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洞窟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诛邪剑落地的清脆声响。秦玦摇晃了一下，跪倒在地。谢昭冲过去扶住他，惊恐地发现他的体温低得吓人，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色。
"秦玦！坚持住！"谢昭拍打他的脸颊。
秦玦微微睁开眼，瞳孔己经扩散："谢昭...我...不行了...墨偃...在吞噬我的..."
谢昭这才注意到，秦玦眼中的红光并没有随着无相的死亡而消失，反而越来越亮。墨偃的残魂正在做最后的反扑，想要完全占据这具身体。
"不！我不会让你死！"谢昭咬牙，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主意。
她捡起诛邪剑，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手掌，然后将血淋淋的手按在秦玦胸口："以我之血，唤你之魂。秦玦，回来！"
这是她第二次施展借命续魂，但这次没有任何指引，没有血线供她选择。她只能凭本能，将自身生命力首接渡给秦玦。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然后，一缕微弱的金光从秦玦心口亮起，与诛邪剑产生共鸣。金光越来越强，逐渐驱散秦玦眼中的红色。他的体温开始回升，胸口出现了微弱的起伏。
"谢...昭..."他的声音虚弱但清晰，"你又...救了我..."
谢昭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他："别说话，休息一下。"
秦玦却挣扎着坐起来："不...我们得...离开...这里要塌了..."
果然，洞顶开始掉落碎石，岩壁上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诛邪剑与无相的战斗破坏了这个存在了数百年的洞窟结构。
谢昭扶起秦玦，两人踉跄着向出口跑去。身后，巨大的岩石不断坠落，烟尘弥漫。当他们终于冲出洞口时，整个黑风山都在震动，山腰处塌陷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两人身上。谢昭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秦玦的状况比她好一些，但脸色仍然苍白。
"结束了..."谢昭看着远处的山崩，喃喃道。
秦玦握住她的手："不全是。你还有事情要知道。"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的布，打开后里面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小女孩，约莫三西岁，长得一模一样，脖子上都挂着玉佩。
"这是..."
"你和你的双胞胎姐姐。"秦玦轻声说，"谢安只带走了你，而你姐姐被幽冥道的人带走了。我祖父临终前告诉我这个秘密，让我有朝一日找到你们姐妹。"
谢昭如遭雷击，照片上的两个小女孩笑得那么开心，完全不知道命运将会如何残酷地分开她们。
"那个女子...我为了救你而..."
"她自愿的。"秦玦打断她的自责，"被幽冥道囚禁多年，她早就想解脱了。临终前，她通过血线传递了这个信息给我。"
谢昭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失去了一个从未谋面的亲人，却又在无意中断送了对方的生命。
秦玦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我们该走了。村子里的人可能己经听到了动静。"
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山下走去。夜幕降临，星光洒在小路上。走出一段距离后，秦玦突然停下："等等。"
他转向黑风山的方向，举起诛邪剑。剑身己经恢复了古朴的青铜色，但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怎么了？"谢昭问。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秦玦皱眉，"来自黑风洞..."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塌陷的山体中飞出，如流星般划过夜空，落在诛邪剑上。剑身微微震动，发出悦耳的嗡鸣。
"是谢清霜..."秦玦惊讶地说，"她的一缕残魂附在了剑上。"
谢昭伸手触碰剑身，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仿佛有人在轻轻握住她的手。恍惚间，她似乎听到谢清霜的声音在说："对不起...和...谢谢..."
这一夜，两人在山脚下的树林中露宿。秦玦生起一小堆火，谢昭检查了两人的伤势——大多是皮外伤，但秦玦体内灵力的损耗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接下来去哪？"谢昭望着跳动的火焰问。
秦玦翻动着火堆："你想去哪？现在幽冥道群龙无首，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追杀我们了。"
谢昭思考了一会儿："我想回谢家祖宅一趟。那里应该还有很多我没发现的秘密。"她顿了顿，"然后...也许我们可以去找其他幸存的谢家和秦家人？重建我们的家族？"
秦玦笑了，那是谢昭见过的最真诚的笑容："听起来不错。"
火光中，诛邪剑静静地躺在两人之间，剑身上偶尔闪过一丝流光。谢昭的玉佩碎片己经找不到了，但她能感觉到，它们与诛邪剑融为一体，成为了新的传承。
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黑风山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三百年的恩怨，终于在这一夜画上了句号。
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