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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摊主的话，吴常明白了。
他不再装模作样，而是放下了铜钱，看向了闭目打盹的老者。
“真卖五千？”
老者眼睛都没睁开，更没有回应。
吴常也不着恼，笑了笑便道：“五千至少得有五千的价值，既然你敢摆出来，应当敢让我验验真假？”
说到这里，老者终于睁开了眼睛，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吴常。
“看一次，100块黄级下品灵石。”老者淡淡道，“只有一百息时间，足够你确认功法真假和品级。”
话音落下，旁边几个摊主又发出了一阵哄笑。
这种功法按照常理来说，确认一番也应当是要收取费用的，不然假若有人使了某种过目不忘的法术，记下书册内容怎么办？
亦或者假若有团伙一人记一部分，前后拼凑记下一本功法，岂非让人得了好处？
但是，这些都是在功法还不错的前提下。
那摊位上的破旧功法，他们也不是没注意过，明显就是一本缺了内容的残篇。
残篇都收取费用，只有傻子才会……
正这么笑着，下一秒，“哗啦”一声轻响，一个布袋子便落在了摊位上。
“100块灵石在这，我可以看了吧。”吴常道。
首到这个时候，老者才终于正眼看了一番吴常。
“杂役弟子？100块灵石于你而言不是小数目，我劝你莫要浪费灵石。”
吴常笑道：“浪不浪费，全在于你功法值不值当，你觉得你的功法值当吗？”
老者闻言，笑了。
“你这小子倒还算个妙人，老夫钻研了大半辈子的功法，就算是残篇，自然值当。”
“若不是这门功法也是老夫从外门坊市淘来的，老夫想来找找它的下半部分，它不会出现在外门。”
吴常闻言，便点了点头道：“那就行了，灵石在这，我可以开始看了吧。”
老者笑道：“请便。”
不再犹豫，吴常伸手便抓起了那本残破的敛息功法，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他自然不是要凭借什么过目不忘的法诀记下内容，而是真的要确认一番功法的品级，以及是否有用。
如果有用的话……
吴常的视线落向了书册。
【玄龟负图出洛水，息藏九渊动幽冥。谁言长生须狂药？一甲封尽万古春。】
开篇便是大气磅礴的介绍，吴常的眼中掠过了一丝精光。
继续向下看去，文字晦涩难懂，玄之又玄，分明看不太懂，却能感知到这篇功法的品级并不太低。
吴常暗自比对了一番《天衍十八剑》的难度，便感觉其难度恐怕不在其下。
这本功法，品级绝对不低！
这么想着，吴常快速翻页，眼睛在一行一行字上掠过。
“还有五十息——你如此翻页，可记不下什么内容。”老者悠然提醒道。
吴常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翻页，查看起这本功法有没有涉及什么高深境界的描述，顺便看看其完整程度。
“还有三十息……”
“二十息……”
“十息……”
一首到只剩下十息的时候，吴常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书册内容果然残缺，断在了意犹未尽之处。
但幸运的是，中间的内容似乎并没有缺损。
即便如此，相较于《天衍十八剑》的完整，这功法虽然品级较高，但恐怕连三分之一的完整度都没有。
就这样还敢卖五千黄级下品灵石，怪不得至今还没有人买去。
“九，八，七……”老者还在慢悠悠倒数。
吴常合上了书册，摇头道：“不用数了，我看完了。”
说罢，便将书册还给了老者。
老者随即闭上了嘴。
旁边的几个摊主笑了，打趣道：“小子，如何，这100块灵石，是不是打水漂了？”
“哈哈哈哈，就当买个教训吧，谁没吃过亏呵呵呵。”
“可怜100灵石，来我这买个小物件也好过平白送给别人。”
随即周边便是一阵哄笑。
吴常也笑了，但没有回应，而是唤出了面板。
心中吐出了两个字。
“模拟。”
打不打水漂，吴常不知道，因为他还得看模拟的结果。
如果这老者真的钻研了这残篇大半辈子，还想来这外门坊市碰运气，定然是执念极深。
能不能有所收获，便看这老者的执念有多深了。
【你正在模拟流云宗内门藏经阁护道者宇文元庆的人生】
甚至还没开始模拟，吴常就忍不住看了一眼这老者。
这老者看着如此不显眼，竟然是流云宗内门藏经阁的护道者？
看来即便这次模拟得不到敛息法的奖励，其他奖励至少也不会太寒碜。
这个瞬间，吴常将心神沉浸在了模拟面板上。
【模拟第1年，你抱着想要补全《玄龟敛息法》的想法，来到了外门坊市，并在坊市巷子里架了一个摊子。】
【遥想当年，你就是在这个位置淘到了《玄龟敛息法》的残篇，但当年的你灵石不够，买不起中下两篇。】
【如今旧地重游，你想着，或许能碰到当年那位摊主，补全残篇。】
【但很可惜，一个月以来，高昂的价格打发了不知多少人，你毫无收获。】
【今天又来了一个年轻的杂役弟子，你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一定也是来“捡漏”的，于是提出了看一百息100块灵石的说法，打算吓退他。】
【出乎你的意料，他欣然应允。】
【一百息过后，他放下了敛息法，失望地离开了，从此之后，你便再也没见过他。】
【又是一个月过去，又有一个腰挂铃铛的年轻人找到了你，像是发现宝贝一样，竟然真的花费5000块黄级下品灵石买下了敛息法，你大为震惊。】
【你询问他是否知道中下残篇的下落，年轻人否认了，拿了功法走出了巷口，你想要追上去，结果年轻人消失不见，再也不见踪影。】
【——他定然是接近御灵期巅峰的高手，你下了判断，并失望于自己为何没能留住他。】
【你回忆年轻人的面容，但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唯有一双眼睛灿若星河，你感觉十分熟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你失望地回到了内门藏经阁，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你博览群书，又是藏经阁的护道者，为何不能亲手补足残篇？】
【于是你耗费毕生精力，开始在藏经阁寻找各种敛息功法，并陷入了漫长的钻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