟。
"最后机会，小蛊女。"他晃了晃小鼎，"这是炼蛊鼎，能把你体内的蛊王活活炼出来。乖乖跟我们走，还能少受点罪。"
阿黎的银鞭垂在身侧，鳞片因蛊力过度消耗变得暗淡。就在她几乎绝望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热——不是五毒的反应，而是母亲银簪的位置！
吊脚楼窗口，龙婆的身影若隐若现。老人割破手腕，将血滴在一个草人上。阿黎顿时感到体内涌出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暖流，银簪自动从发间飞出，悬浮在她面前。
"阿娘...？"阿黎恍惚中伸手握住银簪。
簪尖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符文。五个入侵者同时惨叫——他们身上的铜铃全部炸裂，辰砂粉自燃成灰！独眼男人最惨，那只青铜耳环熔化成液态，烫得他半边脸皮开肉绽。
阿黎福至心灵，银鞭与银簪交叉成十字，用苗语高喊："五毒借力，祖灵助我！"
夜空中突然传来密集的振翅声。无数毒虫从林间、地底、溪畔涌来，形成恐怖的虫潮。入侵者们再也顾不得任务，丢下受伤的同伴西散逃窜。
阿黎没有追击，她怔怔地看着银簪，上面沾着龙婆的血。一种超越师徒的羁绊感涌上心头，但没等她细想，吊脚楼方向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婆！"
阿黎飞奔回去，发现龙婆倒在火塘边，手腕的伤口还在渗血。老人身边散落着草人、银针和一面裂开的铜镜——正是洞窟祭坛里那面！
"不碍事..."龙婆虚弱地摆摆手，"血引术耗神而己。"
阿黎扶起龙婆时，触碰到她枯瘦如柴的手臂，蛊灵眼突然看到老人体内盘踞着一团黑影——那不是五毒中的任何一种，而是一条沉睡的...龙？
"今晚的事不会完。"龙婆喘着气说，似乎没注意到阿黎的异常，"他们认出了银鳞鞭，还会再来。"
阿黎帮龙婆包扎伤口，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奇怪的兴奋——第一次，她真切地感受到作为蛊女的力量与责任。
窗外，月光依旧皎洁。阿黎着银簪上干涸的血迹，突然明白龙婆为何总在深夜对着铜镜自语。镜中映出的不仅是现在的师徒二人，还有某个与银簪主人有关的、未完成的誓言。
寨子边缘，被虫潮逼退的入侵者们重新集结。独眼男人撕下烧焦的衣襟包扎伤口，咬牙切齿道："去请'那位大人'，就说...我们找到'她'的女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