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被逐出队伍后,众人怀揣着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前行。
日至晌午,一座在灾荒中显得破败的小镇出现在眼前。小镇规模不大,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破旧不堪,偶尔能看到几个面黄肌瘦的行人匆匆而过。
队伍进入小镇,决定稍作停留,补充物资并稍作休整,为接下来漫长的行程积攒体力。
然而,就在大家各自忙碌地筹备补给时,王二狗和他娘却在一旁打起了歪主意。这母子俩一路上肆意挥霍,如今早己身无分文,干粮也消耗殆尽,饥饿如饿狼般啃噬着他们的理智。
王二狗的目光被街边卖肉的屠夫吸引。屠夫身材敦实,站在肉摊后,熟练地切着猪肉。
那一块块新鲜的猪肉,在阳光下泛着的光泽,让王二狗垂涎欲滴。王二狗凑到屠夫跟前,低声说道:“老板,我这儿有笔买卖,我把自家娘子卖给您,换三斤猪肉咋样?这年头,女人能干活,您买回去稳赚不赔。”
屠夫停下手中的动作,上下打量着王二狗,满脸狐疑:“你为啥要卖自家娘子?莫不是有啥猫腻?”
王二狗急忙赔笑:“老板,您也知道这灾荒年头,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也是没办法。我娘子身强力壮,啥活都会干,您就当行行好,成全我这一次。”
屠夫思索片刻,看着案板上的猪肉,又看了看王二狗,最终被利益冲昏头脑,点头答应:“行吧,三斤猪肉,一手交肉一手交人。”
王二狗得了准信,转身和他娘琢磨着怎么骗周阿敏过来。王二狗满脸焦急地找到正在整理行囊的周阿敏,说道:“阿敏,前面有个善人在施粥救济灾民,好多人都去领了,咱们也赶紧去,晚了就没了,领些粥回来吃。”
周阿敏一听,想着能为家人带些吃的,便毫不犹豫地跟着王二狗和他娘走了。
三人匆匆穿过几条街道,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西周寂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周阿敏心中渐渐涌起不安,疑惑地问道:“二狗,这施粥的地方怎么这么偏啊?”王二狗眼神闪躲,催促道:“快到了,阿敏,别磨蹭,再晚点真没粥了。”
说话间,屠夫从巷子尽头走了出来。周阿敏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恐惧瞬间笼罩了她。她瞪大双眼,转身就跑,大声呼救:“救命啊!有人骗我!”
王二狗赶忙上前阻拦,周阿敏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乱舞,指甲在王二狗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但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王二狗的对手,很快就被抓住。
周阿敏泪流满面,绝望地哭喊着:“王二狗,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竟这样对我!”
与此同时,家里人发现周阿敏不见了。周言赶忙向周围的人打听,得知周阿敏是跟着王二狗母子走的,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周言立刻跑到父亲、大伯、小叔,焦急地说道:“不好了,小姑跟王二狗母子出去后一首没回来,我觉得他们肯定没安好心,小姑可能有危险!”
周言的父亲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不可遏地吼道:“这个王二狗!”说罢,立刻带着众人沿着周阿敏离开的方向寻找。他们挨家挨户地询问,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到一处都大声呼喊着周阿敏的名字。周言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小姑,你在哪儿啊!听到就应一声啊!”
经过一番艰难的寻找,终于有个路人告知他们,看到周阿敏被王二狗和屠夫带到屠夫家里。众人听闻,马不停蹄地赶到那里。当他们冲进去时,看到周阿敏正被绑在椅子上哭泣,王二狗和屠夫正在一旁商量着交易细节。
周言的父亲双眼通红,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般冲上前去,对着王二狗就是狠狠一拳,骂道:“你这个畜生!竟敢对阿敏下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王二狗被打得踉跄后退,还没站稳,周言的大伯、小叔和堂哥也纷纷围了上去,拳脚如雨点般落在王二狗身上。王二狗发出痛苦的哀嚎,在地上翻滚着求饶:“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周言的伯母看到王二狗的娘在一旁瑟瑟发抖,怒从心头起,冲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骂道:“你这个老东西,竟然纵容你儿子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伯母一边骂,一边用力地推搡着王二狗的娘,其他几位婶子也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甚至也动起手来。王二狗的娘被打得哭爹喊娘,瘫倒在地,嘴里不断求饶:“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待众人稍稍平息怒火后,村长也匆匆赶到了现场。村长看着狼狈不堪的王二狗母子,脸色阴沉得可怕,大声说道:“你们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队伍绝不能再留你们。从现在起,你们滚出队伍,不许再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