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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温州的模具车间里，陈建国正用游标卡尺测量刚下线的齿轮。
卡尺是1982年上海产的"精密"牌，表面的镀铬己经斑驳。他突然停下动作，将齿轮举到耳边轻轻敲击。
"小李，淬火温度高了2度。"陈建国皱眉道，"听这声音，内部有0.01毫米的应力变形。"
技术员小李瞪大眼睛："厂长，我们的红外测温仪显示完全达标啊！"
陈建国走向那台老式箱式电阻炉，调节着旋钮："你爷爷1958年就说过，真正的火候不在仪表上。
"炉膛里的火光映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将影子投在墙上发黄的《八级技工守则》上。
东京大田区的精密仪器厂，山本裕一正在接待软银的考察团。
孙先生的新助理举着平板电脑，展示着"工业4.0"的3D渲染图。
"山本社长，"年轻人热情洋溢地说，"只要接入我们的物联网系统，生产效率可以提升40%！"
山本从工作台拿起一个刚加工完的轴承，放在天鹅绒托盘上："请用贵公司的传感器检测这个产品的圆度。"
当激光扫描仪的读数停在"0.0000mm"时，整个考察团鸦雀无声。
山本轻轻转动轴承，它持续旋转了9分47秒才停下——正好是他父亲在1965年创下的纪录。
"有些精度，"山本关上展示柜的玻璃门，"不是算法能计算的。"
德国斯图加特的五金展上，老克鲁格正在整理展台。他将一套1948年的手动工具组摆在最显眼位置，旁边放着"防黑客认证"的标牌。对面展台的全自动数控机床正在播放宣传片，音量开得很大。
"克鲁格先生，"安娜穿过嘈杂的展馆走来，"欧陆银行想订购200套您的工具组。"
老克鲁格正在用锉刀修整一把钳子的齿纹："告诉董事会，这批工具要用1949年的钢材配方。"
他指了指墙上发黑的旧照片，"只有鲁尔区那家己经倒闭的钢厂知道工艺。"
纽约布鲁克林的共享办公室里，玛丽·张的印刷作坊迎来特殊访客。
杰西卡带着三位硅谷来的程序员，好奇地打量着老式印刷机。
"张女士，"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说，"我们可以开发APP帮您接单..."
玛丽将刚印好的股票凭证举到灯光下："看得见纤维纹路吗？"
她指着纸张某处，"真正的防伪标志在这里——是1987年那场股灾后，我父亲在配方里加的亚麻籽。"
华国义乌的纽扣作坊里，马总看着老王将桐油、云母粉和某种神秘配料倒入铁锅。
混合液体在柴火灶上咕嘟冒泡，散发出奇特的松香味。
"王师傅，"马总掏出笔记本，"这个配方能应用到手机外壳吗？"
老王搅拌着浓稠的液体："我父亲说过，秘方之所以是秘方..."他突然压低声音，"就因为不能写在会被黑客入侵的地方。
"灶台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形状像极了某种分子结构。
伦敦金融城的咖啡烘焙工坊，爱德华·威尔逊正在检查新到的巴西咖啡豆。
他抓起一把豆子，在掌心轻轻揉搓。
"湿度高了0.3%，"爱德华对供应商说，"我要1975年那批存放在砖墙仓库的豆子。"
年轻的供应商擦着汗："但我们的智能仓储系统显示..."
爱德华打开一个生锈的铁罐："真正的老咖啡，罐底会结这种特殊的霜。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罐内那层晶莹的结晶上。
太平洋上的"东海明珠号"货轮，林志强船长正在绘制航线。
他的平行尺压在泛黄的海图上，突然在某处海域画了个圈。
"大副，"林船长指着回声探测仪的异常读数，"这里应该有个沉船。"
船员们面面相觑——现代海图根本没有这个标记。
但当他们放慢船速时，声呐果然显示水下40米处有金属反应。
"1945年的'自由轮'，"林船长调整着罗盘，"我父亲总说它的残骸会改变洋流。"
苏黎世的农场里，王先生正在教儿子用观星仪确定播种日期。年轻人手中的GPS设备突然显示"信号丢失"。
"爸，"他挠着头，"这套历法真的比卫星数据准吗？"
老人指着远处山脊的轮廓："1956年大旱时，就是靠这道山影救了全村庄稼。
"他的旱烟袋在暮色中明灭，烟雾画出奇特的几何图形。
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的地下金库，安娜正在整理1953年的拜耳股票。
当她用紫外线灯照射背面的化学公式时，突然发现还有一行小字："稳定性=时间×耐心"。
"克鲁格先生！"安娜喊道，"请查一下1953年拜耳实验室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金库的保险柜门上，有人用铅笔写了道数学公式——正是她大学导师在1987年教过的特殊算法。
东京银座的裁缝店里，佐藤健看着老裁缝用丝线绣三井旧徽。针尖在真丝面料上穿梭，突然勾出一根金线。
"这是..."佐藤凑近细看。
老裁缝微笑："1946年公司重组时，董事长在制服里缝的金丝。"
他的顶针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内侧刻着某个车间的编号。
华国东莞的质检车间，马总看着老李工用羽毛轻拂MP3的外壳。
"静电超标，"老李突然说，"会缩短电路寿命。"
电子工程师们赶紧检测，果然发现比标准高出3伏特。马总拿起那根孔雀翎："这是..."
"1962年我们就是这样查收音机的。"老李将羽毛插回搪瓷杯，杯身上印着"先进生产者"的褪色红字。
纽约下城区的古董店里，理查德·卡森终于找到了匹配的保险箱钥匙。
当他转动钥匙时，柜门发出油润的"咔嗒"声。
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华尔街日报》，头版标题是："1929年10月29日，黑色星期二"。
报纸边缘用铅笔写着："下次记得检查齿轮的第三齿。"
当全球产业界在传统与科技间寻找平衡时，纳斯达克的电子屏突然全部蓝屏。
而在东京证交所，山本裕一公司的机械轴承股票，因为交易量过大触发了老式熔断机制——这个机制上次启动是在1987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