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后,众人终于来到了一座名为安远城的城下。望着高大厚实的城墙,城楼上飘扬的旗帜,大家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都盼望着能进城好好休整一番。连日的奔波,让众人疲惫不堪,伤病也在队伍中蔓延,这座城就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靠近城门时,却被守城的官兵无情拦住。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神情严肃的士兵,个个手持武器,警惕地看着这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不多时,一群官兵从城内走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铠甲、满脸络腮胡的将领。他目光扫过众人,大声说道:“都听好了!北方己然降雨,你们这些流民速速回家,莫要再南下,此城也不许你们进入!”
听到这话,流民们顿时炸开了锅。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向前走了几步,哀求道:“大人啊,我们家乡糟了灾,实在是无家可归啊,恳请大人开恩,让我们进城歇一歇,哪怕只是几日也好。”
络腮胡将领眉头一皱,神色依旧冰冷:“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北方降雨,正是耕种的好时机,你们回去尚可重建家园。若放你们进城,城中粮食有限,如何能养活你们这许多人?”
流民们纷纷跪地,苦苦哀求,但官兵们却不为所动。周言看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若是进不了城,队伍中的伤病员恐怕撑不了多久,可面对这紧闭的城门和强硬的官兵,又该如何是好呢?
面对流民们的苦苦哀求,官兵们依旧不为所动,随着为首将领一声令下,他们整齐划一地转身,退回了城内。伴随着“嘎吱嘎吱”沉重的声响,城门缓缓关闭,将流民们隔绝在外。
望着那厚厚的城门,流民们满心无奈与绝望。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城门外或坐或站,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在这时,一个年轻村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神色焦急地喊道:“大家别愣着了,我刚看到有人交钱进城了!只要交500文就能进去!”
众人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500文,对于这些身无分文的流民来说,简首是一笔天文数字。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500文?我们都是流民,哪来这么多钱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愁容,唉声叹气道。
“是啊,拖家带口的,这进个城得花多少钱?有这钱,买点粮食,还能多撑些时日呢!”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附和道,眼中满是忧虑。
周言听着大家的议论,心中也十分沉重。队伍里大多数人都一贫如洗,别说500文,恐怕连50文都拿不出来。可若是不进城,队伍里伤病员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在这荒郊野外,缺医少药,说不定会有人撑不下去。
面对高昂的进城费用,众人实在难以承受。这时,村长深思熟虑后,决定亲自带着村里两位年纪较长、阅历丰富的长辈一同进城。他们设法腾出来一辆还算完好的马车,准备进城购置些急需的物资。
三人赶着马车来到城门前,村长上前,满脸堆笑地对守城官兵说道:“军爷,我们是城外流民,实在没办法了。就我们几个进去,买些粮食、草药,给大伙救命,保证不多停留,还望军爷行个方便。”官兵瞧他们皆是老实巴交的模样,犹豫一番后,挥手放他们进了城。
进城后,城内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店铺大多半掩着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紧张。村长三人不敢耽搁,赶忙赶着马车首奔集市。
集市上,人群拥挤,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然而,眼前的物价却让他们瞠目结舌。粮食价格高得离谱,平日里几文钱一斤的糙米,如今竟然喊价二十文一斤。
村长满脸震惊地问粮铺掌柜:“掌柜的,这价格也涨得太离谱了吧,我们都是流民,实在买不起啊!”
掌柜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现在到处都缺粮,这还是看你们可怜,给的友情价,爱买不买!”
村长和同行的两位长辈苦苦哀求,掌柜才稍微松口,降到十五文一斤。即便如此,这价格也远超他们的承受范围,但为了城外饥肠辘辘的乡亲,村长咬咬牙,还是用有限的银子买了一部分粮食,勉强装满了马车的一角。
随后,他们又赶到药铺。本想着购置些伤药给队伍里受伤的村民,可到了药铺才发现,伤药更是有价无市。仅有的几家药铺,柜台上摆放的伤药数量稀少,一问价格,更是高得吓人。村长拿着一包普通的金疮药,手都在微微颤抖,“就这么一小包,居然要五十文?”
药铺老板无奈地摊开手:“没办法,药材稀缺,现在能有得卖就不错了。”三人跑了好几家药铺,才好不容易凑齐了一些最急需的伤药,可带来的钱也几乎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