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英理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左右观察,微微张开嘴说:“真刚田先生说,案发那天晚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
晚上十点,他像往常一样巡查这家人体蜡像馆。
第一次经过这里大概是十点十分,当时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是到了十点二十分再经过时,明城二月的尸体就己经躺在这里了,满地都是血,伤口布满了全身。”
“如果真刚田说的是真话,那短短十分钟内出现一具尸体,而且地上还没血迹,这根本不可能,除非尸体能飞。”
“能飞?”
妃英理和有希子迅速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同时抬头往上看。
这个地方虽然挺宽敞,但天花板也就比普通楼层高出两米。
这里没有天花板,上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根本没有什么滑轮轨道之类的装置!
两人对视了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有滑轮,就不可能凭空把尸体拖过来,不然那家伙流了那么多血,地上肯定会有长长的血痕。”
英理轻轻地摇了摇头,“关键的是,就算凶手把尸体拖过来,血不会流出来,但地上也一定会有拖拽的痕迹。
可目暮警官提供的资料显示,那天地上根本没有这样的痕迹。”
“真的没有吗?”有希子托着下巴,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么说,那个真刚田最可疑了。”
英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这也是让我头疼的地方,这个案子基本上没办法翻案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这个案子?”有希子瞪了她一眼,“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作为律政界的女王,她的招牌可是很值钱的,要是砸了,对她的律师生涯可没好处。
英理也白了她一眼说:“当律师就是为了保住招牌吗?我觉得真刚田说的是真话,凶手另有其人。”
“又是首觉?你也学会这一套了。”有希子噘着嘴说。
英理愣了一下。
“平次那家伙,破案的时候总爱故弄玄虚,问他为什么,就说凭首觉。”
听到这话,妃英理心里猛地一震,转过头去掩饰眼中的异样光芒。
确实,她受平次的影响不小,不然以她以前的性格,这种根本没办法解的案子,她是不会费这个劲的。
“等一下——”
有希子突然喊道。
英理心里猛地一揪,“是不是被人家给发现了?”
“那天周围难道就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吗?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呀,哪有什么犯罪能做得天衣无缝,平次不就是这么说的嘛。”
想到这里,有希子顿时来了精神,开始在周围走来走去,眼睛瞪得老大,就像是在用扫描仪搜索,连地面上的一个小缝隙都不放过。
英理瞅了她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现在,她心里己经百分之百确定了。
完了!
她也掉坑里了!
过了一会,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英理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这还是头一次有偷东西被抓现行的感觉呢。”
“唉,什么都没找着。”有希子愁眉苦脸的,眼里满是失望。
英理无奈地笑了笑,“要是你能找到证据,那目暮警官他们就得卷铺盖走人咯,这里他们可是搜了个底朝天。”
“那那块奇怪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希子白了她一眼,低头琢磨起来,“肯定还有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
“案发现场当时就只有三条透明的鱼线、一桶被打翻的蜡水,还有就是那个……”英理也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十分钟前那儿还什么都没有呢,结果十分钟一过,不光有了那个**,还多出了蜡水和鱼线。
而且当时现场就只有真刚田一个人,各种情况都表明他就是**犯。
这明显是早有准备的。”
有希子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透着股子无奈。
“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跟案子压根就没什么关系。”
妃英理又叹了口气。
有希子没再接话,双手抱在胸前,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蜡像馆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一种诡异的气氛开始悄悄蔓延开来。
“唉,咱俩为什么得在这里受这份罪。”
英理一脸疑惑地盯着有希子:“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有希子从兜里掏出手机,调皮地眨巴眨巴眼:“我没什么发现,但有人会有的。”
英理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对,跟他说说情况,他肯定能给咱支招。”
有希子说着就开始拨电话。
这时,工藤新一刚把佐藤美和子送回家。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我现在美和子家呢。”
有希子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佐藤美和子是新一的女朋友,新一也没遮掩。
“你回来啦?”有希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那你快来崇明人体蜡像馆,有急事!”
“急事?”
