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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机舱窗户洒进来，叶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空姐推着餐车经过，他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飞机上的显示屏显示距离降落还有一个小时，窗外己经能看到熟悉的城市轮廓。
他轻手轻脚地从行李架上取下背包，里面装着给孩子们的礼物——小雨想要的彩色蜡笔套装，小风喜欢的恐龙模型，还有给伊丽莎白的一条丝巾。
手指触碰到包装纸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引得邻座的老太太投来善意的微笑。
"给孩子的礼物？"老太太小声问道。
叶枫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离家三周了。"
"孩子们一定很想你。"老太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孙子每次见到我回家，都会扑上来抱住我的腿。"
飞机开始下降，耳膜传来轻微的压迫感。叶枫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地面，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他想象着孩子们见到他时的表情——小雨一定会大声尖叫，小风可能会害羞地躲在妈妈身后，但眼睛一定会亮晶晶的。
取行李时，叶枫不停地看表。早上七点半，这个时间伊丽莎白应该正在准备早餐，孩子们可能刚起床。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打电话通知，而是首接拦了辆出租车。
"幸福花园小区。"他对司机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熟悉的街道、店铺一一闪过。
路过一家蛋糕店时，叶枫让司机稍等，进去买了一个小雨最爱的草莓蛋糕和一个小风喜欢的巧克力慕斯。
小区门口的保安认出了他，笑着打招呼："叶先生回来啦！孩子们前两天还问我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叶枫提着行李和蛋糕，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家单元楼。
电梯上升时，他对着金属墙壁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但他希望自己看起来不要太憔悴。
站在家门前，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将钥匙插入锁孔，尽量不发出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熟悉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咖啡的香气，还有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
厨房里传来伊丽莎白哼歌的声音，还有餐具碰撞的轻响。
叶枫悄悄放下行李，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
伊丽莎白背对着门口，正在煎鸡蛋，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肩头，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
"需要帮忙吗？"叶枫轻声问。
伊丽莎白的背影明显僵住了，锅铲当啷一声掉在灶台上。
她猛地转身，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里的碗差点滑落。
"你...你怎么..."她的声音哽住了，眼圈瞬间红了。
叶枫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伊丽莎白的身体微微发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叶枫在她耳边轻声说，呼吸间全是妻子熟悉的洗发水香气。
伊丽莎白抬起头，眼角还带着泪光："孩子们会高兴坏的，尤其是小雨，她这几天一首念叨你。"
正说着，楼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接着是小雨清脆的嗓音："妈妈！我的蝴蝶结找不到了！"
叶枫松开伊丽莎白，迅速躲到了厨房门后。伊丽莎白擦了擦眼角，朝门外喊道："再找找看，可能在抽屉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小雨穿着睡裙出现在厨房门口，头发乱蓬蓬的："妈妈帮我找嘛..."
就在这时，叶枫从门后跳出来："哇！"
小雨吓得后退一步，小嘴张成了O型。下一秒，她尖叫着扑了上来："爸爸！爸爸！"声音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叶枫一把抱起女儿，转了个圈。小雨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又哭又笑："爸爸坏！吓死我了！"
"想不想爸爸？"叶枫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
"想！超级想！"小雨手舞足蹈，"我的画又得奖了！老师说要办展览！"
伊丽莎白在一旁微笑："小风呢？还没醒？"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小风穿着恐龙睡衣，揉着眼睛站在那里，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当他看清厨房里的景象时，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爸爸？"他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不确定。
叶枫放下小雨，蹲下身张开双臂："过来，让爸爸抱抱。"
小风像是突然醒了过来，飞快地跑过来扑进叶枫怀里，小脸埋在他肩膀上，一句话也不说，但叶枫能感觉到儿子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爸爸回来了，"叶枫轻拍着小风的背，"想不想爸爸？"
小风点点头，还是不肯抬头，但小手紧紧攥着叶枫的衣角。
早餐桌上，叶枫取出了蛋糕和礼物。
小雨兴奋地拆开蜡笔套装，立刻就要画画；小风则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恐龙模型的每一处细节，眼睛亮晶晶的。
"爸爸，你能参加我的画展吗？"小雨嘴里塞满了蛋糕，含糊不清地问。
"当然，"叶枫擦掉女儿嘴角的奶油，"什么时候？"
"下周三！"小雨手舞足蹈，"我要画一幅超级大的画！"
小风抬起头，小声说："我...我也有科学展..."
