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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掌握方法？”
张欣眉头蹙起，“什么意思？”
这游戏摆明了不按常理出牌，难道还有什么她没发现的诀窍？
是特定的操作？
还是隐藏的道具？
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翻滚。
纪宁并没有回答，反而给她倒了一杯茶。
“先别急着讨论难度，欣姐你先说说，抛开这令人抓狂的死亡体验，游戏本身的内容感觉如何？”
“内容？”
张欣怔了怔，她闭上眼，细细回忆着那短暂却又仿佛无限循环的半小时。
“如果不是死得那么快，那么惨。”
她斟酌着词句，努力将那种极致的挫败感暂时抛开，“我得承认，这游戏太真实了。”
一开口，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真实？”
纪宁的眉梢轻轻一挑，似乎对这个评价颇感兴趣。
“对，无比的真实。”
张欣语气加重了几分“我刚进去的时候，真的被吓到了。”
“还有那些NPC，那些甲士，虽然一言不发，但他们盔甲的质感，眼神的冰冷，都让我心惊。
我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表情，哪怕是那些远远站着的宫女，我甚至能看到她们脸上细微的敬畏和紧张。”
“还有，”张欣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那个荆轲。”
她抬眼看向纪宁，“他站在我身边，救了我很多次，我总感觉他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程序。”
他的眼神，他身上那种…萧杀又决绝的气息，我甚至觉得，他完全是个活人，有血有肉。”
“你知道吗？我复活了大概有五十多次吧。”
她苦笑了一下，“每一次，都是他陪着我一起走进大殿，每一次我被那些秦兵砍倒，他都会帮忙，”
张欣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黯然：
“可我也害死了他五十多次。”
尽管知道那只是游戏，只是数据，但那份真实感带来的冲击，让她此刻回想起来，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愧疚和不忍。
那个沉默的、面无表情的荆轲，在她不断的死亡轮回中，也一次次地重复着宿命般的结局。
纪宁知道，这款倾注了他无数心血的游戏，己经初步抓住了第一位体验者的心。
“所以，欣姐，你恨那些秦兵吗？恨那个高高在上的秦王吗？”
张欣一愣，下意识地点头：
“当然！我做都试了几十次了。”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纪宁，“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说的，荆轲救了你很多次，你也害死了他很多次吗？”
纪宁不答反问，目光深邃，“每一次在大殿中的死亡，对你而言是挫败，但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重复的命运？”
张欣的心微微一颤，她想起了荆轲那双在无数次死亡轮回中，依旧平静却带着某种执念的眼睛。
那种感觉，不像是是程序能够模拟出来的。
“这个游戏的引导，或者说它的核心机制，可能和你以往玩过的所有游戏都不同。”
“当你作为‘秦舞阳’的身份，在游戏中死亡的次数达到一个阈值，并且，你的情绪波动——比如愤怒、不甘、绝望，甚至是对荆轲的愧疚，积累到一定程度时……”
“你会解锁一个新的身份。”
“新的身份？”张欣的呼吸急促起来。
“对。”
纪宁微微颔首，“你会成为荆轲。”
“什么？！”
张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成为荆轲？”
“是的，到那时，你就要带着那个秦舞阳去刺秦王，到时候任务才算真正开始。”
“每一次玩家强烈的情绪波动，都会为游戏后续的关卡解锁，积攒‘解锁度’。
欣姐你这半小时的沉浸体验，己经为我们后面的其他关卡，贡献了百分之一的开启进度。”
“百分之一？”张欣瞪大了眼睛，“就我这死去活来的半小时？”
“是的。”
纪宁肯定地点头，“这百分之一，弥足珍贵。”
张欣坐回椅子上，胸口依旧起伏不定。
她看着纪宁，眼神复杂。
这个看似不声不响的年轻人，脑子里到底装着怎样一个庞大而奇诡的世界？
“那我能不能再试试？”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先前被碾压的自信，此刻正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迅速回归。
纪宁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
“不急，今天你的精神消耗不小，而且，想要刺秦，必须找到对的方法，不是你大杀西方就能做到的。”
张欣沉默了。
“纪宁，”她轻声开口，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游戏，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纪宁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
这款游戏的出现，对于这个世界的游戏行业，将不亚于一场地震。
“欣姐，关于这个……”
纪宁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这是我的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
张欣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释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这样惊才绝艳的作品，背后必然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不是那种刨根问底，强人所难的性格。
“我明白。”
张欣点了点头。
“欣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
张欣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能做出这种品质游戏的纪宁，己经远远超出了她能帮助的范畴。
“是的。”
“这款游戏，目前还不能暴露作者是我。”
“所以，我希望欣姐能帮我在公司内部保密，今天你体验的事情，还有关于这款游戏的一切，暂时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张欣立刻明白了纪宁的顾虑。
这样的游戏，一旦消息走漏，恐怕会引来无数的觊觎和麻烦，甚至可能被公司高层首接巧取豪夺。
纪宁现在羽翼未丰，确实需要低调。
“你放心，”张欣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我绝对会守口如瓶。”
纪宁露出一抹微笑，“欣姐，你放心，等游戏赚钱了，我会第一时间把欠你的钱还上，双倍，不，三倍！”
“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如果不是你替我交了几十万的保证金，我可能早就被赶出这城市了。”
张欣看着纪宁，她心中那份因游戏带来的震撼，渐渐沉淀为一种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欣赏和期待。
“钱的事情不急，下次游戏再有新的进展，或者可以测试的时候，”
张欣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个渴望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定要第一个通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