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智破危机

楼道里，空调那有节奏的滴水声好似尖锐的针，一下下刺进我的耳朵。 我紧紧盯着那扇刷着白漆的房门，那白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咕噜”声，仿佛这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被无限放大。刚才苏清棠拽我胳膊的地方，皮肤像是被火灼烧着，还在发烫，她的指甲几乎要在我小臂上掐出月牙印，那尖锐的痛感让我忍不住微微皱眉。 钥匙转动锁孔的“咔嗒”声，如同一根极细的针猛地扎进我的耳膜，让我身子微微一颤。 我迅速反手扣住苏清棠的手腕，掌心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热，然后把她往我身侧带了半步。 她的高跟鞋在光滑的瓷砖上蹭出细碎的声响，如同砂纸摩擦一般。她的发梢轻轻扫过我下巴，带着点她常用的橙花香水味，那股平时觉得清冽的香气，此刻却像一根绷到极限的琴弦，让我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冷风裹着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那股刺鼻的味道冲进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我看见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举着枪，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正对着苏清棠的太阳穴。 他口罩拉到下巴，露出紧绷的下颌线，左眼角有道旧疤，从眉骨斜斜划到颧骨，那道疤痕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鼻音，像是砂纸在摩擦，手指在扳机上微微发颤。 我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危机等级提升，是否激活“心理博弈”技能？ 剩余冷却时间：12小时】。 我咬了咬后槽牙，舌尖尝到血锈味——这是我第三次用这技能，必须一击奏效。 苏清棠的手腕在我掌心轻轻动了动，是在问我“怎么办”。 我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那里有血丝漫开，瞳孔缩成针尖——典型的长期失眠或药物依赖症状。 “兄弟，”我故意放软声音，让尾音带点发颤的破音，“你枪口抖成这样，周越没教过你持械要稳？” 男人的枪口晃了晃，转向我。 我瞥见他虎口有茧，是长期握鼠标的痕迹——不是专业打手，可能是周越手下的程序员？ “少废话。”他额头渗出汗珠，那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他说你们再查下去，就……” “就杀了我们？”我打断他，故意露出个冷笑，“那他怎么不派自己来？怕沾血？”我往前半步，苏清棠的指甲掐进我手背，那钻心的疼让我差点皱眉。 但男人的喉结动了动，枪口往下压了两寸——这是防御姿态松动的信号。 “你知道周越给‘实验体07号’转的两百万吗？”我盯着他的疤，“上个月三号凌晨两点，备注‘医疗费用’。”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口罩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我乘胜追击：“那钱根本没进医院账户，全转到境外了。你觉得他真会保你？” 苏清棠突然轻声说：“你左手在抖。”她的声音像块凉玉，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是旧伤？还是……你老婆在重症监护室等钱？” 男人的枪“当啷”掉在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在楼道里回荡。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双手捂住脸：“他说只要我干完这票，就给我三十万……我女儿白血病复发，要骨髓移植……”他肩膀剧烈起伏，那沉重的呼吸声在楼道里清晰可闻，“我没想杀人，真的没想……” 苏清棠弯腰捡起枪，保险扣“咔”地一声合上。 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现在说还不晚。” 两小时后，男人在我手机里录完口供。 我们走进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又期待的气氛，电脑屏幕散发着冷光，我坐在桌前，插上U盘，准备开启这场揭露真相的首播。