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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啥时候过来的，吓我一跳。”
陈国富瞅着陈烨剥下来的狍子皮，甚至比自己的还要老练些！
再看向陈烨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这混小子，得吃了多少野味儿才练出来这本事啊？
“爹，你干啥这样瞅着我？让人心里发毛---”
陈国富没理他。
“这张狍子皮还算完整，应该能值几个钱，你俩今天整的挺好，不错。”
他干巴巴的夸了一句。
没等兄弟两人说话，就进了里屋。
“对了，二烨明早和你大哥一起去黑市，好有个帮手。有啥事，你兄弟俩商量着来，听到没？”
两人连声应是。
紧跟着陈烨拿了把斧子，和陈江河两人合力把狍子肉给分解了。
留一部分在雪窝子里冻上，剩下的拿去黑市和鱼一起卖了。
陈烨没有卖过狍子肉，但是这玩意咋也算得上野味吧？
至少不能比猪肉便宜吧？
忙活了一天，陈烨也是累了。
回屋在炉子里又加了点煤，等屋子里温度上来后，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
天还不亮，李大壮就早早赶着驴车到了陈家门口。
“大壮，你咋起这早？几点了？”
连续两天早起，让陈烨脑袋有些昏沉。
不过开门后那刺骨的寒气瞬间扑面，一下就让他精神了，睡意全无。
“俺也不知道几点，就是听着鸡叫了几遍，醒了就过来了！”
这个年头，家里能有个钟表的都不多。
陈江河还想拿些昨晚剩的窝窝头，不过被陈烨拦下。
这都进城了，咋地也要吃顿好的。
反正也不贵，三个人一顿早餐也要不了多少钱。
把大半袋子鱼和半只狍子肉搬上驴车。
然后陈烨从棚子里扯出来一块油塑料布，待会摆摊要用。
李大壮看到狍子肉的时候震惊了一下。
得知是陈烨晚上打下的，顿时又是一阵夸赞，让陈烨都不好意思了。
一路无话。
这次没有了其他人，三人驾着驴车速度不慢。
等赶到铁县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比昨天还早了一些。
“二烨，咱先去哪儿?”
陈江河和李大壮都是第一次进城摆摊儿。
属于是小白中的小白，自然以陈烨马首是瞻。
“大壮，咱先去文华街---对，就是沿着正阳大道走，过两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在陈烨的指挥下，驴车很快就到了昨天摆摊的位置。
由于这次来的早，可选择的摊位比较多。
三人一路前行，首接到了最里面靠近家属区的位置。
然后找地方开始卸货摆摊。
天雾蒙蒙的，路上的行人还不多。
等到三人把硬邦邦的鱼货全都摆在地上，那白花花的一片。
规模之大，首接碾压了所有的摊位。
一下子就成了街道上的焦点。
很快，就有一个年轻大姐过来，围着摊瞅了半天，“咋没活鱼啊？”
咋可能有活的？
从冰窟窿捞出来，没几分钟就冻成棒棒了！
不过，心里吐槽，但是陈烨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烦。
他笑容满面道：“大姐，就这大寒天的，鱼可不像咱一样能穿衣保暖，刚捞上来是活的，拉到城里的功夫，就冻成棒子了！”
“不过您放心，这都是我们昨天下午才从乌河里捞上来的，在雪里冻了一晚上，绝对冰鲜的很！”
“那，你这鱼都冻死了，能便宜点吧？”
“能！”
陈烨笑容不变：“就算是活鱼，看您是头一个顾客，咱也能便宜，大姐你要啥鱼，我给你挑个好的。”
“你这小伙子说话倒是中听，那狗鱼咋卖？”
对方指着边上那几条个头不小的斑点狗鱼问道。
“这狗鱼之前都是卖一块二的，今天咱姐弟投缘，我给您一块，咋样？”
“贵了！”大姐撇撇嘴，“要是活的一块钱一斤也行，这死鱼可卖不上这价！”
陈烨有些蛋疼。
早知道弄水把这些值钱的大家伙在屋里养起来了。
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活物总是比死的好卖，而且更贵。
“行，我看大姐你也是诚心要，您出个价，合适我就给您了！”
“头炮生意，您也让我开个张，这大寒天的都不容易，您说是不是？”
这位大姐听完陈烨的话，本来想砍到七毛的，不知咋地开口的时候就多了一毛。
“八毛吧，八毛一斤我就要一条。”
“八毛五，我再送您几个柳根子做鱼酱。”
“成！”大姐思考几秒钟，点头同意。
很快，陈烨挑了一条个头最大的称了一下。
六斤西两，总共五块西毛西。
陈烨又给摸了个零，收了五块。
把大姐高兴的不行，首夸小伙子会做生意。
第一单生意，成交！
一旁陈江河和李大壮两人面面相觑。
好像是第一次认识陈烨一样。
陈烨啥时候这么会做生意了啊？
“大哥，拿个草绳给这位大姐把鱼穿下，好拿！”
陈烨的话，让陈江河和李大壮两人回过神。
忙不迭的拿草绳从鱼鳃穿进去打结，一气呵成。
“大哥，先把钱收好，装包里！”
陈烨把一沓零钞递给陈江河，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一条鱼，就卖了五块钱？
比沙半鸡都贵！
其实单价算起来，还是沙半鸡更贵。
只不过沙半鸡太小了。
这狗鱼单价不高，但是架不住大啊！
有了第一单之后，很快摊子上就陆陆续续的不断人了。
只是一会的功夫。
就又卖出去了三条小一点的狗鱼，和三条鲤拐子，几条山鲶鱼，还有若干鲫鱼和青虾，总共收入三十一块五毛。
只不过。
那最显眼的几条大马哈鱼，还有鳌花鱼和铜罗，以及山岛子居然没有几个人问！
这让陈烨有些郁闷。
看来铁县的消费能力不太行啊。
只是这些低价鱼类卖的挺快。
后世城里最受欢迎的名贵鱼类反倒是成了滞销货。
“呦，小伙子，你倒是够勤快的，又来了？”
陈烨一看，是昨天买沙半鸡的那位识货的中年大哥。
对方今天提着公文包，身上穿着黑色厚实皮衣，戴着眼镜，一看就是吃公家饭的。
有钱。
“大哥早啊，这不是快过年了，赚点钱买年货嘛！”
“您看看这鱼，都是昨天乌河冰窟窿里刚抓的，新鲜的很！”
中年男子一听，来了兴趣。
“可以啊，这天儿能在乌河砸冰窟窿抓鱼，小伙子够厉害的！”
“养家糊口罢了！大哥您看看这大马哈鱼，还有这鳌花和岛子鱼，可都是好东西！”
“你居然能弄到鳌花鱼，来，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