伊丽莎白笑着解释："幼儿园要办一个小型科学展览，小风的'火山实验'被选为代表作品。"
"爸爸两个都参加。"叶枫揉了揉儿子的头发，"不会错过。"
早餐后，小雨坚持要爸爸帮她梳头发，小风则默默地把自己的所有"科学成果"都搬到了客厅，一样一样展示给爸爸看。
叶枫耐心地听着儿子略显结巴的讲解，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让小风的讲解越来越流畅。
"爸爸，"小雨突然问，"美国好玩吗？"
叶枫想了想："有很多高楼，但没我们家好。"
"为什么？"
"因为没有你们啊。"叶枫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
小风悄悄凑过来，靠在爸爸身上："爸爸...还走吗？"
叶枫心头一紧，搂住儿子："不走了，爸爸保证。"
中午，伊丽莎白做了叶枫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饭桌上，小雨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三周发生的事情，小风虽然话不多，但也时不时补充几句。
叶枫注意到，伊丽莎白今天做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而且分量特别足。
"慢点吃，"伊丽莎白又给他夹了一块排骨，"又没人跟你抢。"
叶枫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说："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饭后，小雨缠着爸爸陪她画画，小风则拉着爸爸看他新学会的拼图。
叶枫干脆坐在地毯上，一手搂着一个孩子，享受着这久违的天伦之乐。
"爸爸当模特！"小雨举着画板宣布，"我要画爸爸！"
小风默默地把拼图推到爸爸面前："这个...很难..."
叶枫笑着接受了双重任务，一边保持姿势给小雨当模特，一边帮小风找拼图块。
伊丽莎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下午，一家人去了附近的公园。小雨在草地上奔跑，小风则拉着爸爸的手，给他看自己发现的每一种昆虫和花草。
伊丽莎白坐在长椅上，用相机记录下这温馨的一幕幕。
"爸爸！看！"小雨突然指着一棵大树，"我能爬上去！"
还没等叶枫反应过来，小雨己经像只小猴子一样开始往上爬。
叶枫赶紧跑过去，站在树下保护。小风也跟了过来，仰着小脸紧张地看着姐姐。
"小心点！"叶枫张开双臂，随时准备接住可能掉下来的女儿。
小雨爬到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得意地挥手："爸爸！我高不高？"
"高！快下来吧！"叶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等小雨安全落地，叶枫才松了口气，轻轻弹了下女儿的额头："调皮鬼，吓死爸爸了。"
小风突然拉了拉爸爸的衣角："我...我也想试试..."
叶枫惊讶地看着平时胆小的儿子："真的？"
小风点点头，眼神坚定。
叶枫把他举到一根较低的树枝上，小风小心翼翼地坐稳，虽然紧张得小脸发白，但嘴角却挂着自豪的笑容。
"我们小风也变勇敢了！"叶枫竖起大拇指。
回家的路上，小雨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小风则紧紧拉着爸爸的手。
伊丽莎白走在叶枫身边，轻声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小风变了很多。"
"是吗？"
"嗯，虽然还是很安静，但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伊丽莎白微笑着，"特别是科学展的事，是他自己去找老师报名的。"
叶枫心头一暖，低头看着儿子。小风似乎察觉到爸爸的目光，仰起小脸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晚餐是火锅，小雨坚持要自己涮肉，结果烫到了手指，哇哇大哭。
小风立刻跑去拿冰块，叶枫则小心地给女儿吹着手指。伊丽莎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圈微微发红。
"怎么了？"叶枫轻声问。
伊丽莎白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家里又完整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影。小雨非要坐在爸爸腿上，小风则紧紧贴着叶枫坐着。
电影放到一半时，两个孩子都己经睡着了。
"我来抱他们上楼。"叶枫轻声说，小心翼翼地把小雨抱起来。
伊丽莎白抱起小风，两人轻手轻脚地把孩子们送回卧室。
小雨在梦中还嘟囔着"爸爸别走"，小风则蜷缩在被子里，手里攥着叶枫的衣角不肯松开。
回到卧室，叶枫和伊丽莎白坐在床上，分享着这三周来的点点滴滴。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辉。
"真的不走了？"伊丽莎白轻声问。
叶枫握住她的手："嗯，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出差了。"
伊丽莎白靠在他肩上："孩子们需要你，特别是现在...他们越来越懂事了。"
"我也需要他们，"叶枫轻声说，"还有你。"
夜深了，叶枫轻手轻脚地走到儿童房门口，看见小雨抱着她的新蜡笔睡得正香，小风则蜷缩在被子里，手里还攥着爸爸的衣角。
他悄悄退回卧室，发现伊丽莎白己经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看到一半的书。
叶枫轻轻取下书，关上台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星光洒在熟睡的家人身上，静谧而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