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光如液态水银般漫过祭坛的琉璃穹顶,在地面的骨牌阵上折射出万千细碎光斑。怀中孩子的笑声清脆如铃,他肉乎乎的小手突然指向水晶台边缘,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暗格。随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暗格缓缓升起一枚刻满繁复纹路的青铜令牌,令牌中央凹陷处,恰好能嵌入我手中的银戒。
“这是千门门主令。”女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指尖抚过令牌边缘的蔷薇图腾,眼眶泛起泪光,“母亲失踪前,我曾见过她偷偷擦拭这枚令牌……”话音未落,祭坛外突然传来密集的引擎轰鸣,数十艘快艇破浪而来,船头飘扬的蔷薇旗帜被海风撕裂,露出底下暗红的底色。
周野迅速拔枪,银骰子吊坠在胸前晃出危险的弧度:“是千门的‘血蔷薇’杀手团,他们只听命于最纯粹的血脉继承者。”他的目光扫过我和女人,“看来有人不想让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我将银戒嵌入令牌凹槽的刹那,整座祭坛迸发刺目白光。青铜令牌表面的纹路如活物般游动,化作一道光盾将我们笼罩其中。子弹打在光盾上溅起火花,而怀中的孩子却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每一次挥动,都有金色的骨牌虚影从他掌心飞出,精准击落逼近的火箭弹。
“原来真正的力量,不是杀戮。”我望着孩子掌心流转的光芒,突然想起阿鬼临终前的笑——那不是赴死的绝望,而是解脱的释然。女人摘下旗袍上的蔷薇胸针,针尖刺破指尖,鲜血滴在令牌上:“以千门血脉为引,唤醒沉睡的守护者!”
海底传来沉闷的震动,无数发光的巨型骨牌从深海升起,组成 t的城墙。骨牌表面浮现出千门历代侠士的面容,他们手持武器,目光坚毅。杀手团的快艇撞在骨牌城墙上,瞬间被光芒吞噬。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兜帽,竟是个面容姣好的少女,她眼中闪烁着疯狂:“你们这群叛徒!千门的荣耀不容玷污!”
孩子突然发出一声奶气的啼哭,所有骨牌同时转向少女。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光芒穿透,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骨牌阵。“不……我是为了家族……”她的声音消散在海风中,只留下一枚刻着“执念”的骨牌。
周野弯腰捡起骨牌,牌面映出远处地平线上升起的热气球——上面站着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胸口都隐约闪烁着蔷薇印记。“是那些流落在外的千门后人。”他低声道,“他们感应到了血脉的召唤。”
我举起门主令,令牌光芒与朝阳融为一体:“千门不该是权力的囚笼,而应成为守护正义的力量。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制定规则。”海风掀起我的长发,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新的骨牌在空中排列成“新生”二字。
女人握住我的手,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并肩而立。孩子咯咯笑着,将一枚骨牌抛向天空,骨牌在空中炸裂,化作漫天蔷薇花瓣。而在这片绚烂中,我知道,这场以命运为赌注的赌局,终于迎来了破晓时分。但新的牌局,也在晨光中悄然发牌——毕竟,欲望永不眠,而我们,早己做好了继续博弈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