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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冻舱里的克隆体睁开眼睛的刹那，整个大厅陷入黑暗。唯有老人身上的导管发出幽蓝微光，映照出控制台上突然出现的青铜钥匙。
"现在你明白了吗？"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弱，"第42次不是循环序号...是重启密码..."
沈砚抓起钥匙，发现柄部刻着极小的数字：1100?2077。当他将钥匙插入控制台时，所有显示屏突然播放同一场景：不同时空的自己同时做出某个选择——在耽罗岛转身的瞬间、在灯塔推开苏芷柔的刹那、在战船甲板收剑的片刻...
年轻沈砚突然挣脱束缚。他的身体正在数据化，却拼命扑向主控终端："不能重启！我们还有..."话音未落，他的胸口被老人射出的光矛贯穿。
"原谅我...原谅我们..."老人流下两行血泪，"这是唯一的赎罪方式。"
黑暗中出现星河流转的奇景。沈砚看见自己的一生如走马灯闪现：实验室里删除苏芷柔情感参数的冷酷、海底冷冻舱前犹豫的颤抖、以及...某个未被任何循环记录的深夜，他将自己的部分记忆编码成玉佩纹路。
钥匙突然自动旋转。穹顶铜镜投射出光柱，在中央汇聚成苏芷柔完整的全息影像。这次她不再是量子态，而是带着肉身实体——颈后的条形码正在消退，瞳孔恢复成自然的琉璃色。
"观测者效应达到临界值。"系统女声响起，"请确认最终指令。"
老人用尽最后力气按下掌纹锁。控制台升起两枚按钮：红色标注"文明重置"，蓝色标注"个体存续"。令人震惊的是，按钮下方还有行小字："同时按下可激活第三选项"。
整座建筑开始崩塌。沈砚与苏芷柔同时伸手，在钢梁砸落的瞬间交叉按下双键。控制台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铜雀台模型——台上两只铜雀正在交颈缠绵。
时空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破碎的显示屏悬浮在半空，组成巨大的莫比乌斯环。环中央浮现三行诗：
"铜雀春深锁二乔
时空尽头观自在
莫比乌斯吻痕消"
苏芷柔突然踮脚吻上沈砚的唇。这个真实的触感让所有显示屏同时爆出雪花噪点。当两人分开时，静止的时空重新流动——但崩塌的方向倒转了，碎片重新组合成崭新的结构。
"这是..."沈砚发现手中的钥匙正在融化，渗入他的皮肤形成纹身。
"我们的新起点。"苏芷柔指向重组后的穹顶。那里不再是铜镜阵列，而是一片真实的星空——天狼星的位置上，悬浮着微缩版的汴京城与未来都市。
老人临终的叹息随风飘散："原来答案这么简单...爱才是超越维度的常量..."
强光吞没了一切。当沈砚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站在耽罗岛的海滩上。朝阳初升，不远处有个女子正在捡贝壳。当她转身微笑时，颈后的条形码己经消失，唯有腰间的玉佩泛着柔光。
"这位公子，"苏芷柔歪着头，眼中是全新的好奇，"我们可曾见过？"
海风送来远方的钟声。沈砚摸向怀中，掏出半枚带着体温的科学家纽扣。当他摊开手掌时，一枚完全相同的纽扣正静静躺在苏芷柔的掌心。
"或许在另一个时空。"他轻声回答，海浪将两人的影子融成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