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春日的阳光如蜜糖般倾洒在霍家别墅的花园,爬满铁艺围栏的蔷薇开得正盛,粉白花瓣间点缀着露珠,像撒了一把碎钻。霍临辞蹲在草坪上,肉乎乎的食指跟着蚂蚁队伍移动,树枝在指尖晃成小旗子:“小蚂蚁搬家啦,是不是要下雨啦?”
“哥哥快看!”霍临甜跌跌撞撞追着白蝴蝶,粉色裙摆沾满草屑,兔子玩偶的长耳朵扫过蒲公英,“花花飞起来啦!”
霍临墨趴在秋千上晃着小脚,儿童手表在手腕上反光,奶声奶气对着空气喊:“爸爸快来,墨墨钓到小鱼啦!”保姆王姨笑着摇头,转身进厨房时,围裙口袋里的草莓酱玻璃瓶晃出微光。
灌木丛后,顾沉舟咬碎后槽牙。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卫衣,棒球帽压得极低,盯着远处落地窗前拥吻的苏晚晴和霍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机屏幕亮起,银行余额“98,765”的数字刺得他眼眶发疼——曾经的云城阔少,如今连别墅物业费都快缴不起。
“动手。”他对着蓝牙耳机低吼,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狠戾。
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搓着手上前,脸上堆起假笑:“小朋友们,叔叔这里有会跑的小车车哦。”霍临墨眼睛瞬间亮起来,小屁股刚要蹭过去,霍临辞猛地拽住他后衣领,像只护崽的小母鸡张开 arms:“妈妈说,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要!”
“我是你爸爸的同事呀,”男人掏出遥控赛车,车轮还沾着灰尘,“你看,和你爸爸车库里的一模一样!”
霍临甜突然举起兔子玩偶,对着男人的裤腿就是一顿拍打,小奶音里带着怒气:“坏叔叔说谎!爸爸的车车是蓝色的!”阳光掠过她发间的蝴蝶结,晃得男人眯起眼。
“臭丫头!”男人咒骂着推开霍临甜,抱起挣扎的霍临墨就跑。孩子的哭喊声刺破空气,霍临辞急得原地转圈,突然想起爸爸说的“紧急按钮”。他猛地掀开手表表盘,长按三秒那个红色小熊图案——那是霍凛特意设置的定位键,按下后会自动向五个紧急联系人发送实时位置。
客厅里,苏晚晴正指着育儿手册给霍凛看:“临辞最近总说要当警察......”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地图APP跳出红色警报。她脸色骤变,手册“啪嗒”落地:“孩子们在西郊废弃仓库!”
霍凛的眼神瞬间结冰,起身时带倒了沙发边的台灯。他扯下袖扣扔在茶几上,露出小臂的旧疤:“通知Shadow部队,封锁所有出入通道。”西装外套在走廊里扬起飓风,袖口的霍氏徽章刮过墙面,留下一道细长的痕迹。
废弃仓库里弥漫着霉味,顾沉舟的手抖得厉害,匕首尖抵住霍临墨的脖子,在细嫩的皮肤上压出淡红的印子:“苏晚晴,你看他多像你小时候......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不伤害他们。”
手机屏幕亮起,苏晚晴的脸出现在画面里,身后是霍凛冷如刀锋的眉眼:“顾沉舟,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威胁我?”
“养不活?”顾沉舟突然狂笑,口水溅在霍临墨脸上,“都是你们害的!霍凛抢我公司,你抢我爱人,现在连我的孩子都要抢走......”
“他们不是你的孩子!”苏晚晴怒吼,指甲掐进掌心,“你不过是个连亲子鉴定都不敢做的懦夫!”
霍临辞突然往前一蹿,奶声奶气却字字清晰:“爸爸说,坏叔叔的匕首是玩具刀!小墨的手表正在拍你哦!”顾沉舟一愣,这才看见霍临墨手腕上的反光——儿童手表的摄像头正对着他,红色录像灯一闪一闪。
仓库铁门被踹开的巨响中,霍凛如飓风般卷进来,黑色皮鞋碾过地上的玻璃碎片。顾沉舟刚要转身,后腰就被一记鞭腿踢得跪倒在地,匕首“当啷”落地,在水泥地上滑出刺耳的声响。
“放开我!”顾沉舟被保镖按在地上,仍在挣扎,“苏晚晴,你以前说过会爱我一辈子......”
“以前我眼瞎,”苏晚晴冲过去抱起浑身发抖的霍临甜,小姑娘的兔子玩偶掉在地上,耳朵沾满灰尘,“现在我只爱我的丈夫,和我们的孩子。”
霍凛弯腰抱起霍临墨,仔仔细细检查他脖子上的红痕,指腹轻轻孩子的头发:“吓到了吗?爸爸来了。”霍临墨扁着嘴摇头,小手指着顾沉舟:“坏叔叔的手好臭,像臭鸡蛋!”
警笛声由远及近,顾沉舟被拖出仓库时还在大喊:“苏晚晴!你会后悔的——”话音未落,霍临辞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匕首玩具,奶声奶气地喊:“警察叔叔,他的刀刀是假的!”
回程的车上,霍临甜窝在苏晚晴怀里,小手指着窗外的云朵:“妈妈,以后让爸爸把云朵变成盾牌,这样坏叔叔就进不来啦!”霍临辞严肃地点头,像个小大人:“我还要学爸爸的手表,这样就能随时找到妈妈!”
霍凛从后视镜里看他们,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明天就让陈默叔叔给你们定制儿童护卫队装备。”他顿了顿,伸手握住苏晚晴的手,“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深夜的婴儿房里,三个小宝贝裹着星星图案的被子,睡得正香。霍临辞的手里还攥着玩具警车,霍临甜的兔子玩偶歪在枕边,霍临墨的手表屏幕亮着,显示着“爸爸的位置:卧室”。
苏晚晴轻轻替他们盖好被子,转身时撞进霍凛怀里。男人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里带着后怕:“今天在仓库,看见匕首对着墨墨......我差点......”
“但你来了,”苏晚晴仰头看他,指尖抚过他眉骨,“你总是会来。”
窗外,蔷薇花在夜风里轻轻摇曳,远处的云城灯火璀璨。苏晚晴靠在霍凛胸前,听着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明白:真正的恐惧从来不是危险本身,而是害怕失去所爱。但此刻,她的掌心握着丈夫的温度,耳边响着孩子的梦呓,心底前所未有的踏实。
顾沉舟的疯狂,不过是她人生剧本里的小插曲。而她的主线剧情,早己被爱与勇气填满,带着三个小太阳,在逆袭的路上,光芒万丈,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