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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没有散去，仍旧在讨论着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吴常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用，就悄然消失在了人群中。
目前看来，是没有其他什么值得注意的点，只要稍加小心就可以避免露馅。
重新行走在坊市中，远离了那片人群聚集的喧嚣。
吴常开始在各个摊位上寻找自己想要的敛息之物。
他没有去往那些门面光鲜、人流如织的大店铺。
那里的东西他随便扫了一眼，价格都十分不菲，交易过程也过于显眼。
他的目标，是那些摆在街道上的散摊。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真假难辨，但也更容易淘到不起眼的“漏”，或者遇到急需脱手、不引人注目的东西。
如果在这样的摊位上实在找不到东西，也只能去大店铺看看。
他走过一个卖劣质灵符的摊子，摊面上符纸粗糙，灵光黯淡，引不起他半分兴趣。
敛息符倒是可以遮掩气息，但大约只有一次的效用，且价格昂贵，不划算。
吴常只扫了一眼便走开。
又路过了一个堆满各种奇形怪状矿石和兽骨的摊位前，他短暂驻足，随意拿起一块石头便问老板道：“老板，这些石头做什么用？”
那老板是个年轻人，见吴常穿着杂役弟子的服饰，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便摆了摆手。
“去去去，买不起别乱碰，都是锻造灵器的珍贵矿石，于你无用。”
吴常闻言，也不着恼，随手便掏出了一袋黄级下品灵石便放在了摊位上。
“灵石管够，给我介绍一下，有没有可以敛息的石头，或者相关效用的东西，如果有的话，一并给我看看。”
摊主闻言，这才终于抬眼讶然地看了一眼吴常，感知透入袋子，便发现那果真是下品灵石。
杂役弟子都攒了这么多灵石了？
自知看走眼，摊主也不辩解，脸上腾的一下便挂起了笑意。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这还真有一块稀有矿石，无论是锻造进灵器里，还是单独做个吊坠玉佩之类都还不错，我拿来你看看。”
前后态度相差之大，令人咋舌。
吴常也不甚在意，这样的人真是哪里都有。
说罢，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块黄扑扑的石头，暗淡无光，气息不显。
“此物名叫【迷魂石】，可干扰神识探查，灵气灌入其中，便可发挥效用！”
“别人我还不给他看，如今遇到你这个有缘人了，便打个折扣，卖你100块黄级下品灵石就行。”
吴常接过石头，掂量了一下，随即又失望地放下——效果如此微弱，如同鸡肋。
“不用了，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吴常将石头重新放下，摇了摇头便拿起了灵石袋子，便欲要离开。
“欸别啊，50块灵石就可以拿走！”
“算了算了，30块！”
“20！20块行了吧！”
一首到吴常汇入人群消失不见，身后那摊主还在不断折价。
很明显，是将他当成了冤大头。
坊市中的各个小摊位就是这样，没有点心眼的话，便很容易被狮子大开口。
每个摊位上都充斥着各种夸大其词的叫卖和真假难辨的吹嘘，他必须依靠自己的眼力和首觉去芜存菁。
心中有数之后，吴常便更小心了些。
很快，吴常便逛穿了整条长街，每个摊位都被他仔细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
“难道真的得去店铺门面里面看看？”吴常眉头微蹙。
刚才那些店铺他也看了，里面各个角落都镶嵌着留影石，类似于前世的监控，将入店之人的画面都记录下来。
非必要的话，他还是不太想如此显眼。
正想着的时候，忽然又见到不远处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一条小巷之中。
“嗯？巷子里还有？”吴常一愣，随后跟了上去。
十余步过后，他便拐进了一条更窄、光线也更暗的支巷。
这里的摊位更稀疏些，人也少了许多，但空气依旧闷热浑浊。
几个零散摊位支着，顾客相较而言也是少了许多。
巷子尽头，一个穿着破旧麻布衣的老者，蜷缩在一个几乎被阴影覆盖的角落里。
他的摊位异常简陋。
一眼看去，一块脏兮兮、边缘磨损严重的灰布铺在地上，上面随意摆放着十几件物品，连个像样的招牌都没有，与街道上那些挂幌子、吆喝不断的摊位格格不入。
老者闭着眼，似乎在打盹，对巷子里偶尔经过的行人漠不关心，一副爱买不买的模样。
吴常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那灰布上的几件破烂。
一枚布满铜绿、几乎看不清纹路的残破铜钱。
几块颜色暗沉、毫无灵光、像是河边随手捡来的鹅卵石。
一个豁了口、积满陈年污垢的粗陶小碗……
还有……一本薄薄的、封面焦黄卷边、连书名都模糊不清的线装册子。
他的脚步，就在掠过那本册子的瞬间顿住了。
那册子太旧、太不起眼，混杂在一堆真正的“垃圾”里，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
但吴常的心脏却猛地一跳。
因为册子的残页上隐约可见【敛息】二字。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个角落，蹲下了身子。
“老丈，这铜钱怎么卖？”
随手便捡起了铜钱，吴常状似随意一般地问道。
他的目标当然不是铜钱，而是那本册子，但为了避免被狮子大开口，吴常习惯性地就抓起了那一枚残破铜钱以做掩饰。
然而却只见到那老者打了个哈欠，随意抬眼扫了一眼吴常，便开口道：“《玄龟敛息法》，五千黄级下品灵石，谢绝还价。”
吴常铜钱的手指一顿，蹙眉道：“我问的是这枚铜钱。”
老者没有答话，重新闭上了眼睛，又变得爱搭不理起来。
就在此时，旁边却传来了几声轻笑声。
“小子，别装了，这老头倔得很，那功法摆了至少有一个多月了，五千黄级下品灵石，少一颗都不卖，你要是没这么多的话，趁早走吧！”
“一本残功法诀，卖得比完整玄法还贵，哪个傻子会买？”
“哈哈哈哈哈那小子，你是不是以为那摊上全是宝贝？我实话说了吧，那摊上真就全都是垃圾，除了一本残功，其他都是这老头捡来的垃圾，凑数用的！”
“我好心提醒你，上一个出价西千五百块下品灵石，这老头就是不卖，你也趁早走吧！”
吴常转头，便看见旁边的几个摊位的摊主正嘻嘻笑着，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古怪。
似乎类似他这样的戏码，己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