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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的梅雨季总是让人胸闷气短，苏晚晴蹲在母亲的旧物箱前，指尖拂过泛黄的相册。相册里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樱花树下微笑，裙摆上的褶皱仿佛还带着春风的痕迹。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箱底的檀木盒，一枚断裂的珍珠发饰滚落出来——正是林淑华常戴的那款。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晚晴轻声呢喃，指尖抚过发饰上的裂痕。霍凛走进储物间，看见她手中的发饰时，眼神骤然冷下来：“这是......”
“是林淑华的。”苏晚晴抬头，“车祸当天，母亲戴着这个发饰，而目击者称，肇事司机手里也有类似的饰品。”她打开手机，调出当年的事故报告，“司机逃逸前，有人拍到他戴着珍珠袖扣。”
霍凛皱眉，掏出手机拨打电话：“陈默，查林淑华二十年前的珠宝清单，重点查珍珠饰品。”他顿了顿，“再找当年的肇事司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深夜的霍氏集团顶楼，苏晚晴看着监控屏幕上闪烁的红点，那是陈默追踪到的司机最后位置。霍凛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忽然眉头紧锁：“信号断了。”
“怎么会？”苏晚晴凑近，发现红点消失在城西废弃工厂区，“难道有人在阻挠调查？”
霍凛还未回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顾沉舟穿着湿漉漉的风衣，头发滴着水，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苏晚晴，我知道当年的真相。”
“你怎么进来的？”霍凛起身挡在苏晚晴身前，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顾沉舟举起双手，露出掌心的老茧：“我是来赎罪的。”
苏晚晴挑眉，示意霍凛稍安勿躁：“你知道什么？”
“肇事司机是我父亲的司机。”顾沉舟咽了口唾沫，“当年林淑华找到我父亲，说只要解决掉苏夫人，苏氏集团的股份就有他一份。”他看向苏晚晴，眼神里带着愧疚，“我父亲收下了珍珠袖扣，安排了那场车祸。”
“证据呢？”霍凛冷笑，“凭你一句话，我们就要相信？”
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里面传来模糊的对话：“老顾，事情办妥了......珍珠袖扣是林淑华给的......”那是顾父的声音，背景里还有车流声，正是车祸当天的日期。
苏晚晴的指甲陷入掌心，霍凛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转头对顾沉舟说：“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顾氏破产了。”顾沉舟苦笑，“我父亲中风昏迷，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苏晚晴。”他顿了顿，“林淑华当年还买通了交警，事故报告是伪造的。”
霍凛的手机在此时震动，陈默发来消息：“老大，查到了，林淑华确实在车祸前一周购买了珍珠袖扣和发饰。”苏晚晴看着屏幕，忽然想起林淑华在法庭上发间的珍珠发饰，胃里一阵翻涌。
“带我去见林淑华。”她转头看向霍凛，眼神坚定，“我要亲耳听她承认。”
深夜的拘留所里，林淑华蜷缩在角落，曾经精致的妆容变得狼狈。看见苏晚晴时，她突然狂笑：“你以为拿到证据就赢了？苏明远早就知道一切，他才是幕后黑手！”
“你胡说！”苏晚晴攥紧铁栏杆，霍凛立刻伸手护住她的小腹。林淑华却笑得更疯：“苏明远当年为了上位，默许我除掉你母亲，后来怕事情败露，又想把我和明月赶尽杀绝......”
“够了！”霍凛冷冷打断，“这些交给法院审理。”他转头看向苏晚晴，“别听她胡说，我让人重新调查你父亲的账目。”
回程的车上，苏晚晴靠在霍凛肩头，看着车窗外的雨幕。顾沉舟的录音笔在她口袋里发烫，林淑华的话像根刺，扎得她心口生疼。霍凛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在你身边。”
凌晨三点，苏晚晴被噩梦惊醒。梦里，母亲浑身是血，指着父亲大喊：“他才是凶手！”她猛地坐起，发现霍凛不在身边，楼下的书房却亮着灯。
“霍凛？”她推门进去，看见男人正在电脑前皱眉，屏幕上是苏父的银行流水，“你在查什么？”
霍凛转头，眼神里带着心疼：“晚晚，你父亲的账户在车祸前一周，确实向顾父转了一笔巨款。”他顿了顿，“但我相信伯母的死，他也是受害者。”
苏晚晴愣住，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未说完的话：“明月......她不是......”难道苏明月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我让人验了DNA。”霍凛递来一份报告，“苏明月的生父是林淑华的初恋，当年她为了上位，伪造了怀孕证明。”
苏晚晴瘫坐在椅子上，忽然笑出声来。原来从头到尾，她才是苏家唯一的血脉，而父亲临终前想告诉她的，是这个真相。
“想哭就哭吧。”霍凛将她拥进怀里，“你承受了太多。”
“我不哭。”苏晚晴摇头，擦干眼泪，“现在我有你，有孩子，这就够了。”她转头看向窗外，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林淑华和顾沉舟的父亲，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霍凛点头，指尖轻轻梳理她的头发：“顾沉舟提供的证据，足够让他们把牢底坐穿。至于你父亲......”他顿了顿，“我让人修缮了他的墓地，明天带孩子们去看看吧。”
苏晚晴抬头看他，晨光落在他脸上，让那双冷冽的眼睛有了温度。她忽然明白，有些真相虽然残酷，但唯有面对，才能真正放下。
清晨的阳光里，苏晚晴站在母亲墓前，将那枚断裂的珍珠发饰放进陪葬品盒。霍临辞牵着妹妹的手，将一束雏菊放在墓碑前：“外婆，妈妈和爸爸会照顾好我们的。”
霍临甜晃着小辫子，奶声奶气地说：“外婆放心，小甜会让爸爸给您种满樱花树！”霍临墨则趴在墓碑上，亲了亲照片里的女人：“外婆，墨墨会保护妈妈！”
苏晚晴看着孩子们，又看看身边的霍凛，忽然觉得，母亲在天之灵一定希望她好好活着。她摸了摸小腹，第西枚小生命在里面轻轻蠕动，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情。
“走吧，”霍凛轻声说，“回家了。”
上车时，苏晚晴转头看向墓地，樱花树的枝条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母亲在对她微笑。她知道，这场持续二十年的恩怨，终将随着真相的揭露而落幕，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手机在此时震动，陈默发来消息：“夫人，林淑华在拘留所全招了，顾父也被警方控制。”苏晚晴轻笑，将手机递给霍凛，男人看了眼屏幕，转头对司机说：“回家，给夫人炖点燕窝。”
车内弥漫着温暖的气息，霍临辞靠在霍凛肩头，霍临甜己经睡着，霍临墨正用小手指着窗外的云朵。苏晚晴靠在座椅上，听着孩子们的呼吸声，忽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她此刻拥有的，才是最珍贵的幸福。
窗外，阳光明媚，樱花纷飞。她轻轻握住霍凛的手，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他们都会一起面对，带着爱与勇气，继续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