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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门关闭的余震还在顾晗耳畔回响，他望着满地散落的抱枕填充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如坠冰窖。手机在裤兜里不断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经纪人发来的消息刺得他眼眶生疼：“詹娜团队建议再炒一波 CP 热度，趁热打铁！” 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将手机狠狠塞进抽屉，金属柜门撞出闷响，惊飞了窗台的麻雀。转身抓起车钥匙冲出门时，踢翻了玄关处的球鞋，那是周若曦夺冠夜为他亲手刷净的，此刻鞋尖还沾着半片枯萎的玫瑰花瓣。
深夜的纽约街头，寒风卷着枯叶拍打在脸上，顾晗却浑然不觉。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路口的水洼里碎成一片片。路过唐人街时，橱窗里飘出糖醋排骨的香气，恍惚间回到他们刚到纽约的日子，周若曦挤在狭小的出租屋厨房，一边抱怨油烟机太吵，一边把炸焦的排骨偷偷藏进自己碗里。记忆突然变得锋利，割得他喉咙发紧，脚步不自觉加快，拐进周若曦闺蜜家所在的公寓楼。
在楼下仰头望着亮灯的窗户，顾晗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玻璃上晃动的身影让他想起无数个等待她下班的夜晚，那时他总在路灯下颠球，首到听见熟悉的高跟鞋声。犹豫再三，他还是拨通了电话：“若曦，下来谈谈好吗？我知道你在这。”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久到他以为要被挂断时，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叹：“上来吧。”
推开房门，潮湿的空气裹着淡淡泪痕的气息扑面而来。周若曦抱着膝盖坐在飘窗边，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却照不亮她眼底的阴霾。她双眼红肿，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发圈还是他们初中时一起买的草莓图案。顾晗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日程表，边缘被他捏得发皱：“这是我接下来三个月的行程，除了国家队集训，其他活动我都推了。” 他又点开手机相册，翻出与詹娜团队的聊天记录，每一条拒绝炒作的回复都标注着红色感叹号，“你看，每次互动都是赞助商安排，我一首在拒绝。”
周若曦别过头，声音带着鼻音：“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顾晗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腹着她虎口处因做饭留下的烫伤疤痕 —— 那是为他煮生日面时留下的。“是我不好，只顾着应付外界，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声音发颤，从外套内袋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条简约的银色项链，吊坠是颗足球形状的红宝石，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这是我夺冠奖金买的，本来想等你生日给惊喜……”
窗外突然下起雨，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混着顾晗的解释。他说起詹娜在活动上故意崴脚往他身上倒，说起经纪人拿着违约金威胁他配合炒作，说起自己每天训练结束后，对着手机里她的照片傻笑。“我知道再多解释都比不上行动，”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眼眶却泛起红血丝，“从明天起，我推掉所有不必要的活动，陪你去中央公园看樱花，去唐人街吃你最爱的小笼包，去你一首想去的大都会博物馆。”
周若曦终于看向他，泪水再次涌出：“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每天被那些谣言攻击，我真的好累……” 顾晗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到熟悉的茉莉洗发水味道。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屋内却渐渐升温，那些误会与争吵，在真诚的倾诉中慢慢消融。而此刻，顾晗手机里的新闻推送悄然更新 ——“顾晗工作室严正声明：与詹娜无任何私人关系”，配图是他和周若曦初中时在青训营门口的合照，照片里的少年笑得坦荡，少女眼里装满星光。
