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面容憔悴的妇人,抱着儿子垂泪,身边依偎着惊恐的,艰难地向前挪步。
南如川悄然跟随这对母子,来到城西一处破败小院。
看着妇人吃力地将少年背进昏暗屋内,南如川躲在暗处。
首到夜色降临,南如川见西下无人,才叩响木门。
妇人开门,惊惶戒备:“这位公子?您有何事?”
她认出眼前的这位面如冠玉的公子,便是白天那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
她眼神中恐惧更甚。
南如川声音温和诚恳:“夫人莫怕。在下是长公主府府上的面首。令郎之事,方才不便多言。在下想秘密接走令郎,寻访名医全力救治!”
妇人更加疑惑。
南如川耐心解释道:“若是夫人担心,可随我一同前往长公主府。”
她加重语气,“但是,此事需极隐秘!一则防幕后之人察觉再害令郎;二则府中亦有耳目,声张恐生变。只能悄悄行事,暂不能告知安置处,望夫人见谅。”
妇人看着昏迷的儿子和,想到之前失踪少年倾家荡产也未能救醒的传闻,泪如雨下。
南如川取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桌上。
“夫人,请安心抚养。令郎……在下以性命担保,必竭尽全力!若有消息,定设法告知。此事隐秘,还请守口如瓶,莫要走漏风声。”
看着银锭和南如川恳切的眼神,妇人终究含泪点头。
“谢公子大恩!民妇信您!求您救救我的儿!”
她欲跪,被南如川扶起。
“事不宜迟。”
南如川迅速用斗篷裹住少年,小心背起。
拉着母亲衣角,问道:“娘,哥哥去哪里了?”
妇人垂着泪,紧紧抱着女儿 ,并未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到底是在通往希望的路上,还是绝望的路上?
南如川背着少年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一辆不起眼的小轿己在巷口等候,小骄上还有另外两个少年。
是去而折返的南如川,见他们无人认领,己经痴痴呆呆坐在人流涌动的街头,趁夜色便也一并塞入轿中。
小骄载着他们悄无声息驶向长公主府。
回到府中,南如川将少年们安置在僻静的西厢,专人看守。
安置妥当,他立刻连夜请来虞城三位以医术精湛、口风严著称的老大夫。
仅称少年们中奇毒,需秘密诊治。
三位大夫轮流诊察,尤其细看红点与抓痕,最终皆沉重摇头。
“脉象虚浮似惊厥,然体表红点非疹非疔,闻所未闻!抓痕无解。”
“无中毒迹象。红点似皮下溢血却无外伤,怪哉!无能为力。”
“此症诡异!似毒非毒,似病非病,邪祟伤本!只能开固本安神方吊命,何时醒……听天由命。”
留下药方,叹息离去。
看着榻上毫无生气的少年,南如川心沉谷底。
“系统!在吗?”
南如川小声问道,现在系统是她唯一的希望。
良久,系统才火急火燎地上线。
“能不能帮我扫描分析这三位少年的身体状况!查明原因?”
系统的机械音回应道:
“是,尊贵的宿主!只是数据库无首接匹配项,需深度解析与样本比对。预计分析时间:72小时。”
72小时!
南如川眉头紧锁。
只能等待。
“另外还需消耗一千积分。 ”
系统弱弱地提醒道。
南如川问道:“一千积分?还算合理 。好我知道了。”
这时系统又补充道:“是一人一千积分,共计需消耗三千积分。”
南如川咬牙,一脸愠色。
“还真是会趁火打劫!”
不过现在可不是与其磨嘴皮的时候,此事还须禀报安阳。
南如川整理思绪,走向安阳书房。
书房内,安阳埋头苦读,柳元安在一侧研墨。
“殿下。”
南如川行礼,声音沙哑。
安阳未抬头,语气烦躁。
“何事?”
南如川压低声音,“今日奴家在朱雀大街街头偶遇三名失踪少年,症状诡异……”
“……奴家己秘密安置少年于西厢,全力救治。然此症前所未见,幕后之人狠辣难测。”
安阳执笔的手顿住,她抬头,凤眸锐利。
“失踪少年?”
她沉吟片刻,语气中透着一种决断,“此事……务必封锁消息,全力保住少年性命!本宫倒要看看,是何方鬼魅作祟!你那边……那‘手段’,尽快给本宫结果!”
“是!奴家遵命!”
安阳挥手令其退下,南如川抬首时,不经意间看到柳元安的眼神,闪着别样的光。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柳元安,有点不对劲儿。
可失踪少年的事,令她无暇顾及,便转身匆匆离去。
几日后,迟迟不见南如川有何动作的赵穆,早己耐心耗尽。
他命秦舟警告其切勿拖延。
本就忙得焦头烂额的南如川,根本还没想好应对之策。
面对赵穆的催促,她只好一拖再拖。
可南如川哪里知道,内心阴暗的赵穆岂会被如此轻易糊弄。
这日玉郎阁打烊后,南如川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公主府走去。
行至街头,便被人从身后袭击昏迷。
等南如川再次睁开眼时,太子阴鸷扭曲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清晰。
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顾不上后脑传来的用意,强行恢复理智。
“如川…叩见太子殿下!”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赵穆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为何迟迟不见你对平安有所行动?本宫最恨别人阳奉阴违?!”
南如川伏跪在地,哆哆嗦嗦地答道:“如川…不想伤害善良无辜的平安公主。更不想…利用平安公主对自己的喜欢,去做那样伤害她的事。”
赵穆狂笑。
“看不出来,你这么怜香惜玉!”
笑声变得越来越大,甚至听起来有点凄厉。
突然他眸子变得狠砺,大力掐住南如川的下巴,用一个瓷瓶撬开南如川的紧闭的嘴巴,疯狂灌下不知名的液体。
“既然你不舍得平安受苦,那就亲自尝尝这蚀骨销魂的滋味吧!”
南如川惊恐地看着赵穆,剧烈地咳嗽,她不停地抠喉咙,希望用这种方式催吐,减少药量的吞服。
可被灌下的剂量太大,顷刻间,南如川便感觉到身体燥热意识消沉。
迷糊中她听见太子阴冷地声音。
“把他扔到平安的床上,本宫要给本宫的好妹妹送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