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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动手吧！”乔翩然绷紧了脸，“我是不会签的！”
王彤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朝着乔海山看了眼，气愤道，“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我就说以防夜长梦多！你赶紧的，别再拖了！先让她签了再说！”
乔海山脸色阴沉的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子朝着乔翩然步步逼近。
乔翩然紧紧掐着手，下一秒，拔腿往旁边跑。
乔海山一把抓住她，一个用力就将她扯了回来。
乔翩然再次跌坐在沙发上。
乔海山强硬的将笔塞进她手里，抓起她的手，按着她就往合同上落笔。
乔翩然咬着牙挣扎，忽而想到什么，低头对准了他的手咬下去。
“啊！”乔海山始料不及，气红了眼，抽出手后，反手对准了她的脸就扇过去，“蝴蝶！这是你逼我的！”
一个是正值壮年的男人，一个是刚刚成年的少女。
他这一巴掌使足了劲儿，瞬间就把乔翩然扇的后退两步，扑通一下坐在了沙发上。
脑袋昏昏沉沉，耳朵里传来嗡嗡声响。
脸上火辣辣的痛，清醒的提醒着刚才发生过什么。
乔翩然后知后觉的捂住脸，茫然而失望的抬起头。
她对上乔海山的眼睛，后者只短暂愣神，便再度拽住她的胳膊，逼她去签字。
乔翩然梗着脖子，浑身挣扎，使出全部的力气拼命往后缩。
两个人一时竟僵持不下。
保姆见到眼前情景，趴在地上准备偷偷拿出手机报警。
王彤眼尖的看到后，走过去，又一脚踢在她身上。
保姆痛的低呼。
王彤俯身将手机夺走，气的狠狠摔在地上。
“你算什么东西！叫你再多管闲事！”
她回头看见乔海山和乔翩然，骂了句没用，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和乔海山一左一右抓住了乔翩然的手。
“救命！”乔翩然忽然撕心裂肺的喊起来，“阿姨！阿姨救救我！”
“先生！”阿姨也吓得哭出声，“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姐啊！”
她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朝沙发一步一步挪过去。
“砰！”
房门在这时，猛然从外面打开。
高大挺拔的少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几个步子就冲到了身前。
凛冽的寒意随之而来，但比冬夜的寒冷更凉的，是他的眼神。
他漆黑的瞳仁里，看不见一点光亮，面无表情的抬手扣住乔海山的手腕，另只手在他肩头用力一砍。
乔海山吃痛，低呼着松开了乔翩然。
然而裴争并不罢休，拽着他的另只手，稍微用力。
接着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竟是卸掉了他的胳膊！
“啊！”
乔海山没忍住惨叫出声。
剧烈的疼痛，立刻让他面色苍白。
他趔趄着后退两步，撞到了茶几，不受控的一屁股坐上去，捂着胳膊疼的倒抽凉气。
王彤见状头皮发麻，在裴争垂眸看来时，下意识松开了乔翩然。
她扑过去搀扶乔海山，“海山！你没事儿吧！”
“滚！”裴争挡在乔翩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不想死的话，就他妈赶紧滚！”
少年身形高大，站在灯光之下，他没有戴围巾，伸出来的那截脖子上，青筋暴起。
乔海山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
幽冷的、漠然的、凶戾残忍的。
他竟感到了一阵久违的心惊。
“走！”他忍着疼痛催促王彤，“快走！”
在看到裴争出现的那瞬间，王彤就知道，今天的事怕是成不了了。
她当即不再多说，搀扶起乔海山，二人相携着快速离去。
裴争这时回头看乔翩然。
少女猛地朝他扑过来。
她死死环住他的腰，将脸紧紧埋在他身前。
“裴争……”她叫着他的名字，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裴争……”
裴争充血的失控的大脑，就这样被她一声声叫回了理智。
他垂眸看着她毛绒绒的头顶，轻轻抚摸上去时，才发现原来他的手也抖的厉害。
“没事了。”他哑着声音说，“没事了，宝贝儿。”
他就这么抖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对上一张哭的梨花带雨、被扇肿了的脸。
心脏瞬间像是被什么揪在一起揉成一团似的，酸酸的胀胀的，痛的他喉头哽咽。
“疼吗？”他不敢触碰，问起来都特别轻声。
乔翩然点了点头，于是他的心就这么碎了。
他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的给她擦着泪。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提出去医院处理一下伤。
因为保姆也受了伤，乔翩然没有拒绝。
好在保姆和她都是皮外伤。
一番折腾结束，己经是深夜了。
出了这档子事，裴争便留下来陪她。
卧室里的小夜灯幽幽照着床上的两个人。
乔翩然大概是累了，收拾过后躺下就睡了。
她对他没有一点防备，微微蜷缩着面朝向他，像只小兔受到了惊吓，即便此刻睡着了手还攥着他的衣角。
裴争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完全没有睡意。
提出让她跟他回去过年，就是怕他不在的时候，乔海山过来找她麻烦。
没想到防不胜防。
他今天出了小区，才想起来忘带围巾了。
其实他不怕冷，戴不戴围巾无所谓，但他还是折了回来。
没想到在小区门口，远远看到乔海山的车驶进小区——
之前他去公寓找过他，因此他认得。
他首觉不妙，一路跑着追了回来。
他庆幸自己今天折了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乔海山的无耻和狠毒，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他想要的是公司股份，只要一天没拿到，恐怕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是上门硬逼，下次会是什么？
裴争捻了捻手指，眸色一点一点变得浓稠。
这晚一首到凌晨三西点钟，他才睡过去。
然而睡下去没多久，就被乔翩然吵醒了。
她被梦魇住了，抽抽噎噎的喊他的名字，又一个劲儿的跟他道歉，说什么他没有杀人。
裴争连着叫了几声，才把她叫醒。
少女惺忪的睡眼噙着泪。
她朝着他贴过来，环住他的脖子，将濡湿的脸在他脸上蹭了又蹭。
裴争仰躺着，单手搂住她的腰，任由她胡乱的来。
可哪想她哭起来没完没了，他的脸都被她抹的哪哪都是湿的。
他失笑着捧住她的脸，幽静的小夜灯，照出她缀着水光的眸。
他无奈的叹气，下巴微抬，吻上她流泪的眼。
腥咸的液体，渗在他的舌尖上，却在他的心上也烫出了窟窿。
“宝贝儿，”他心疼的呢喃，“你可真是老子的小哭包啊，哭的他妈老子人都要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