苏清棠靠在窗边，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周越的人渗透到安保部了。”她指尖敲着手机屏幕，“刚才调监控，这层楼的摄像头半小时前全黑屏。” 我捏着男人给的U盘，里面是周越近三个月的资金流水。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主线任务进度更新：揭露“天命计划”核心成员——完成度37%】。 我盯着手机里的首播后台，粉丝群己经炸了，林晓的消息99+：“老大，水友说你消失三小时急疯了！” “开播。”我把U盘插电脑，苏清棠转身时，发尾扫过我手背，“这次要让所有人看清。” 首播间的提示音炸成一片。 我点开第一个文档，屏幕上跳出周越的转账记录：“各位，这是周越以‘实验体医疗’名义转出的三笔资金，每笔两百万。”我敲了敲键盘，“注意看收款方——都是空壳公司，最终流向……这里。”我调出境外账户追踪图，“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持有人是周越的私人律师。” 弹幕瞬间刷屏。 我看见“实锤”的特效从屏幕底端滚过，林晓的应援灯牌在右下角闪成一片。 突然，满屏弹幕被“陈砚买热搜”的评论截断，紧接着是成片的“证据是P的吧”“水军别洗”。看到满屏恶意的弹幕，我心里一阵恼怒，但我知道必须用更有力的证据回击，于是毫不犹豫地按下第二个文件，男人的口供视频弹出来。 他摘了口罩，左脸的疤在镜头前清晰可见：“我是周氏互娱技术部的王强，周越让我……”视频播到一半，首播间突然黑屏。 苏清棠的手指在手机上翻飞：“周越买了平台限流。”她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但林晓己经把视频传到其他平台了。” 我重新打开首播，画面里是实验室的门禁卡特写：“各位，现在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苏氏互娱地下三层的秘密实验室。”我晃了晃苏清棠递来的门禁卡，“三年前关闭，上个月重新激活。猜猜谁有权限？” 弹幕刷起“周越”的叠字。 我推开通向地下的防火门，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响，那声音像是在寂静的空间里不断放大。 苏清棠刷开实验室门的瞬间，冷白灯光刺得我眯起眼，那强烈的光线让我的眼睛一阵刺痛。靠墙的脑机接口设备亮着，屏幕上的绿色代码像流动的毒液，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看这里。”苏清棠的声音带着颤音。 她举起一本泛黄的笔记，封皮上是苏明远的字迹：“天命计划实验记录”。 我凑过去，最后一页夹着张名单，“周越”两个字被红笔划了三个圈，旁边写着“核心测试者：失控风险97%”。 首播间的礼物特效炸成一片。 我举起名单对准镜头：“这就是周越拼命掩盖的——他从一开始就是‘天命计划’的实验体。”我听见苏清棠在身后翻找的声音，“而这个计划，正在把我们所有人变成……” “叮——” 手机震动的提示音盖过了弹幕的喧嚣。 我点开短信，屏幕蓝光映得苏清棠的脸有些发白。 短信内容只有一行：“决战即将来临，你准备好了吗？” 苏清棠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她的掌心还带着实验室的凉意：“去数据中心。”她指节发白，“周越在销毁最后的证据。” 我关掉首播，把名单塞进外套口袋。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们的脚步次第亮起，苏清棠的高跟鞋声和我的运动鞋声叠在一起，像敲在战鼓上，那声音仿佛在催促我们加快脚步。 手机在裤袋里持续发烫，我能感觉到那条短信的重量，像块烧红的铁，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里。 前面就是电梯间。 苏清棠按下下行键，金属按钮在她指尖泛着冷光。 我盯着电梯数字从“1”跳到“2”，突然想起男人说的话：“周越最近总说‘游戏该结束了’。” 电梯门开的瞬间，穿黑色西装的保安从里面走出来。 他看了我们一眼，脚步顿了顿。 苏清棠拽着我冲进电梯，反手按下“B4”键。 电梯上升的提示音里，我听见她轻声说：“这次，我们不会输。” 电梯数字跳到“3”的时候，我的手机又震了。 我没看，只是握紧苏清棠的手。 她的手指在我掌心里动了动，回握得更紧。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刹那，我瞥见刚才那个保安掏出了对讲机。 他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进来：“目标进入B4层，重复，目标进入B4层……” 苏清棠的呼吸扫过我耳垂：“跑。” 我们冲出电梯的瞬间，警报声撕裂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