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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上的喧嚣渐渐平息，纪宁默默地关掉了“星海开发者之家”的页面。
骨子里那股执拗，却不允许他就此放弃。
他决定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注册一个属于自己的游戏工作室。
手续不算复杂，但当他将工作室的业务方向定为“历史文化题材游戏开发”时，办理手续的办事员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古怪。
工作室的名字，他深思熟虑后，定为“汉夏”。
一个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的名字。
接下来是招募技术人员。
纪宁在几个主流的招聘平台上发布了信息，并附上了自己对“历史游戏”的一些初步构想。
然而，收到的简历寥寥无几。
少数几个前来面试的技术人员，在听到纪宁详细阐述他想要制作一款讲述古老文明兴衰，展现英雄人物风采的游戏后，无一例外都露出了和办事员相似的表情。
“不好意思，纪先生，您的想法太超前了，或者说，太复古了。”
一个有着不错履历的程序员委婉地拒绝了他，“我还是更倾向于参与一些市场前景比较明朗的项目。”
“说白了，就是觉得你这个‘古董项目’毫无钱途。”
另一个更首接的年轻小伙撇了撇嘴。
招人屡屡碰壁，纪宁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公司内部。
他整理了一份详尽的项目计划书，试图向公司内部的项目审批负责人申请一笔启动资金。
负责人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翻阅计划书的速度很快，眉头却越皱越紧。
“纪宁，是吧？”
负责人放下计划书，推了推眼镜，“我看了你的方案，很有想法。”
“但是，公司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投资的是能看到回报的项目，而不是满足某些人的个人情怀。”
“历史？这种东西谁会玩？我们是游戏公司，不是博物馆。”
“我劝你还是现实一点，多看看市场上什么火，或者老老实实做你该做的项目。”
第二天，纪宁一次偶然的论坛浏览，发现了一篇文章。
那是一篇发表在某个不起眼的技术版块的论文，标题是《关于虚拟现实沉浸度突破的若干关键性技术探讨》。
作者署名：苏璃。
纪宁点开论文，越看越心惊。
论文中提出的许多理论和技术路径，竟然与他脑海中系统给出的一些关于游戏引擎的参数和优化方向高度契合！
甚至某些观点，比系统给出的还要精辟和深入。
这是一个天才！
纪宁立刻对这个苏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通过各种方式打听，费了不少周折，才了解到苏璃的现状。
这位在理论上有着惊人建树的天才，现实中却穷困潦倒，目前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型外包公司里做着最底层的技术工作，郁郁不得志，几乎被行业遗忘。
他想尽办法，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找到了苏璃租住的公寓。
那是一栋位于下城区的公寓楼，房租很低。
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头发随意扎在脑后。
“你找谁？”
“苏璃小姐吗？我是游戏公司的工作人员。”
纪宁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我读了您的论文，想和您谈谈合作。”
苏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被漠然取代：
“我的论文？呵，那种东西，还有人看？”
她侧过身，让纪宁进屋。
房间不大，堆满了各种书籍和电子元件。
“合作？我一个底层码农，有什么资格和你一个上城区工作的人谈合作？”
苏璃自嘲地笑了笑，给纪宁倒了杯水。
纪宁没有拐弯抹角，他首接阐述了自己的构想：“
我想制作一款前所未有的历史题材游戏，我称之为《华夏纪元》。
它将展现一个古老文明从诞生到辉煌的完整过程，重现那些波澜壮阔的史诗，让玩家亲身体验那些英雄人物的传奇。”
苏璃听着，眉头微蹙，似乎在听天方夜谭。
“历史游戏？市场会接受吗？”
她淡淡地问，语气中充满了怀疑，显然对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不抱任何希望。
纪宁知道，言语无法打动这个饱受现实打击的天才。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向她描述《华夏纪元》在技术上可能达到的极致沉浸效果。
“我们将利用您论文中提到的神经感知同步技术，结合多模态情感反馈系统，让玩家不仅仅是‘看’历史，更是‘活’在历史之中，感受到风吹过皮肤的触感，闻到战场上硝烟的味道，体会到人物内心的喜怒哀乐。”
苏璃脸上的不屑渐渐收敛，眼神中开始出现一丝波动。
纪宁趁热打铁，打开个人终端，调出了一段由系统根据他的描述，模拟演算出的概念片段——并非实际的游戏画面，而更像是一种高度拟真的情景再现。
屏幕上，古老的秦朝宫殿巍峨耸立。
昏暗的烛光下，气氛肃杀。
一个身着布衣的刺客，手持淬毒的匕首，在图穷匕见之际，奋起一击，刺向高高在上的帝王。
帝王惊怒，拔剑格挡。
金铁交鸣声，怒吼声，侍卫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
没有酷炫的光效，没有夸张的动作，但那份几乎要溢出屏幕的紧张感，那种历史的厚重与真实，以及人物眉宇间展现出的决绝与惊恐，都清晰无比。
“这是.....”
苏璃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屏幕上，原本黯淡的眼眸中，此刻正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那短短几十秒的模拟片段，没有一句台词，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片段播放完毕，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苏璃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纪宁，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视频里的内容是你想的吗？你是怎么做到想象出不存在的事物的，这视频里的些服饰和武器，我从来没见过。”
纪宁笑笑：
“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你的技术，是实现这一切的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