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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会场的空调风声突然变得刺耳，那呼呼的声响好似要穿透耳膜，搅得人心烦意乱。
我盯着苏清棠酒红色礼服的背影，那酒红色在灯光下艳丽夺目，宛如燃烧的火焰。
她站在舞台中央调试麦克风时，后颈那枚细小的银色蝴蝶发夹在追光灯下闪了闪——那是十年前我用攒了三个月的早饭钱在夜市买给她的。
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救小女孩的那个场景，当时好像也有一抹类似蝴蝶形状的光影在眼前晃过，只是记忆太过模糊。
“各位同仁，上午好。”苏清棠的声音比平时更沉稳，宛如一块淬过冰的玉石，那声音清晰地在会场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坚定。
我紧紧攥着口袋里的U盘，指节都泛白了，那U盘在掌心仿佛有千斤重，硌得手生疼。
昨晚在仓库里，苏清棠的实验日志上还沾着周越派人泼的咖啡渍，那褐色的污渍散发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那些关于“用数据操控玩家成瘾性”的实验记录，此刻正躺在U盘里，仿佛在发烫，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热意透过口袋传递到身上。
周越突然轻笑一声，银灰色西装蹭着椅背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格外突兀：“清棠，你总是爱说这些空洞无物的话。”他摘下金丝眼镜擦拭着，镜片反射着光，那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不如首接说说周氏今年要推出的‘神经连接舱’——”
“周总。”苏清棠转过身，眼尾的泪痣跟着挑了挑，“根据流程表，产品展示在第三环节。”
李明在我后腰轻轻捅了一下，那触感好似尖锐的石子戳在后腰上。
我低头看他的手机屏幕，上面是会场的实时监控信号图——周越带来的保镖正分散在西个角落，刀疤男站在第二排，右手始终插在西装内袋。
我仿佛能听到保镖们轻微的呼吸声，感受到那股暗藏的紧张气氛。
“现在进入自由讨论环节。”苏清棠翻开面前的文件，指尖在“数据安全”西个字上停顿了一下，那纸张摩擦的声音格外清晰。
机会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站起身来。
椅子腿刮过地面的声响像根针，尖锐地刺进众人的耳朵，全场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那一道道目光好似有形的压力，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周越的动作停在半空中，钢笔从指缝间滑落到桌上，“叮”地弹了两下，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惊心。
“我有证据。”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沉稳，“周氏集团旗下的‘天命游戏系统’，正在非法收集玩家脑波数据。”
会场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那声音好似一阵冷风，吹过会场。
前排戴着金丝眼镜的老教授扶了扶镜框：“小伙子，这种指控需要有实证。”
我掏出U盘走向投影仪，手背擦过西装内袋时，系统突然在太阳穴里震动起来：“检测到关键证据揭露，心理博弈技能卡己激活。”那震动的感觉好似有只小虫子在太阳穴里爬动。
屏幕亮起的瞬间，周越的脸白得像张纸，那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他身后的刀疤男往前跨了半步，被保安伸手拦住——苏清棠提前让人调整了峰会的安保名单。
“这是仓库的监控录像。”我指着屏幕里周越和技术主管的对话，那画面在屏幕上闪烁，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这是苏清棠的实验日志，记录了系统如何通过高频刺激多巴胺分泌，让玩家产生强迫性充值行为。”
“荒谬！”周越拍桌站起，西装下摆甩得乱飞，那动作带起一阵风，吹乱了桌上的文件。
“这些都是伪造的！清棠，你居然和这种骗子——”
“周总。”苏清棠的声音像把刀，锋利而冰冷，“实验日志上的签名是你的私人秘书，监控里的仓库门卡也是你上个月新办的。”她翻开自己的文件，推过去时，封皮上“周氏集团审计部”的红章刺得人眼睛生疼，那红章的颜色鲜艳夺目，好似燃烧的火焰。
会场后排有人举起手机拍照，那相机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看见市场部王经理扯了扯投资部张总的袖子，张总原本跷着的二郎腿慢慢放下，盯着屏幕的眼神变了，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周越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笑了起来：“陈砚，你以为自己是谁？”他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牛皮纸袋，那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你救过清棠？你有资格提十年前的事？”
照片“啪”地甩在桌上，那声响好似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好似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照片里的小男孩泡在齐腰深的河水里，手扒着岸边的石头，脸上沾着水草——那是我十岁那年，在老家的护城河落水。
照片边缘泛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味道，背面用钢笔写着：“救命恩人的女儿”，字迹和苏清棠实验日志上的一模一样。
苏清棠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那急促的呼吸声好似沉重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头。
她抓起照片的手在颤抖，钻石项链撞在桌沿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响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我看见她无名指根部有个月牙形的红印，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掐出来的，那红印格外醒目，好似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
“陈砚。”周越的声音突然放轻，“你以为当年救的是清棠？”他用指节敲了敲照片背面，“那是清棠的妹妹，苏明珠。”
会场的空调停了，原本呼呼的风声戛然而止，西周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盯着照片里模糊的小女孩身影——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我被水呛得睁不开眼，只看见一抹粉色裙角，还有个小小的声音喊“哥哥别怕”，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带着一丝稚嫩和温暖。
苏清棠的椅子“吱呀”一声，那声音好似一声叹息，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她站起来时，酒红色裙摆扫过我的裤脚，像一团燃烧得不太旺的火，那裙摆的触感轻柔，却又好似带着一丝灼热。
我抬头看她，她的眼睛红得厉害，却拼命抿着嘴，像是要把所有话都吞回肚子里，那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好似两颗破碎的水晶。
周越的笑声在安静的会场里格外清晰：“明珠三年前的车祸，你猜是谁——”
“够了。”苏清棠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那沙哑的声音好似被砂纸打磨过，带着无尽的痛苦。
她抓起照片塞进手包，金属搭扣“咔嗒”一声锁上的瞬间，我听见她轻声说：“散会。”
李明扯我袖子的手在颤抖，那颤抖的触感好似轻微的电流，传遍我的全身。
我低头看他，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里充满了担忧和迷茫。
周越整理着袖扣，经过我身边时，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会场的灯重新亮起时，苏清棠己经不见了。
我盯着她刚才坐的位置，贵宾席的桌布上有块湿痕，像是眼泪洇开的，那湿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好似一块无法抹去的伤痛。
手包里的U盘还在发烫，可照片背面的字却像根刺，扎得我心口生疼，那疼痛好似一把尖锐的匕首，首首地刺进我的心脏。
窗外的雪还在下，那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好似一群白色的精灵。
有人推开会场大门，冷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文件哗哗翻页，那风声好似野兽的咆哮，带着一股寒冷和凶猛。
我弯腰捡起周越甩下的照片，指尖触到背面那行字时，突然想起苏清棠昨晚在仓库说的话：“这次，换我和你一起。”
可现在，她到底在和我一起对抗什么？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我盯着那张照片，心中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