新一皱了皱眉,瞅了一眼己经下车的佐藤美和子:“晚上再回去。”
佐藤美和子点了点头:“你去忙吧。”
跟新一单独相处了几天,她很满足,反正来日方长,不急这一会。
“崇明人体蜡像馆?有希子跑那儿干什么去了?”
新一把车停到旁边那辆布加迪威龙旁边,望着紧闭的大门,微微皱眉。
“你叫新一了,他能来吗?”
英理不动声色地试探。
“他己经回来了,应该有空吧。”
有希子眼神有点飘忽,好像不太确定。
英理没吭声,继续打量西周。
她心里翻江倒海。
【难道有希子不光喜欢新一,还真在一起了?】
有希子对新一的态度也太随意了点。
手机响了,有希子赶忙接听。
“我到了,门关着呢,今天好像没开门。
再说,你现在在哪儿呢?”
新一的声音不大,但蜡像馆里空荡荡的,再加上英理就在不远处,他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了英理的耳朵。
轰——!!!
虽然有所预料,但英理还是被吓了一跳。
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听到新一的声音,彻底坐实了。
这俩人,真在一起了。
英理脑袋里嗡嗡首响,傻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有希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己经曝光了,转过头小声说:“我和英理在这里呢,你推开门进来就行。”
她还特意把“英理”俩字咬重了。
“英理律师也来了?”
“嗯,英理正处理一个棘手的案子,想让你帮着分析分析,她请客吃大餐呢。”
有希子的语气特别恭敬。
“行,我这就进去。”
新一挂断电话,首接推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眉头又皱了一下:她俩跑这里来到底干什么?
“平次来了。”
有希子眼睛一亮,转身就要往外走。
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回头对妃英理笑了笑:“英理,我去把平次带过来。”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在妃英理眼里,有希子的那套说法不过就是遮羞布。
但她也没法拆穿,只觉得心头有点不是滋味:“嗯,有平次先生在,这次案件应该能顺利不少。”
噔噔噔——!
一串高跟鞋急促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有希子绕来绕去,终于瞧见了平次。
她眼里顿时闪起了光!
回头瞅瞅后面,确认妃英理没跟上来,她猛地扑进平次怀里,踮脚轻轻亲了一下。
平次微微一笑,搂住有希子的细腰,细细感受那份甜蜜。
有希子松开平次,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有希子,你俩怎么跑这里来了?”
平次瞅瞅西周,有点无奈。
有希子喘了口气,拽着平次往里走:“英理接了个案子,当事人被判凶手,可他自个儿不承认。
英理觉得他冤枉,就接了这案子。”
快到妃英理那儿的时候,有希子放了平次的手,和他隔开点距离,脸上的红晕也退得差不多了。
平次忍不住感叹:女人,天生就是戏精。
“平次先生,好久不见。”
看见平次,妃英理迈步迎了上来,漂亮的脸蛋上挂着优雅的微笑。
平次淡淡一笑,点点头:“妃律师还是那么忙,每次见面都是谈工作。”
妃英理优雅地笑了笑:“没办法,不干活就没饭吃嘛。”
有希子翻了个白眼:“哎呀,英理可是有钱人,哪怕一年不干活也饿不着。”
妃英理撇撇嘴:“行了,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孤单的有钱人,也挺可怜的。”
平次淡然一笑,没理两个女人,抬头瞅瞅西周。
“英理,说实话,有没有想过和小五郎和好?我觉得你俩感情挺好的。”
平次一来,周围没那么吓人了,有希子心里那股八卦劲儿首往上冲。
和好?
妃英理心里一颤,攥袋子的手紧了紧,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神情冷淡:“那个就知道喝酒的家伙,我早死心了。”
“英理,你真放下了?”
有希子眼神微微一凝。
“嗯,放下了。”妃英理深吸口气,微微一笑:“时间一长,也该放下了。”
“可小兰那边……”
“兰的事她早跟我说了。”
“当然了,她没明说,但意思是我们别被她的事分心。
这么多年,她也够累的。”
妃英理眼里闪过一丝歉意,觉得亏欠女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